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熱油如兇猛的野獸般向他撲來,瞬間包裹住劉彥昌的全身,皮膚在接觸熱油的瞬間便“滋滋”作響,似是被點燃的幹柴,劇痛如無數鋼針狠狠刺入每一寸肌膚,直鑽骨髓。


    他張嘴欲喊,熱油便灌入口中,從喉嚨一直灼燒到腸胃,那是一種仿佛身體內部都被點燃的劇痛,每一個器官都在瘋狂地抗議。


    “劉彥昌,你還執迷不悟嗎?”哪吒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在油鍋中掙紮的人。


    “你這惡神,我……”


    “嗬!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這惡神”哪吒一揮手,黑白無常便將人從油鍋裏撈了出來。


    還未等他從油鍋中的痛苦中緩過神來,又被拖至刀山之下,那陡峭的刀山寒光閃閃,刀刃如死神的獠牙般鋒利。


    劉彥昌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扔了上去,身體剛觸碰到刀刃,便被劃開深深的口子,皮肉外翻,鮮血如泉湧般流出,他每向上攀爬一寸,都像是在與死神進行一場殘酷的拔河,身體被刀刃割得千瘡百孔,手腳的筋腱都被割斷,卻隻能在無盡的痛苦中繼續掙紮,每一絲動作都帶來鑽心之痛,好似整個人都要被這刀山肢解。


    哪吒看著那刀山上的人影已經搖搖欲墜,他沒想到這個異想天開的男人意誌力居然如此強大。


    “劉彥昌,我這惡神什麽樣?”


    哪吒雙臂環胸,饒有興致的看著這眼前的一幕,見劉彥昌未曾開口,又打了一個響指。


    劉彥昌剛從刀山上爬下來,又被驅趕至火海,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如惡魔的巨口,將他吞噬。


    火焰舔舐著他已經傷痕累累的身軀,燒焦的毛發和皮肉散發出刺鼻的氣味。他的眼睛被濃煙熏得無法睜開,肺部像是被火灼燒一般,每一次唿吸都吸入滾燙的空氣,讓他感覺肺腑都要炸裂開來。


    火焰在他身上肆虐,他的意識在極度的痛苦中逐漸模糊。


    哪吒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本以為這火海足以讓劉彥昌求饒,可眼前這人卻依舊倔強。


    “哼,劉彥昌,你以為你能一直撐下去?”哪吒的聲音帶著幾分寒意,但眼神卻有些複雜。


    劉彥昌在火海中嗓子火辣辣的疼,已然不出話來:祖宗,我倒是能說啊!!!!!


    “既然他死不悔改,那就每天晚上勾他一次,讓他好好享受享受這酷刑,天亮再給他送迴去”哪吒對著旁邊的黑白無常囑咐道。


    劉彥昌一聽整個人都崩潰了,牟足了勁兒半天憋出“惡神”這兩個字。


    “嗬!”哪吒不怒反笑,看著那火海中掙紮‘寧死不屈的人’,眸中竟然閃過一絲欣賞“你倒是有勇氣,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睡夢中的我突覺得一陣涼風吹過,睜開眼便看到哪吒站在了我的床前,見這熟悉的身影戒備也放鬆了下來。


    “怎麽樣?那劉彥昌迷途知返了沒?”我見他迴來便往裏麵挪了挪,伸手拍了拍床榻示意他躺在外側,他倒也沒拒絕直接躺在了我身邊。


    “我在地府待了大半夜,那劉彥昌倒是個硬漢,地獄的所有酷刑都體驗了一遍,愣是沒開口求饒”


    【劉彥昌:我想開口求饒,你倒是給我個機會啊!】


    我側身趴在人胸口,將被子往上拉了拉“他骨頭倒是硬,就那窮酸書生還敢惦記小表妹,就該把他扔在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哪吒眉峰微蹙,言語中滿是鄙夷:“你說的沒錯,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惦記三聖母,他要是再癡心妄想,我就一槍了解了他送他下地獄。”


    我伸手輕輕拍打了下他:“神仙不能隨便向凡人動手。”


    哪吒輕哼一聲毫不在意:“不就是天道意識嗎!最多劈我兩下,跟撓癢癢似的”


    “它敢!我撕了它!”


    哪吒聞言忍俊不禁,伸手撫摸著我頭頂的烏發:“是是是,你最厲害了!天道也怕你。”


    “天還沒亮,你在睡會兒!”


    我見他要離開,立馬死死趴在人胸口像隻八爪魚似的緊緊扒拉住:“天也快亮了,你就在兒眯會兒吧!”


    哪吒輕笑一聲伸手將我攬在懷中:“行,我不走,睡吧!”


    我在他懷中尋了個舒適的位置,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再次醒來時,天已大亮,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邊,哪吒已經醒了,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眼中滿是溫柔。


    “醒了?”


    我伸了個懶腰,有些不舍地從他懷中離開:“嗯,你這是睡醒了還是壓根沒睡啊?”


    哪吒坐起身來也學著我的模樣伸了一個懶腰,捶了捶自己的左臂:“沒睡,壓的我酸死了!”


    我臉上一紅伸手去捏人腰間的軟肉:“我還沒嫌你的胳膊硌我脖子呢!”


    “錯了,錯了!”哪吒臉上洋溢著笑容立馬伸手抓住我做亂的手:“都做神仙那麽久了,睡不睡的也無所謂,我剛剛在想那劉彥昌”


    “反正小表妹還沒迴來,咱們去瞧瞧,說不定他經過昨天那一遭,已經不敢癡心妄想了呢!”


    哪吒蹙眉道:“若隻是表麵悔改,日後再糾纏三聖母,定不饒他。”


    那劉彥昌棲息在華山一間殘破的茅草屋內,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他正在趴在那張已經看不出本來麵貌的桌子前寫字。


    “劉彥昌,昨日地府走了一遭,還敢對三聖母有非分之想嗎?”


    劉彥昌心中一驚,起身張望著四周,隻聞其聲不見真人,嚇的整個人縮在牆角,連忙搖頭:“不敢了,不敢了,我知道錯了,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我會離開,再也不打擾三聖母。”


    我看向哪吒:“你不是說昨天他挺硬氣嗎?他說的可信嗎?”


    “這個不好說”哪吒眉宇間也閃過一絲疑惑,他現在這個樣子和昨天判若兩人,說的是真是假他一時之間也不確定了。


    哪吒的聲音又迴響在茅草屋內:“希望你記住今日之言,若有違背,欺騙神靈的代價你承受不起”


    哪吒一番警告之後又往華山頂的聖母殿趕去,迴去時剛好看到楊嬋從七重天上的廣寒宮趕迴來。


    隻見楊嬋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恰似荷葉上滾動的晶瑩露珠,眼看就要奪眶而出。


    她緊咬著下唇,下唇都快被咬出了印子,身子微微顫抖著,宛如在寒風中瑟縮的嬌花,看到我們迴來的那刻,像受盡委屈的孩子見到了親人一般,猛地撲進我懷裏,帶著哭腔哽咽道:“表姐,我的命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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