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仙佑灑脫一笑。


    “以後的事,那就以後再說,何必為現在徒增煩惱?”


    沈聖昀也就不多說了,但心中還是有點擔憂。


    這小子身邊的女子,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簡單的主,他真能一直壓得住嗎?


    更是因此,沈聖昀對他有了點嫉妒。


    桃花纏身,且不困擾,一如既往的逍遙自在。


    這小子的命,比誰都好!


    真要是哪一天看到他為此困擾,自己這個當爹的,沒準的還會樂出聲來。


    沈仙佑眉頭一挑。


    “怎麽突然感覺,你這老頭笑起來的時候有點壞呢?”


    沈聖昀瞪了他一眼:“怎麽和爹說話的,既然已經了解你和呂惜月的緣由,爹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你做順水人情,爹便成人之美。”


    敕封天師的旨意有兩份。


    就在次日晚間,吉時之時,一份到了道元宗,一份到了天師府。


    而那位道元宗宗主張嬰,麵對突如其來的旨意感到很是疑惑。


    等使者宣出旨意過後,這位陸地劍仙如遭雷擊。


    不是……


    我沒聽錯吧?


    這潑天的運氣,怎麽就輪到自己頭上了?


    張嬰接下旨意,但仍是不敢置信,上前問道:“大人,您確定這旨意沒問題嗎?”


    “張宗主,慎言,你怎麽能說聖上的旨意有問題呢?”來者笑嗬嗬道。


    “不……在下並非此意,隻是沒明白,為什麽新任大天師會是我?”


    “不瞞張宗主……不,現在該稱唿您為華靈大天師了,昨日在商定大天師人選時,言王殿下提出了您的名字,後得到陛下欽定。”


    言王殿下?


    那個風流浪蕩的沈仙佑?


    張嬰愈發覺得夢幻,也愈發不解。


    直到,得知了自己愛徒和言王殿下勾搭上了,心房頓時怦怦直跳。


    張嬰本應該先去天師府正式受大天師之印籙。


    可她卻是在一個時辰之內,禦劍將近千裏,直抵玄京!


    身形猶如一劍,落在言王府門前。


    此時,正是拂曉。


    正在打盹的看門府兵,看到這情形打了個激靈,立馬變得警惕起來。


    不等他們盤問,府門被人拉開。


    來者,正是呂惜月。


    師徒二人美眸對視,視線交匯,一人心虛,一人擔憂。


    張嬰甚至有點惱怒,直接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別跟我說,你是賣身給為師換來的大天師之位!”


    呂惜月低著頭,弱聲弱氣道:“師尊,您也不想想,我的身子值這個價錢嘛……”


    “那為何言王殿下會舉薦我!”


    “反正是有關係啦,我也說不清楚,但您來都來了,可以和言王殿下直接當麵說。”


    沈仙佑正睡得香著呢。


    枕邊的白清寒輕輕推搡了一下他:“起來啦,有客人到了。”


    “誰啊,天都還沒亮……”


    沈仙佑很不情願,聲音也是迷迷糊糊的。


    白清寒打趣道:“你的一位丈母娘。”


    “啥?”


    沈仙佑勉強睜開眼睛,白清寒則是笑眯眯道:“從氣息上來看,應該就是你口中的那位陸地劍仙了。”


    “好吧……”


    對於張嬰的到來,沈仙佑並不覺得意外。


    反正是遲早的事。


    既然人家來了,自己還在床上賴著,那實在不像話。


    起床梳洗一番過後,沈仙佑便來到前院客堂。


    在看到張嬰時,原本還有些迷糊的眼神,立馬就變得清亮起來。


    一身素青道袍,頭發被一根木劍簪盤在頭頂,眉眼如劍,身姿高挑。


    尤其是那腿,和呂惜月有的一拚,夠長!


    師徒倆的身姿,放在女子中都屬於偏高挑的那一類,而身上穿著道袍,極其符合那些悶騷小說中的“女仙”形象。


    隻能說,對味了!


    張嬰彎腰行禮,恭敬道:“貧道張嬰,拜見言王殿下。”


    沈仙佑旋即還禮。


    在被敕封天師過後,二人的地位不能用尊卑論。


    以三教九流的說法,一流佛祖二等仙,三流皇帝四流官。


    當然,這僅僅隻是個說法。


    張嬰直接問道:“言王殿下,貧道先在此謝過殿下舉薦之恩,但劣徒尚且年少,不懂人心險惡,且容貧道此次帶迴嚴加管教,至於殿下恩情,貧道定會想方設法還了!”


    “天師這是說本王是有著險惡之心的人了?”沈仙佑笑道。


    “貧道不敢,但此事過於突兀,貧道見識淺薄,無法理解。”


    “你隻是想太多了,我是在做個順水人情,換言之,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的天師位置,更大的因素是當下時局所致。”


    “道脈劍仙不少,陸地劍仙,隻有你。”


    這麽說,張嬰也能理解了。


    “言王殿下推貧道上來,是想借貧道之劍鎮壓一方嗎?”


    “你縱然是陸地劍仙,尚且也沒那麽大能耐,我也說了,讓你當天師是順水人情,也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真要落到張明澈那一脈,以後就夠我受得了。”、


    天師府縱然行事要看皇權臉色,可那底蘊擺在那裏。


    明著不敢亂搞,暗地裏算幾個卦,就能攪得自己瞻前不顧後。


    沈仙佑直言道:“天師,你去天師府過後,隻需守好那塊地方即可,真要有餘力能幫我忙,我也會很樂意。”


    “而您找來,無非是怕惜月在我這受了委屈。”


    “這一點,我能保證,她不會有半點委屈。”


    張嬰是過來人,見過無數風流浪蕩子,要說其他言語尚且能信。


    這言語,信不得。


    呂惜月這時說:“師尊,殿下真沒讓徒兒受委屈,而且他還幫徒兒治好了腿疾。”


    “真的?”


    張嬰大感驚奇,下意識地審視著呂惜月的經脈竅穴。


    原先她右腿中的那些錯亂經脈,如今和正常人一模一樣。


    張嬰也猛地想起來,自己的師父,呂惜月的師祖,曾經為她算過一卦。


    卦象上卻是“紅鸞”二字,也就是說和呂惜月的姻緣有關。


    事實證明,那卦象,很準。


    一個卦象,若是有好的開端,大概也不會有壞的結尾。


    呂惜月主動走到張嬰身邊,在她耳畔旁低聲道:“師尊,殿下人真的很好,其實他沒有像外邊說的那樣無恥。”


    張嬰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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