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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今日的陽光暖亮,這會兒沒有風。


    “磨刀~磨剪子~~”


    “賣~冰糖葫蘆~~”


    走街串巷的小販們不停地叫喊~


    她買了一串糖葫蘆,蹦跳了前行,酸甜又好吃~


    辰逸遠遠地跟著她,竟很少見她這幅孩童模樣。


    麵前這位少女怕是自己永遠無法夠得著了......


    前方好熱鬧,撥開竟然是一堆打雜玩耍的,還有那猴兒,甚是伶俐。


    突然,猴子掙脫飛逃,而後三五人上前追趕一通,毆打那猴甚是可憐,冰鈺看不下去了,正想上前去把那猴買下來。誰知,那雜耍小販獅子大開口,竟然要了五百兩白銀。


    冰鈺摸了摸口袋,除了點碎銀,空空如也。


    暗暗地想,必須得有個營生掙錢,而後招兵買馬。


    有人有錢才好辦事!


    除了一身功夫,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幹甚麽?


    “銀票給你,將那猴兒給我吧。”


    辰逸走了過來,將猴子牽走了,冰鈺跟在他身後,袖口裏拿著靈獸匕首,默默念了通獸咒。隻見辰逸牽著它來到了古宅,而後將繩子鬆開,那猴兒撒歡地跳著,好不自在。


    辰逸說:“你自由了,去吧。”


    那猴兒不走。


    冰鈺問:“為何你不走了?”


    “留我可好?我會蹦跳逗笑,還能幹活!”說完雙手拜了拜。


    “哈哈,傲歌有伴兒了~”話剛說完,傲歌從小狗忽然變成大狼,將那猴兒嚇地跳上了樹,趴在在枝幹上,墜的樹枝高高低低忽閃忽閃地,甚是可笑。


    辰逸亦將一個刻著猴子的匕首拿了出來,對著它念了一通,咒語似乎與冰鈺這個不同。


    辰逸對它伸出手臂問:“下來吧,我給你治傷,好了之後,你便可以離開,你是自由的,莫要在這市井之中混飯吃。”


    那匕首之上刻著的猴兒,眼睛發出幽幽光亮~


    隻見猴兒突然變大,越過他的臂膀,飛落在地上:“你是這匕首的主人嗎?”


    “此乃以為故人所贈。我不曾使用過。今日要不是看到冰鈺念通獸咒,怕是我也不會想起自己也有這樣一把匕首。”


    “哦~?曆來,所持匕首之人皆心術不正,要麽死於非命,要麽匕首被奪。此物不詳!人類心狠手辣,我等靈獸不會與之為武。狼頭,你為何會選她?”靈猴用爬滿褶皺的手,幽幽地指指向冰鈺。


    “她中箭落入狼窩將死,我救了。”傲歌淡淡地迴應。


    “笨蛋!你怎麽以自己靈珠救下區區一個人類?”


    “猴兒~狼為靈一千年,早就過膩了林中生活。如今我不再為靈,追隨主人卻不被看做奴仆,化身普獸卻仍然可以凝聚靈氣。算是福報了。”


    “人心險惡,你今日所熟悉的人,明日或許就會背叛你,冰鈺我看你至純至真,還需驚心這世道~”說完化為透明消失了,留下一隻熟睡的猴子。


    辰逸決定將它留下來,能否讓冰鈺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那猴靈所言,耐人尋味~


    莫非靈獸可以悉透人心?


    第一次見靈獸的場景躍然在眼前,當年那蛇靈的眼神也是如此!


    看來我這家族惡孽太多,無福結識靈獸了!


    辰逸想來便失落不已。


    這匕首便是那次看到蛇靈之後,迴去使勁兒央求爺爺。


    爺爺如約送來了,這麽說,估計也是殺人越貨......


    哎,爺爺啊爺爺!


    孫兒要還多少孽債才能解脫?


    他胸口沉沉,不禁悵然若失~


    “明正教不是以扶困懲惡為己任嗎?那我們一起經營一個劫富濟貧的營生吧。”冰鈺說。


    “不可,這裏天子腳下,不可招搖。”辰逸搖了搖頭。


    “那你有沒有什麽掙錢的營生?”


    “賣米麵,賣布匹,賣陶瓷。飯店酒樓、扁食店,衣服服飾......人們需要什麽,我們就做什麽,唯獨不去打劫。盡管之前也殺過惡霸,那都是遠些小城的,從來不敢在京城動手。”


    哎~


    冰鈺歎氣,不管如何,現下先去掙點錢~


    她男子裝扮,走上大街閑逛,看了一圈,她決定先去賭場看看。


    練功之人聽力、內力非凡,幾場下來,贏了很多~


    正當要走的時候,被賭場小廝攔了下來,將他引入了後院兒亭子,命侍女們端上來一些吃的。


    小廝說:“勞煩公子稍等片刻,我家主子一會兒便到。”而後便留冰鈺一人在此。


    她等啊等~~一會兒吃些糕點,一會兒在湖麵扔幾個石子兒。看到樹枝上的小鳥,讓她想起鴻燕,自那日天白山炸山鴻燕也不知所蹤......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


    冰鈺心想,再不來,我就走了,管這賭場背後是哪家貴胄!


    正在她剛要踏足離開時,竟然看到上官明空遠遠地踩著鵝卵石甬道獨自前來~


    瞧他神情,頗為神采奕奕。


    “現下正是用人之際,不知冰玉公子是否願意幫幫本王,好處自然少不了公子。”


    就在冰玉轉身之際,一個想法鑽進她的腦海。


    “明空王爺在上,請受冰玉一拜。王爺瞧得起在下,實在是榮幸之至!”


