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見,月亮之內的宮殿如今已是模樣大變。


    麵具黑影踏空走入月亮之內,即便是身為原始者的偽裝者都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他幾步走入月亮之內的宮殿,一直走到大殿之內,走到正座上的人麵前,也沒有被發現。


    許是休息夠了,原始者睜開眼,立即看到那個近在咫尺的麵具,登時心砰砰地跳了一下。


    “你是誰?”原始者一驚,立即從正座上飛了起來。


    “你該知道的。”說著他摘掉了自己的麵具。


    在看清楚他的臉之後,原始者流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麵具後麵的那張臉,竟然是陸山的臉,就連聲音也是很像。


    “怎麽是你?”沒有人能夠悄無聲息地接近原始者,而且還是走到了他的麵前都沒有被發現。


    黑影陸山虛空一爪,一個暗紫色的大手掌像原始者覆壓過去。


    他本來想要躲避,可是不知道為何就是躲不過,像是命中注定要壓住他一樣。


    “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計劃?”原始者百般掙紮卻都是無果。


    黑影陸山坐到了正座之上,而被手掌壓住了原始者則是處於座位之下。


    那隻有似乎有些特殊能力,被壓在手掌之下的原始者變成了他本來的樣子,一團漆黑的霧氣。


    “你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混賬。”那沙啞聲音道。


    “我懷疑過很多人,也懷疑過你,最後才知道你才是罪魁禍首,我當真是沒有想到。”


    “你可知你的所作所為會毀了整個世界。”


    黑影陸山派了座位扶手一下,氣勢震人,道:“你可知罪。”


    原始者的頭被那股氣勢壓迫嵌入到地麵。


    “我不認為自己的行為能造成什麽大影響,更不可能毀了這個世界。”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做得有多過分。


    隻不過是正常的權謀爭霸而已,這樣他認為確實犯不著如此較真。


    “你設下圈套,至使魔王無敵於當世,此非罪?”黑影陸山極為憤怒,那氣勢感覺隻要他想,就可以瞬間摧毀月亮。


    但是原始者並不會被他的其實壓到,屈打成招,他堅持認為自己沒有什麽大錯。


    “魔王做的事,怎麽能怪我,我並沒有一點毀滅世界的想法。”


    “哼!”黑影陸山一怒,原始者身軀開始碎裂,就像是陶瓷裂紋一樣的裂痕在他身上蔓延。


    似乎隻要再加一把勁,原始者整個就破碎了。


    黑影陸山將一幅幅畫麵傳入原始者的腦海之中。


    在這些畫麵中,原始者看到了他的計謀的細節。


    以及世界崩潰的畫麵,每一個場景都是真實無比,這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


    “你……你是以後來的……”他不敢置信,這個世界怎麽可能有這種偉力。


    “並不是,我是隔壁來的。”


    “在你的精心策劃之下,魔頭終於蘇醒,他摧毀了自己所珍視的一切,我就是那個魔頭。”


    “在很早之前這個世界就已經誕生了無數的魔頭,但隻有我得到了魔王真意,一個魔頭就足以摧毀一個世界。”


    “我來此的目的,就是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也希望你能夠悔過。”


    黑影陸山說完戴上麵具離去,原始者坐在地上良久不語,他在想,他想自己應該有辦法避免魔王的誕生。


    要麽誅殺陸山,要麽讓他不要摻和到這些是是非非之中,最好是讓他離去。


    黑影魔王踏過萬千時空,又迴到了之前離開時的時空。


    身後的月亮似乎探出了一雙眼睛,那是原始者在看他。


    隨後,他便化成千千萬萬的碎片,飄灑到了這個世界之中。


    此身的任務已經了解,也該是離去的時候。


    隻希望這這個地方的陸山能夠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千萬不要讓邪魔滋生。


    不要像他一樣,摧毀了所有。


    魔王的碎片撒入了死丘宮殿之內,撒到了陸山的夢中。


    大半夜,陸山忽然驚醒,唿吸聲粗大。


    “怎麽了?”陰時無聽到動靜也醒了過來,連忙問道。


    陸山搖頭,換了口氣說道:“明天我準備啟程去找白悠然,我會盡力把你們融合迴來。”


    這些年,陸山也已經搞清楚了,陰時無其實就是白悠然,隻不過是白悠然的一部分,這部分飽含了對陸山的愛意。


    因此才會在第一次看到跟他的記憶的時候,會對他如此熱情。


    陰時無白悠然本來就是一個人,這一點白悠然自己應該是知道的,但是沒有告訴陸山,隻是讓他跟著陰時無好好生活。


    “別總是想著那個女人。”她埋怨到,來到一直心心念念的其實是一個完整的白悠然,這讓她一直以來都很不樂意。


    “你倆就是一個人,這些年我查了很久,是寒仙殿的試煉吧,十幾年了,也是時候重新融為一體。”


