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風鬆樓,這裏的老板是武明安的熟識,自吩咐夥計來招唿,請入三樓雅閣,備了上等靈宴。


    夥計先上了茶水、果品、靈花、糕點,眾人喝茶等候。


    不久靈宴上來,有許多昂貴靈物。看上去五顏六色,十分喜人,還沒吃,就先聞得陣陣香氣。


    入口芬芳,全無半點凡塵俗氣;落舌滑膩,盡是仙家清新靈味。


    又有靈酒如琥珀,香氣濃烈,入口好似流霞火燒,武明安笑道:“這風鬆樓的流霞瓊漿可是有名,別處沒有,隻是酒性烈氣,不知你們能不能喝得慣。”


    周璧道:“嗅得噴香,喝起來如火,這酒合我的心意!隻是這酒杯太小,用大碗來喝得過癮!”


    武明安笑道:“好好,拿大碗來!”


    夥計拿了青瓷鬥笠大碗,像是個小鬥笠似的,分了眾人,都痛飲一陣。


    喝了一會兒,聽得樓梯上“咚咚咚”腳步聲,接著輕輕敲門聲,武明安抬頭笑道:“想是曹林來了吧。”


    鄭元去開門,果然見是曹林,曹林拱了拱手,鄭元也還禮笑道:“兄弟,正等你喝酒。”曹林道:“哥哥客氣。”


    二人進了屋,武明安問道:“那兩頭鹿可安置好了?”


    曹林應道:“按照主人吩咐弄了,許多人照看著。”


    武明安點頭:“好。”又指著蘇微笑道:“這位是你先前衝撞了的,快去給他敬酒吧。”


    曹林道:“是。”


    他捧了銀壺,自取了大碗,倒了滿滿一碗,到蘇微麵前,道:“蘇大哥,之前有所冒犯,實在是我做事著急,並沒有壞心,曹林在這裏給大哥賠禮了。”


    蘇微忙也倒滿了酒,捧起來笑道:“都是好漢子,哪記得那樣小事,一場誤會,曹兄弟何須在意?來,喝酒!”


    “來,喝!”


    二人碰了碰碗,都仰頭喝光了,眾人都叫道:“好!”


    曹林又依次去敬孔虎、章芮、周璧、鄭元,四人都喝了,笑道:“曹兄弟快坐下。”曹林這才過去,坐在武明安旁邊。


    武明安笑道:“此番一場緣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若不是曹林莽撞,我還不能認識幾位呢。”


    眾人都笑。


    接著武明安又起來向五人依次敬酒,也都喝了。這酒烈氣,眾人又都用的鬥笠大碗,喝了兩圈之後,都有醉意了。


    武明安問起:“之前聽說這次是陪白兄弟來的,不知是為了什麽事?若是有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話。”


    周璧道:“武三哥豪爽漢子,我也不瞞了。此次來這彩鳳島,正是要尋我的三個仇家,為了報一場久遠的仇怨。”


    武明安問:“可知道仇人身份相貌,是在彩鳳島的什麽地方?”


    周璧道:“我是認得那三人的相貌,但不知他們如今身份,至於在彩鳳島哪裏,更是一無所知。”


    章芮道:“白師兄也是聽我們提起,才知道仇人在彩鳳島。我們之前在賭場贏了兩個法寶,其中一個曾是白師兄身上的東西,他認出那物,正是仇人奪走的。因此和我們來了彩鳳島,要往那賭場中尋仇人。”


    武明安點頭:“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倒難以幫忙了,賭場那邊的水太深。”


    “武三哥知道些什麽嗎?”


    “不敢說知道,隻是聽說過些。彩鳳島有四大賭坊,分別是興慶坊、榮祥坊、長樂坊、大通坊。這四家賭坊一年來不知吞了多少靈石,不知害了多少修士。”


    “不說別的,我有一個朋友,本是好修士,也是養靈獸的,是春雪場的主人。他家裏十代養靈獸,傳了偌大的家資,那春雪場當時更是我家靈獸場的五倍之大。”


    “可他被小人陷害,騙去賭場,將春雪場輸了,天大的家資一夜間也都歸了別人,他悲痛之下,自戕死了。十代傳承,前後不過半年就化為飛灰,真是令人感歎。”


    武明安道:“我親見了這樣的慘事,因此下定決心,絕對不和賭場沾上半點關係,實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章芮、蘇微都聽得背冷,道:“我們當時也覺得那賭場不對勁,似乎有人暗暗操控著,因此趁早走了。如今聽武三哥說了,竟由不得後怕。”


    武明安道:“沒什麽,那賭場雖然狠毒,但也是有眼色的,若看你是多財的,他才動手;若你是單薄的,便放了你。不然進賭場的都弄死了,誰還去賭?”


    眾人都道有理。


    武明安道:“我不去賭場,是我立下誓言。那賭場雖然不是善處,但諸位要去尋仇人,就不得不去,隻是小心謹慎便是。”


    周璧道:“我們記得了。”


    武明安喝了口酒,摸了摸胡子,道:“對了,你們如果在那賭場裏動手,切記要速戰速決。因為那四大賭坊背後都有彩鳳門的關係,有許多厲害修士看著,若被他們纏上了,在這彩鳳島上,恐怕難逃出了。”


    章芮道:“我們知道。”


    眾人喝酒說話完了,曹林去付了靈石,眾人下樓離了這風鬆樓。


    蘇微問:“武三哥是和我們同迴旅店嗎?”


    武明安道:“我本辦完了事,要迴奔雲場的。先送你們迴野鶴閣吧,我再自迴去。”


    “好。”


    眾人一塊往野鶴閣去。


    此時已經是傍晚,夕陽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沉下西山,留下灰藍的天空鬱鬱。圓月如輪,已經在半空升起,銀亮亮,不受半點雲遮,蒼天銀月,正似畫中。


    眾人走在街道上,兩旁都剛點上燈,因夜色還不甚暗,燈光顯得不甚亮。


    春天初夜的微風清清,吹拂在眾人身上,覺得好似佳人的柔指頭撫摸。因他們又沉醉了,受了這風,尤其覺得清爽,飄飄欲仙,令人神遊天外。


    轉了兩道街,拐了幾個彎,天色黑下來,燈光越發多起來,亮得閃閃,卻顯得天上明月黯淡起來。


    周璧向前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地方點了幾百個燈,大燈小燈,紅燈白燈,彩帶縈繞,又成彩燈,明晃晃耀眼,勝過大白天。又見有小童子,點了飛燈罩子,隨著童子們拍手叫好,一個個燈罩子緩緩飛上天,看上去好像一顆顆紅星似的。


    周璧睜了醉眼,指著道:“那是什麽地方?怎這樣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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