    她收起了往昔的冰冷,轉而熱絡地對著上官明空繼續說:


    “在下願為王爺十五日後,日殺一人,連殺十日。但有個條件,這人所做惡事,必須樁樁件件朝露於天下,我會附上明正教三字。於王爺,借明正之刀殺敵如何?而交換則是王爺給我傭金。在下自由慣了,拿錢辦事。如何?”


    “哈哈哈,甚好甚好,如此甚好!正合我意。”


    “這個是王爺府的暗衛令牌,隻此令牌便可隨意出入。”


    “王爺似乎很相信冰鈺。謝王爺,告辭~”


    冰玉迴到了酒家,籌謀著,讓皇帝以為上官明空與明正教有所瓜葛,加速皇帝與明空的矛盾,不知是否可行。


    或許......這世間之事並沒有自己想象地那麽簡單~


    當下最最重要的就是先完成那老賊的條件,套出澹台和麟君的下落。


    話說,這麟君也太弱了吧,本以為收複了血巫,誰曾想都是那個老賊的圈套!


    還害得夫君武功全無,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行!不能全然地跟著這條線,萬一有詐......或許老賊是想拖延時間呢?


    必須有幫手,厲害而且忠心的那種!


    找誰呢?


    尋思了半天,竟然想不到有誰可用......


    看來這獨來獨往慣了,真不是什麽好事情!


    於是她日日在街上閑逛,定要收複了些人心,搞些正大的買賣!


    一日她正在街上瞎逛,誰成想竟然碰到了祝悅閣酒友。


    “咦,這不是冰鈺公子嘛,你那祝悅閣怎麽被封了?”


    “我也不知,等我醒來的時候,什麽都不記得了。哎,皇莆兄,你可是皇家親戚,如今兄弟沒落了,可憐嘍~有沒有什麽營生介紹介紹?”


    “我母親雖為公主,可是也沒有勢力,閑散人一枚。營生我可沒有。不過在下可以請冰鈺公司吃酒啊~”


    忽的聽見前麵熱鬧非凡,一群人將路堵住了。二人上前一看,竟然是一名戲子,在兵部尚書胡府門口唱戲伸冤,被那管家帶人亂棒毆打。


    “皇莆兄可知這是為何?”


    “此乃小梨園龔月之弟。龔月乃演小生的名伶,演技扮相俱佳,藝兼文武,玉立亭亭。可不知為何得罪了兵部尚書的兒子,於是他便花錢請小梨園去唱戲,連唱了七天七夜,人便廢了。這小梨園沒有了台柱,便沒了生意。如此,他的弟弟申訴無門,便在其門口唱戲搭台伸冤。”


    梨園,這梨園之中盡是會些許武藝之人,不錯不錯。


    她點了點頭,於是上前,扶起那小生,輕聲對他說:“迴去吧。我幫你。”


    他臉畫女子,看身型還是個不大的孩子,也就十來歲,竟然敢獨自前來胡府門口,勇氣可嘉。隻是這辦法,有點......


    冰鈺跟著龔星來到了小梨園,一個破舊小院,大家收拾好了東西全部裝了箱子,準備向鄉下去,沒了台柱,戲是唱不下去了。


    “師父,師父!我們就這樣走了嗎?師父!”龔星紅著眼睛抱住了一位中年的班主。


    龔月的嗓子已廢,在這京城我們小梨園已無謀生之力!


    “哎~走!”


    一隊人,竟然全數都是男子。


    人人垂頭喪氣,雖心有不平,在這京城,也無力伸冤。


    “慢!這銀票望班主收下,足夠各位一年的營生了。聽我一言,諸位暫且留下一月,且看看這世道!而後,留下還是離開,在下斷然不會幹涉。”


    “不知公子所圖為何?”


    “看不過而已。不過我有個條件,龔星這孩子,這一月隨我而去,之後我自然會將他帶來。”


    “不可!我怎知你無惡意?”龔月嘶啞著嗓音,甚是疲憊。


    “哈哈哈哈~玄街酒家,你可隨時前來。”


    “哥哥,我信他!”


    “孩子,去換了裝。”冰鈺對著龔星說罷,轉而對眾人說:“爾等於此安然,莫要招搖。”


    迴到了酒家,她蹲了下來,問他:“今日你既跟了我進了酒家,我便將規矩念於你。”


    “傲歌出來~”


    瞬間一頭巨大壯碩的狼,在夜空下,幽幽地盯著那孩童。


    見龔星瑟瑟抖腿,他深深拜了一禮說:“師父,盡管吩咐,徒兒定然遵從。”


    “師父?我何時答應做你師父了?”


    “從師父將徒兒接迴酒家的時候,定然是要教徒兒武功而後去報仇的,之後師父便收了我們梨園,而後我們於師父身後馬首是按。”


    “真行!小家夥,竟如此看待。那你便講講為何?”


    “師父,這戲文裏都是這麽演的。如今我大鬧胡府,師父定然是瞧著我勇氣可嘉,於是有意收下徒兒。日後徒兒定然好生習藝,不給師父丟臉!”


    她搖了搖頭。


    “非也~非也~!我曾遇不平事,無助、無奈。可如今又遇他人不平事,自然不能不管不問,此乃第一緣分。”


    冰鈺在石桌前做了下來。


    “我名曜,乃天空之中明亮的星。如今,你亦名星,此乃第二緣分。這第三嘛,不要急著喊我師父。但,可以教你一月。一個月,足夠你去報仇了。之後你來去自由。”


    她頓了頓,盯著他說:“此生,莫做惡,否則必殺之!”


    傲歌走到了冰鈺山前坐,月光下雄壯英姿。隻見它張了張口:“龔星,如此,可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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