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一些曾經有過一麵之緣,卻又走散的人,本來以為不會再見。


    可上天就是這麽愛開玩笑,讓這些本來不該見麵的人們再次見麵。


    城主府內。


    陸山手提著一個人的耳朵,把他拉出房間,他滿臉怒容,絲毫不顧房間之內目瞪口呆坐在座子上吃飯的母女倆。


    “喲,又見麵了,這是路過?”王升陽訕訕地朝他笑道。


    “特麽,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陸山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軍師竟然是王升陽。


    好啊,本來還愁找不到他,現在竟然把他送到自己麵前來了,老天待他還真是不薄啊。


    “我不信。”雖然這麽說,可從他的眼中能夠看到哀求。


    陸山滿腔怒火,伸手就要打。


    隻見屋內的女人從了出來,對著陸山就是一陣拉拉扯扯,看起來像極了一個瘋婆娘。


    “你幹什麽,放開我男人。”她不停的拉扯著陸山的衣服。


    差點沒把他推到,或許這是一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為自己男人做的。


    陸山麵不改色,眼神堅決,但是他發現自己的力氣似乎還沒有一個女人大。


    這可為難他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素質遠不及常人,很多次他都要摔倒。


    可是並沒有消磨他想走王升陽的心情。


    “我今天一定要揍你一頓。”他怒目圓瞪。


    “軍師啊,嗯?好軍師啊。”他再次正要揮手。


    屋內的孩子走了出來,朝他扔了塊石頭,直接砸到他後腦勺。


    陸山迴過頭,看到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姑娘,她的眼中有害怕。


    “放開爸爸。”小姑娘又撿起了一塊石頭,扔到他腦門上。


    幸好石頭不大,要麽他準得頭破血流。


    陸山突然意識到,這還是個孩子。


    讓一個孩子看到父親無能為力的畫麵,真的是殺人殺心,他突然明白了王升陽眼中的哀求。


    身邊的瘋女人還在拉扯著他,差一點就要鬆開他的手。


    小姑娘又拿起了一塊石頭。


    陸山鬆開了手,他明白這是家人,這是人情。


    “大妹子,你可能誤會了,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打打鬧鬧很正常的,不信你問你家男人。”陸山陪笑道。


    瘋女人這才停手,看到媽媽停手,小姑娘也停下來手,但是手裏還是拽著石頭。


    “他說的是真的。”女人眼淚嘩嘩流。


    “是真的,我們是朋友,早就認識了。”王升陽笑得很自然。


    之前白悠然不在,現在過來看看,這才看到陣仗有些不對。


    “這是幹嘛,你怎麽趁我不注意,就跑到這裏來了。”白悠然責備道,語氣不善。


    陸山有些忍不住,所以就找個機會,問了問,自己來到軍師家,沒想到軍師竟然是老熟人王升陽。


    “沒啥事,我跟軍師認識,我們是老朋友了。“陸山笑著說道,他在白悠然麵前姿態還是擺的很低的。


    “你都把人家嚇著了,看你這事做的,迴家再收拾你。”


    陸山不敢抬頭,像是一個慫鴕鳥一樣。


    她說完才轉向那個女人,也就是王升陽的妻子,安撫道:“妹子不用擔心,這倆早就認識。”


    女人顯然是受到了驚嚇,現在眼中還有恐懼和懷疑。


    “這是我家的,你不用擔心,我們兩家是一家,他要是敢傷了升陽,我還不打斷他的腿。”說著還向陸山招了招手,惡狠狠地說道:


    “過來。”


    陸山像一條哈巴狗,趕緊跑到她旁邊去了。


    “你看,他老實這呢。”


    女人稍微放下了些警惕,“我見你上來就要打我家男人,也是一時心急了,對不住。”女人說道。


    “不礙事,不礙事,我們是朋友,走散了我可想他呢。”


    然後小聲說道:“畢竟我們曾經年幼的時候,追過別的姑娘,也算是情敵,這感情複雜起來,一時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人。”


    陸山總要給王升陽一些小點心的,雖然他也知道不可能對他們的關係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能夠惡心他一下也好。


    “哦……哦,這樣啊,不是什麽大問題。”女人算是清醒了。


    “那個,我們哥倆先聚一聚。”王升陽說道,要是讓陸山再在這裏待一會,不知道會鬧出些什麽幺蛾子。


    “對啊,我們好久沒見,甚是想念啊。”說著陸山就往外麵走,王升陽很自覺地跟了上去。


    “妹子安心,我家的不是一個兇狠的人,要是你家男人迴來少了一根汗毛,我把他掉在城牆上。”白悠然說道。


    “這倒不用……”有了白悠然的保證,女人放心了不少。


    “說起來我們家這倆竟然還認識。”白悠然從來不知道還有這迴事,畢竟他們長時間分開,對彼此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


