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魄以及很多人的認知裏,司禮監的公公們,都是聖上身邊帶有“奸佞”性質的奴婢。


    大玄太宗時期,丞相製以及三省製度得到完全廢除,內閣輔政製度建立,文官權柄得到削弱,但仍然很是龐大。


    司禮監,由此而成,其作用就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再次分割內閣以及文官的權柄。


    在祥武年間,逐步達到頂峰。


    現在內閣做事,很大程度上需要得到司禮監的點頭,文官們常常在暗地裏對此謾罵不斷。


    而且,罵的很髒。


    這也導致,朝野處於中下階層的人,對司禮監有一種負麵的刻板印象。


    說好聽點,那叫太監。


    說難聽點,是連命根子都沒有的閹人!


    許魄是武道出身,武道最講究肉身完美,更何況還是命根子那麽重要的東西。


    沈仙佑笑著解釋道:“平日叫你多讀些書,你偏偏跑去放牛,不理解隻是你見識淺薄。”


    “閹幹淨的太監,在煉精階段的修行,可以稱作一馬平川,因為他們沒有雜念。”


    “哪像咱們,在煉精階段的時候,憋個幾天就忍不住了。”


    許魄也不蠢,立馬就明悟過來:“噢噢……殿下,那太監比常人壽命要長,是不是也和這個有關?”


    “對,要不本王幫你也閹了,助你修行一臂之力?”沈仙佑笑道。


    “不不不,末將已經煉氣境了,無需再閹,多謝殿下好意!”


    見許魄那頭搖的跟撥浪鼓的模樣,沈仙佑一笑置之,目光轉迴到寧國公府的院中。


    這時,朱項的幾個兒子,都在院中跪著。


    鳳公公的怒意,完全表現在臉上,直接怒聲質問道:“朱項在哪?”


    “迴稟鳳公公,家父昨夜從言王府迴來過後,突然吐了一盆子的血,如今已經奄奄一息了!”


    說話的人,是寧國公朱項的長子,朱元。


    鳳公公眉頭緊蹙:“怎麽迴事?”


    “家父昨夜知曉家中孽種朱靖混跡於江湖遊勇之中,又跟著他們襲擊言王府,再加上家父年老體衰,醫官說家父氣血攻心,已是風中殘燭了!”


    朱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


    鳳公公也不是第一次來寧國公府,輕車熟路地找到朱項的臥房。


    毫不客氣地推開門。


    床榻邊上,還有幾個醫官在給朱項針灸。


    鳳公公近前看去,眼眸的神態微變,原本陰厲的神情也逐漸緩和下來。


    在這裏,他一句話都沒說。


    等他轉身來到院中,看向朱家眾人,問道:“朱靖的爹是誰?”


    “公公,是末將……”


    一個與朱靖麵孔有著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顫聲開口。


    鳳公公冷聲道:“子不教,父之過,你爹現在這般模樣,也沒辦法進宮去和陛下解釋了,但你也是當爹的。”


    “兒子犯了事被誅殺,你也逃不了。”


    “這件事,你們朱家得給個交代!”


    交代?朱家能給什麽交代?無非就是夷族!


    可當想到這個字眼,朱家眾人的身軀都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要是刑部的人前來,尚且還有周旋餘地,但司禮監的鳳公公都親自來了,幾乎就等同於給朱家判了死刑!


    朱靖的父親朱吉被司禮監帶走下獄。


    其餘朱家之人,皆被管控在國公府內。


    司禮監沒有夷族的權力。


    此事,不管如何,還是得等到聖上點頭。


    國公府門外。


    除去鳳公公之外,其餘太監都陸續撤去,等到沒什麽人的時候,鳳公公仍是沒有離開的意向。


    沈仙佑笑問道:“鳳公公,要不要再去本王的府裏坐會兒?”


    “多謝殿下,正好奴婢口幹舌燥,討您一杯茶喝喝。”鳳公公和藹笑著。


    二人重新坐在王府客堂當中。


    沈仙佑揮退身邊所有人過後,鳳公公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道:“殿下,如果奴婢沒看錯的話,朱項應該已經死了吧?”


    “沒錯,死透了。”


    沈仙佑倒也坦白。


    鳳公公能問出這種話,就說明他已經看出來了,要的也不過是自己一句實話。


    “殿下,奴婢很不解,您用妖術將朱項變成傀儡,究竟是意欲何為啊?這件事情奴婢真不好替您欺瞞聖上啊。”


    看到鳳公公一臉憂愁,沈仙佑隨和一笑,說道:“那你就是實話實說,本王也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


    “朱項好歹是個國公,給大玄立下的功勞也很實在,您殺朱靖沒問題,但殺他還是要和聖上打聲招唿。”


    鳳公公的意思很簡單。


    打狗還得看主人,朱項的主人不是沈辰陽,說到底還是沈聖昀。


    這一點,要分清楚。


    鳳公公也是覺得,此事搞不好會引起聖上對這位言王殿下的反感。


    殺國公,還把國公變成了傀儡。


    這壓根就不是小打小鬧了!


    幫言王殿下欺瞞過去,那倒也不是問題,但最好是要彼此互通有無,免得以後出現破綻。


    沈仙佑卻問道:“鳳公公,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夠看出朱項是被妖術控製的?”


    “如果說,您能讓朱項一直臥病在床,不外出見人,自然沒有被看破的可能,等到合適的時機,對外宣稱在家中病亡,此事可安穩過渡。”


    鳳公公憂心就憂心在這裏。


    他很怕,沈仙佑控製朱項又鬧出什麽幺蛾子,尤其是在眼下這個局勢。


    內部暫且平穩,外部兵戈不休。


    鳳公公也很清楚,如果南北戰事進入僵持狀態,唯一的解法就是繼續投入兵力和龐大的武者力量。


    到時,肯定還要用朱項這一類人。


    沈仙佑笑道:“鳳公公,你該不會是覺得,本王要用朱項來搞兵變吧?怕本王步三王之亂的後塵?”


    鳳公公沒有言語,沉著臉且點了點頭。


    “要是我爹死了,我還真就這麽幹,在他眼皮子底下,我也確實沒這個膽子。”


    “有關朱項一事,你最好替我隱瞞過去,保持現狀即可。”


    “我大概率,過一陣子要用朱項來破局!”


    鳳公公疑惑道:“破局?破什麽局?”


    “準確來說,應該是利用朱項這個傀儡棋子,來讓咱們大玄規避由盛轉衰的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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