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太晚,就會導致早上起不來。


    昨晚和唐昭羽聊太晚,早上被叫下來的時候老覺得自己好像一晚上沒睡一樣。


    怎麽眼皮一閉一睜這一晚上就過去了呢?


    上午在馬車上狠狠的補了一覺,下午被唐昭羽拉著切磋了一下機關術。


    南唐機關之術流傳許久,玄妙非常,且傳女不傳男。


    話雖這麽說,但坊間傳說最厲害的機關術師竟是一個叫偃師的男人。


    傳說這偃師帶著自己做的機關人求見當時的大王,要將機關人作為寶物獻給大王。


    偃師做的機關人能歌擅舞,神態外貌,一舉一動,都與真人一模一樣。


    唱起歌來雖不及歌姬餘音繞梁,但也算是婉轉動聽,跳的舞蹈更是風姿卓越。


    大王一連讓樂師換了好幾個曲子,這機關人的舞蹈都與樂師的音律合乎拍節,舒展自如。


    大王越看越懷疑是偃師在騙自己,懷疑這就是真人假扮來騙賞賜的。


    就在大王猶豫不決之時,這歌舞也到了要結束的時候。


    這機關人當著大王的麵,眼波流轉,以眼神挑逗起了大王的妃嬪。


    大王勃然大怒,要以不敬之罪將機關人斬首,順便看看是不是真人假扮。


    偃師連忙抓住那機關人將他的衣服解開,又將頭顱和手腳取下來給大王看。


    這與真人無異的機關人竟真的隻是用一些皮革、木塊、膠、漆等材料製成的。


    再打開機關人的胸腔看:裏麵居然心肝脾肺腎都有,五髒俱全,每樣東西都是木頭雕製成的,但內裏複雜的機關鎖扣讓人瞠目結舌。


    偃師從此名聲大噪,機關術也從那時開始慢慢成為各國兵家秘密所求之術。


    機關陷阱,機關連弩和機關車開始頻繁的在戰爭中被使用。


    我在梨園曾聽小謬提起過:擅作機關人的普天之下不出三人,且兩人都在南唐,但擅長做些機關信鴿和簡單討巧的機關玩偶的人倒是很多。


    這一下午跟唐昭宇嗎混在一起研究機關術,對自己的水平也算是摸了個大概。


    唐昭羽擅做武器和陷阱,雖對機關人沒有涉獵,但卻也接觸過,還見過圖紙,說明他背後之人定然是天下首屈一指的機關高手。


    我以為自己隻會解鎖,但如今看來,小謬教會我的並不是解鎖,而是機關術最關鍵的機關鎖扣邏輯,換句話說隻要給我圖紙,我可以根據這些不同的機關鎖扣的邏輯作出任何東西來。


    這個發現讓我很是欣喜,唐昭羽也很是欣喜。


    她的機關術是自己偷圖紙偷學的,基本邏輯不好。


    我想給阿寶造個機關手,需要她幫我設計和試驗。


    我倆一拍即合,我教她機關鎖扣的邏輯,她教我設計圖紙和一些簡單的武器陷阱。


    找到了我倆都喜歡的事情,簡直是相見恨晚,聊著聊著眼看又快到晚上了。


    我撩開簾子看外麵天色漸暗,隱隱能聽到鳥叫聲。


    “糖糖,我們晚上加餐怎麽樣?”


    “你想吃什麽?”


    我嘿嘿一笑,沒說話。


    吃了晚飯,天剛擦黑,我假裝困極,帶著糖糖迴了屋。


    換了衣服我倆翻身就上了房頂。


    等了沒多久,便有信鴿飛進了驛站。


    糖糖設計的機關弩果真是好用,一發擊中,下午我倆又做了改良,在射箭上穿上纖細的軟絲····


    沒錯····就是當初她用來紮我的軟絲!


    鴿子落地之前就被我倆射中,順著軟絲抽迴到我們手上。


    鴿子的腳上係著一個小竹筒。


    抽出竹筒裏的紙條,塞到懷裏,我倆又翻身從窗戶迴了自己屋。


    “不是說加餐嗎?怎麽又把鴿子放了?”


    “還真吃了它啊?”


    “怕我發現什麽?”


    剛點上燈,屋裏就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


    “二哥哥,早啊····”


    被抓包了!還是現場抓包那種!


    “不早了,已經到晚上了。”戰蕭麵無表情的坐在我屋裏的桌前。


    “那二哥哥早點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


    我拉了拉糖糖,扭身往門口走。


    “姑娘,這是咱們屋····”


    糖糖扯著我袖子。


    對啊,這是我屋啊。


    “二哥哥你快迴去休息吧,深夜孤男寡女的雖為兄妹,但傳出去多難聽啊。”


    戰蕭臉黑如鍋底:“外麵守著。”


    隨行的侍衛拖著糖糖一起出去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隻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我向來深諳此道。


    我真誠的坐到戰蕭旁邊,給自己倒了杯水,順便摸摸懷裏的信還在不在。


    “二殿下有什麽吩咐嗎?現在沒有外人了,您有事盡管吩咐。”


    “你倒是會,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啊”


    “沒有沒有,這不是您說讓我自己查的嘛。我自力更生,加油。”


    二殿下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笙歌給你的。”


    我嘴唇動了動,但這信上麵的漆封還完好如初,這二殿下竟然沒檢查就給我了?


    “這個···殿下先過目吧····”


    戰蕭把信放到桌子上:“少跟我來這套,女孩子之間的事我沒興趣。”


    看來是笙歌囑咐過不許他看,很好。


    我美滋滋的接過信,嗬嗬的衝他笑:“謝謝殿下。”


    “可查到些什麽?”


    我點點頭:“戰旭說笙歌小時候曾進過京,且他二人是在宮中認識的。”


    “阿笙可與你提過?”


    “沒有···”


    “嗯····”戰旭的手指頭又開始敲桌子了。


    我想到戰旭的話,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他,戰蕭看著我欲言又止的臉:“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麽?”


    看來我得好好練習一下麵部表情控製,這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看戰旭的意思,他想奪這皇位好像跟笙歌小時候有關····”


    “無妨,你怎麽應對的?”


    “裝失憶·····”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戰蕭輕笑一聲:“進宮之後也打算裝失憶嗎?”


    好主意啊!


    “人在受了很大刺激的時候,有時候是會選擇性失憶的。我想戰南王也並不想挖開那段往事吧,失憶對大家都好。”


    戰蕭的手有節奏的敲著桌子,似在思考什麽事情。


    “那便失憶吧·····”


    “明日每晚想辦法去見我,我教你一些防身之術。”


    大可不必了吧,我覺得阿寶教的我還行。


    “有底子,學的更快。”


    行吧,學學學。


    戰蕭走後,我從懷裏掏出信鴿竹筒裏的紙條:“下不為例!”


    我後背一涼,這戰蕭神機妙算嗎?怎麽會知道我要偷信鴿。


    泄氣的打開笙歌給我的信,這信的內容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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