這是一座小山峰,在爛柯山主峰的西邊,因這山峰上長了許多槐樹,因此叫這槐樹岩。


    見著山峰上樹蔭濃密,樹影森然,風吹之時,嘩嘩樹葉聲音好似小孩兒說悄悄話,一片片樹枝、樹葉的影子令人懷疑、害怕。


    槐樹通鬼,這槐樹岩上的槐樹都是古槐,不知道是幾百年還是上千年了,鄭元看著這黑黢黢的山峰,心裏還不禁有些打顫。


    沿著小路往槐樹岩上去,周圍枝葉貼著身體,濃密多蔽,好似許多道簾幕似的,正狐疑不定時,突然聽得上頭一聲冷喝:“嘿!”


    鄭元被嚇得一抖,下意識催起雙鞭來,叫道:“啊!”


    這時卻又聽見上麵傳來笑聲,抬頭見前方一棵古槐樹上有一個站著的人影,透過黑暗細看,見那人似乎是司馬玄康,但頭上戴著一個草帽,不知是不是。


    “欸!二爺是你嗎?”


    卻聽那人粗聲粗氣道:“什麽二爺!你是哪個?”


    鄭元聽那聲音似乎像司馬玄康,但又聽這話不對頭,也不敢認,又問:“前方是哪個道友?細細來說話,莫要捉弄人。”


    那人又粗聲道:“鄭元!你犯了許多殺生,今日來尋你的不是!你哪還有什麽話說?”


    鄭元聽了,心頭發顫,暗道:“莫不是真是這槐樹岩引了什麽鬼魂來嗎?憑白弄我一場,這可怎生好?”


    又暗道:“可惜王三哥哥不在,他專能捉鬼,如今卻讓我裝上了,這怎麽是頭?”


    當下沒辦法,隻有咬牙強撐起來,擎舉起玄黃雙鞭,硬叫道:“前方好漢!你我無仇,不要來弄我!若你不聽,便要嚐嚐俺家的雙鞭!”


    正硬著,卻見那黑影從樹上下來,一邊嘿嘿笑著,一邊現了身,又摘了頭上草帽,看去正是司馬玄康。


    他一邊用草帽扇風,一邊笑道:“鄭元,你是什麽眼?怎麽連我都認不出來?”


    鄭元鬆了一口氣,嘿嘿笑了,收了雙鞭,往司馬玄康前走去,笑道:“二爺,你真是,怎這樣捉弄我?倒真嚇了我一場。”


    “哈哈,平時見你十分勇猛,怎卻又這樣膽小了?”


    “二爺不知,我卻怕這些鬼魂之物,看不見摸不著,讓人心裏不安。”


    “看你嚇得這樣!”


    “剛才我看出是二爺身形,但又見戴著一個草帽,就沒認出來。”


    司馬玄康搖了搖手裏的草帽,笑道:“這草帽可不一般,說來也是一件法寶呢,今日教你修雷法,這可是一大助力呢。”


    “哦,什麽法寶?”


    “走,我們找個空地來再說。”


    二人並肩走了,往槐樹岩後麵找了一片空地,這空地上沒有槐樹,隻有一片亂石,許多雜草,仰頭直麵蒼天,此時天上殘月將盡,見一團淡淡銀輪在天邊懸著。


    司馬玄康把那草帽拿在手裏轉來轉去,道:“鄭元,看著,這草帽哦!”


    他把草帽轉來轉去,那草帽上竟流出電光來,接著有雷鳴聲從中傳來,再接著見上頭遊出一條幽藍小龍,再接著又見一頭雙翅猛虎。


    鄭元看得稀奇,笑道:“二爺,原來是個雷電法寶,給我玩玩嗎?”


    司馬玄康笑道:“你要玩,你就玩。”


    鄭元卻又謹慎,看了會兒,道:“我還是不著急了,等真學通了雷法,再弄這東西也不晚。”


    司馬玄康笑:“哈哈,你倒不上當。這法寶你若是拿了,少不了要吃一番苦頭。”


    “怎麽說?”


    “這東西是千年的雷草編成的草帽。這雷草乃是長在極南之地的雷山之頂,每天都經天雷劈個十多遍,如此劈了上千年,就成了這樣雷草。”


    “其中蘊含許多雷電之力,隻需輕微催動,就能爆發出天雷之力。而且你剛才看見沒有,這頂草帽中的雷草已經有靈,這更了不得,是因為草帽中夾雜了兩條太雷草。”


    “太雷草怎麽了?“


    “這太雷草比普通雷草更厲害,那雷草若是長了萬年都不死,吸收雷力強大,讓它能憑雷生根,因電攀須,從山峰上逐漸攀空而起,以雷電為方向,最終長到天空雲層之中,最後融入雷電中,以雲為土,以雷為養,是絕倫的靈物,就是太雷草。“


    “太雷草化而有靈,極其難得。我家正好得了這兩條,混入普通雷草中,編成這草帽。”


    鄭元點頭:“這寶物雖好,可我不知道怎麽用,如何能助我修法?”


    “不急,不急。我這傳兩樁雷法給你,你逐漸體悟,我再給你指點,等會你就能知道這草帽的妙用了。”


    二人盤腿對坐了,司馬玄康凝了兩團靈光,一團藍光,一團白光,往鄭元頭頂上按了,不久鄭元感受到兩樁新的法術。


    第一法名為驚雷法,此法取天雷將出未出之時,突然乍現,有一道閃電,閃電中混雜的一股雷,把人驚嚇住,它帶著強大精神力量,專可破各種精神束縛。


    第二法名叫白雷法。白雷乃是天雷之極,因太過濃鬱而發白。又或者是天雷中的變種,帶著冷凍之意。雷之法,在驚嚇,在威力,陽剛之極叫做白雷,


    鄭元細細體悟了,一邊口中吐真言,一邊手裏起法印,一邊體內引靈力,一邊心中神識動,演練半天,但總覺得口不對收,靈不對神。


    過了一會兒,鄭元睜眼看,見司馬玄康正在一旁閑坐,一邊看著自己這邊,一邊手裏摸著一對玉核桃把玩。


    鄭元對上司馬玄康目光,司馬玄康笑道:“怎樣?”


    鄭元搖頭道:“不好,二哥,這法子怎恁難練?”


    “哦,你說是怎麽難練法?”


    “我總覺得心神不齊,手口難應。本來嘴裏念著法言,念著前麵卻忘了後麵,念了後麵又忘了前麵;手裏掐訣,掐起左手忘了右手,掐起右手又忘了左手。”


    “行使體內靈力更是糊塗,錯亂許多次靈力通路,險些弄得靈力倒衝受傷;至於神識之變也是漿糊一團,從法術中我感覺到水之力、火之力、土之力,似乎五行都有,但就是感覺不到雷電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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