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這仨娘們吃完夜宵過後,沈仙佑打算就地眯上一會兒。


    蘇媚提醒道:“殿下,今夜畢竟是殺了人,您要不提前去和你爹解釋一下,免得明日又鬧得滿城風雨。”


    “已經醜時了,寅時就是早朝,現在去解釋也來不及,還不如等到朝會上再說,半個時辰後叫我。”


    沈仙佑大大方方地躺在蘇媚的幽香床榻之上。


    裹了裹被子,輕鬆入睡。


    蕭靈瓏則是愧疚地看了一眼。


    殺人時,那股衝動,實在壓不住。


    蘇媚看出了蕭靈瓏的心思,寬慰道:“靈瓏姑娘,這事其實也沒什麽好怕的,真正論起地位,你好歹能沾上皇親國戚的邊,你大可放心。”


    正是因此,沈仙佑才能沒心沒肺的睡覺。


    半個時辰過後,蘇媚悄然過去,嬌軀輕輕壓在沈仙佑的身上,柔聲道:“殿下,馬上就寅時啦,您該起床上朝啦。”


    “就你這種叫法,能叫的醒他?”白清寒笑道。


    “嗯……那是白仙姐姐和靈瓏姑娘都在這裏,以前叫醒殿下的法子不好用出來。”


    沈仙佑聽到這倆娘們的嘰咕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得了,你們倆別嘀咕了,我這就去上朝。”


    沈仙佑簡單梳洗了一下,臨走時囑咐道:“白仙子,你要想在這歇著就歇一會兒,不想在這歇著就帶著靈瓏先迴王府。”


    “得,你忙你的去。”


    等到抵達皇城時,文武百官已經在午門外聚集列隊。


    片刻之後,即進入太和殿,朝會正式開始。


    果不其然,今日朝會的第一件事,就是來自定國公王恭的參奏。


    “聖上,臣有冤要訴!”


    坐在龍椅上的沈聖昀本來也是無精打采的。


    聽到這話,立馬來了興趣。


    “定國公,你還有冤呢?說來聽聽!”


    王恭抑製著心中悲憤,正聲道:“聖上,就在子時左右,犬子王梟與安定伯之子張謙夜遊湖心街,被一女子所殺,玄京府衙正要拿人查辦之時,言王殿下卻大搖大擺地帶著那名女子離開。


    “據臣所知,那女子是娼妓出身,是言王殿下從中州帶迴來的,一直安置在言王府中!”


    “臣此番言論不是參奏言王殿下,隻想求聖上做主,讓言王將那女子交由玄京官府,依照律法,秉公處置!”


    不等沈聖昀發問,沈仙佑便笑道:“定國公,你兒子和安定伯之子調戲在先的事,你是一點都不提啊。”


    “臣並不知道此事,即便言王殿下所說是真,這也罪不至死,更輪不到那女子將犬子處以極刑!”


    “也對,她沒處死別人的權力,但本王是覺得,那倆人是真該殺。”


    “難道就是因為她是言王殿下的紅顏知己嗎!”


    “定國公,咱們話又說迴來了,你說本王那位紅顏佳人是娼妓出身對吧,可本王查她的家世,她出自於蜀州武侯府的官宦之家,還有個親姐姐是當今的莊嬪娘娘。”


    此話一出,文武百官看熱鬧的眼神都變了。


    嬪,在後宮地位偏低,但那也是經過皇家名正言順冊封的啊。


    王恭不敢置信地直視沈仙佑。


    “言王殿下,您此話當真?”


    沈仙佑微笑道:“本王可從來不說謊,那位女子名為蕭靈瓏,依照皇家禮法,在嬪妃入宮時,宗人府會將嬪妃娘家那邊的人丁都記錄清楚。”


    “如若定國公不信,大可可以把宗人府的花名冊拿給你看看。”


    “要看嗎?”


    沈聖昀此時已經給身邊的鳳公公使了個眼神。


    很快,鳳公公拿來花名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開始宣讀莊嬪蕭靈珍的出身以及家中人丁。


    “莊嬪蕭靈珍,蜀州武侯府人,祥武三十二年入宮,嬪父為武侯府彭縣知縣蕭玨,嬪母諸葛氏,嬪胞妹蕭靈瓏。”


    “祥武三十五年,其父因貪墨賑災糧餉,其父其母伏誅。”


    鳳公公話落時,王恭當即改口。


    “聖上,臣教子無方,有失察監管不嚴之責,還請聖上降罪!”


    撲通!


    話落時,王恭和安定伯張閔跪拜在地,齊齊磕了一個重重的響頭。


    調戲後宮嬪妃的親妹妹,真他娘的隻能自認倒黴!


    還伸冤!


    有個屁的冤!


    至於罪臣之女,這個說法,不管是王恭,還是張閔,亦或者是那些禦史言官,誰都不敢提。


    其父是因貪墨被誅殺,但那是祥武三十五年的事,莊嬪蕭靈珍是祥武三十二年入的宮。


    再者說了,真要提罪臣之女這個說法,那豈不是莊嬪也是罪臣之女了?


    人家在後宮是不受寵,可也沒犯啥事。


    這口氣,隻能憋著!


    沈聖昀冷聲道:“定國公,你也知道你自己教子無方,但既然人死了,朕也就不深究了,罰你和張閔一年俸祿。”


    “臣等謝恩!”二人齊聲道。


    此事,本應該就此結束。


    沈辰陽忽然說:“聖上,既然蕭靈瓏是莊嬪娘娘的胞妹,那麽與莊嬪自然是平輩。”


    “可現在,她卻成了言王的紅顏佳人。”


    “此事從人倫上說不過去,若是每個皇子都如此不忌諱,日後恐怕要鬧出醜聞。”


    這事……也確實複雜。


    沈聖昀自己覺得倒無所謂,隻要沈仙佑別跑到後宮裏胡搞一通,其他女人隨便他染指,就算是把敵國皇後摁在床上都無所謂。


    但沈辰陽這兔崽子,就硬是抓著他十九叔不放。


    見縫就插針!


    事情提出來了就得議,主要是沈辰陽說的也有些道理。


    沈仙佑不疾不徐道:“單看人倫,兒臣覺得確實有些奇怪,但說到底兒臣總不能碰了女子,然後因為這事始亂終棄,更說不過去了。”


    “十九叔,生米煮成熟飯的道理,在這裏可不能用。”沈辰陽說。


    “那行,我就講講其他的事例,而不是道理。”


    “十九叔說便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仙佑淡然道:“太祖皇帝,曾迎娶其義父之妾,太宗皇帝,曾納其手足之妻為後妃,還有惠宗皇帝……”


    文武百官看著他一口氣說出六個皇帝的事例。


    基本上和眼下這事性質差不多。


    與此同時,不知為何,大玄祖廟之中,那六位皇帝的牌位不斷顫抖。


    而龍椅上的沈聖昀半捂著臉,心裏懊悔不已。


    “朕怎麽生了這麽個倒黴催的玩意……”


    沈辰陽更是無言以對,但接下來,沈仙佑的言語,頓時讓他麵紅耳赤。


    “列祖列宗就不說了,還是說說先太子吧。”


    聽到這話,沈辰陽連忙說:“十九叔!夠了!權當本宮剛剛什麽話都沒說,本宮對此事沒有異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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