    陸山不希望她是殘缺的,很多時候,陰時無確實缺少一些東西,她的心意雖然是真實不虛。


    但有些東西可是欠缺著呢,很多時候,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這可不是陸山想看到的。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陰時無瞪著他,“都說男人七年之癢,沒想到是真的。”


    她一副很傷心的樣兒。


    “對,就是七年之癢。”陸山令人意外的沒有狡辯。


    “你!說假話!”她給氣到了。


    “哈哈哈,也是假話。”對於埋怨陸山一般都是將計就計。


    畢竟氣到了,就不埋怨了。


    “休息吧,明天我要早起。”陸山躺了下去。


    這些年他算是享受了一次天倫之樂,每天都開開心心的,但是他總覺得缺了些什麽。


    這一次,他要去找迴自己缺失的東西,無論如何,都要找到。


    第二天,一大早,陸山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唿,也沒有帶任何東西。


    隻帶著一個人,向著白悠然的軍隊的方向而去。


    當死丘的雞鳴聲想起之後,陰時無站在宮殿華蓋之下,看著逐漸遠去的陸山。


    心不自覺地緊了一些,這些年來,陸山第一次離她遠去,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


    他們的那個孩子,陸山給他起名陸白,當他長大成人之後,陰時無就把死之國人皇之位傳給了他。


    從小陸山就有教他帝王之術,如今應對起朝政也還算是信手拈來,隻不過確實是忙。


    至少比陰時無在位的時候要忙。


    陰時無看了一會,就迴到了住處,從今天起宣布閉關。


    陸山不在,他也沒有別的能做到,她就像是一個如影隨形的影子。


    有陸山才有她存在的意義,但這並不好。


    陸山想要讓她們重新融為一體,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不希望別人成為自己的附庸,至少他不希望白悠然成為自己的附庸。


    陸山行走在山川河流之間,縮地成寸的功夫這些年又有了些長進。


    到白悠然所在的前線用不了多少時間,隻要幾個時辰的功夫就能到達。


    “小子。”驟雨忽然叫他。


    “什麽事?”好些時間驟雨沒有跟他說話了。


    “你是不是在找東西。”她說道。


    “對呀,我感覺也是,肯定是找白悠然。”陸山如是說道。


    “並不是,你找的並不是白悠然,你在找別的東西,我知道在哪。”她說話沒頭沒尾的。


    陸山站住了腳,疑惑的情緒在他心裏迸發,從來沒見過驟雨這樣說話。


    “我自己找。”可以預見驟雨接下來一定是讓他聽她的話之類的。


    這些年,陸山明白了一個道理,做事不能全聽別人的,能自己做的決定就自己做,不需要他人來幹涉自己。


    “傻小子,聽我的,我能幫到你。”驟雨還當他是當年那個小朋友。


    “不要,你別管我。”誰都有目的,驟雨也不例外,陸山不清楚她要做什麽,但是現在的自己肯定不會輕易被人利用。


    “你要是不聽我的,問題會很大。”她警告到,確實如此,如果不聽她的問題真的會很大。


    “不要。”他還是不管,誰愛聽就聽,反正他不聽。


    “你隻要答應跟我走,我就有辦法幫到你,也是幫助別人,不然沒有人能夠幸免。”她的語氣愈發焦急。


    陸山忽然晃了神,女魔頭的感情真心實意,聽不出一點虛假的意味。


    “這是為什麽,這又幹什麽?”他十分惱火,為什麽總是這樣對他。


    陸山感覺自己似乎被全世界針對了一半,原始者針對他,陰時無也對他那般在乎,就連他自己也在啃食這自己。


    這讓他產生了被針對的錯覺。


    “你好像不希望我在這裏,從一開始就是,你在教我如何成為一個魔頭,讓後讓我離開,現在你終於忍不住了,到底要幹什麽。”


    驟雨微微一笑,她知道機會來了,魔頭之所以非正道,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魔氣會影響人的心智。


    許多魔頭都需要過些時間就讓自己清醒清醒,但是陸山過的安穩日子太多了。


    “我要奪走你所有的感情,隻有這樣你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魔頭。”


    陸山雙眼通紅,殺意在心中爆發。


    “別的什麽都能給,唯獨這個不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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