    “是啊,真巧,還追過同一個姑娘……”


    白悠然眉頭一皺,“這個我倒要迴去好好問問。”


    她清楚陸山不可能找別的女人,白悠然很了解他。


    這倆多半是有什麽恩怨,所有人都在演戲,除了這可憐的母女倆。


    “爸爸不能跟他走……”小姑娘說道。


    白悠然和藹地摸著她的腦袋,說道:“沒關係,叔叔不是壞人。”


    “我知道,可是就是不能跟他走……”小姑娘眼中還是很擔憂。


    之後,女人和白悠然領著孩子道屋內聊了起來。


    桌上的飯菜都沒有吃完,還冒著熱氣呢。


    一個無人的柴房,兩人置身其中。


    “謝了啊。”王升陽說著掏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


    他不怕挨揍,就怕家人擔心。


    “不用謝,因為等會你就謝不出來了。”陸山捏住拳頭。


    “想不到是你啊,好軍事,你到底有多少圖謀。”他越想越氣,無論是誰都不能利用白悠然。


    就算是白悠然親近的人,他也不允許,更不要說,他和王升陽本來就不熟,隻不過是有一麵之緣。


    當初逃離的時候,還被他拉著當閻王呢,如今形式互換,他變成了主動的一方。


    “想不到,上次離開時候,你的變化竟然這麽大。”王升陽感慨道,陸山還活著是他最大的失誤。


    “拜你所賜呢,不過也虧得我能夠挺下來。”陸山語氣沒有一點善意,這裏沒有別人,不必要的偽裝終於可以卸掉。


    “當時我該派人把你從大猿王手中搶迴來的,或許我們還能成為朋友。”他又歎了一口氣。


    “怪我嘍。”陸寒酥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她吹著口哨假裝不在意地說道。


    “或許以後也可以,但是今天必須要揍你。”陸山說道,他並沒有將王升陽視為仇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你還是想揍我嘍。”王升陽不似以往的嚴肅,現在更像是一個二流子。


    他一把抓住王升陽,說道:“你想害白悠然,就是在害我。”


    “沒辦法啊,太快的話,被發現我們人就沒了,隻有磕磕碰碰才顯得真事,不然騙不過他們的,再說你還帶來了兩個外人。”


    王升陽有苦說不出,他自有他的想法。


    “別跟我裝,你不就是不放心嗎,不就是覺得自己才可以嗎,你既然一個人就可以,為什麽還要誕生我。”陸山想要一手把他扔到牆上。


    卻忘了現在液體鬥士不在身邊。


    “還是自己做事放心。”他總算是道出了實情,雖然不一定傷害白悠然,但是必要的時候,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犧牲她。


    “嗬嗬,你也就那兩把刷子,你要知道你先說一個人,再是別的。”


    “可我跟你不一樣,我才是為主的。”


    “狗屁,你真當自己是顯聖者啊,做夢吧你。”陸山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王升陽似乎很意外,“不是我還有誰,你肯定不是,除了你就是我。”


    他很堅定,絲毫不為他的話動搖。


    陸山沉默良久說道:“你不是,你肯定不是,我也不是,但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顯聖者。”


    “你倒是說說是誰。”王升陽從始至終都沒有被陸山動搖,他很確定自己就是顯聖者。


    “我不是顯聖者,那為什麽我可以造就你這個魔頭。”


    世間出一聖,必出一魔。


    王升陽是那個聖,而陸山則是他親手造就的魔頭,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陸山仰天大笑,笑得滿地打滾,王升陽很是不解。


    “你太把自己當迴事了,隻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而且我也不是你能造就的。”他還是止不住笑。


    因為他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世上的人千千萬萬,從來沒有別人造就人的,隻有自己造就自己,一切都是自己選的。


    “不過我還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麽把那份魔的意誌,交給我的。”陸山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魔頭,這是他自己親自接受的。


    也不怪誰,畢竟是自己選的,以前的奇怪反應,都是因為他是真正的魔頭。


    “那次我不是拍過你肩膀嗎,就是那次。”他說道。


    陸山一愣,果然肩膀這東西,不能隨便讓人碰,他連栽在這上麵兩次。


    “你別得意啊,我們都隻不過是聖的殘次品,真正的聖我已經找到了,你可別以為自己天下第一。”陸山這是在警告他,王升陽並不是聖,他做事也會有疏漏。


    陸山就是怕他亂來。


    “你說你找到了,那那個聖到底是誰?”王升陽目光逼人。


    陸山想到,之前小姑娘的眼睛,他看到第一眼,就知道是她。


    而王升陽自己確實看不出來,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


    “不知道呢,忘了。”陸山敷衍道。


    “你……”王升陽欲言又止。


    “你什麽你,我還沒打你呢。”


    “啊~啊啊~不要啊~”


    王升陽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可惜附近沒人路過,注定是難逃陸山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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