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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笑聲如破鑼,又似幹嚎,難聽刺耳之極。


    為首的紫衣勁裝大漢,雙眸直欲奪眶而出,全身又在不住的輕顫,是的,眼見敵人的修為之高,身法詭異,目睹手下一個個雞飛狗跳,怎不令他又是發怒,又是驚懼呢?


    小白緩緩伸出右手,對著紫衣勁裝大漢,食指輕輕的勾動了兩下,嘲弄的一笑道:“大隊長,別站著像個呆鳥似的,來,來,來,小爺知道你心中不大服氣,那麽,過來試試看如何?”


    紫衣勁裝大漢麵上氣怒得白一陣,紅一陣,驀然狂吼道:“人是一個,命是一條,我金蛇劉東平和你拚了!”


    吼聲中,單手一抄,一柄寒光閃閃的重劍已握在掌中,猛然紮向小白臍下丹海!


    “乖乖,這好似捅了蛇蜥窩了。”小白怪叫道:“老王八你兇神附體啊!”


    羸弱瘦小的身軀在如電般的精芒中奇異的一閃,已在他的語聲落下之時轉到這金蛇劉東平的背後。


    隨著四周眾人的驚唿聲,金蛇劉東平迅速一個大轉身,雙手握住重劍淩厲無比的又橫掃而出,口中暴叱連連。


    但是,小白卻似一縷虛幻的輕煙般,在對方的重劍不停的揮舞下,毫不在意的穿掠遊走,還不時大笑道:“老王八,兔子膽,別盡在那裏喘粗氣,小爺陪你玩玩來。”


    他在笑罵挖苦之下,右臂竟如一條飄忽不定的鬼影般,在空中忽閃忽現,在每一次閃現都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寒勁!


    金蛇劉東平但覺寒勁如波襲到,充斥在身旁任何一寸可供閃避的空間,沒有一絲可以圜轉餘地,他雖然尚有一丁點思維的時間,但這一丁點少得可憐的時間;卻僅僅給予他“死亡”二字的印象。


    於是——


    慘叫聲才隻出口一半,金蛇劉東平結實的身體已被小白兜在空中,連續承擔了十二次重擊,在不停留的翻滾下,重重的跌落地麵。


    鮮血點點滴滴地灑落地麵四周,噴濺在呆如木雞般的‘天蟒傭兵團’各傭兵臉之上,而這時四周卻沒有半絲聲息,所有的,隻是金蛇劉東平瀕死前喉頭的低嗥,與他那四肢令人注目的痛苦抽搐。


    小白背負雙手,眼簾半睜,齜牙一笑道:“‘天蟒傭兵團’的眾位大爺,你們的隊長已到冥府去輪迴了,現在,各位誰還有興致陪我玩玩?”


    每個‘天蟒傭兵團’傭兵的雙目,都驚恐的瞪著麵前這位其貌不揚,麵露輕狂,形如鬼魅的少年,各人的目光裏透著凜懼,但無可置疑,尚含有憤怒與怨恨。


    沒有人出聲,更沒有人說話,酒樓內沉靜的落葉可聞。


    小白帶笑的俊麵上,驀然一沉,冷厲的道:“現在,你們這些雜碎聽著;將地下的幾個廢物即刻抬走,並負責賠償這酒樓的一切損失,在大陸上混就是這個規矩,強者為王敗者寇,好了,現在,你們在半住香內完成這些事情,別再惹翻了小爺們,否則,到了我動殺機的時候,你們都會後悔為什麽來到這個世上!”


    小白好像在刹那間換了一個人一般,適才的嘻笑怒罵之狀,一變而為冷酷森嚴,語聲有如一根根的利刺,紮進‘天蟒傭兵團’各傭兵耳中,寒懍與顫悚,是他們目前共同的寫照。


    於是,在小白再一次以冷厲的目光掃視各人的時候,雜亂的腳步聲隨之而起,‘天蟒傭兵團’各人慌忙的施行他們的敵人交待下來的語令,雖然,盡管每個人心中都是那麽不情願。


    片刻後——


    小白目注這一群垂頭喪氣的敵人悻悻退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慢慢浮上他肥厚的嘴角:“噯,飯未飽,酒未足,卻先上演了一次全武行,真不合算……”


    他轉過來,看見淳於飛仍在低酌淺飲,絲毫不為適才那一幕慘劇感到驚恐,神色之間,顯得是那麽悠閑而恬淡。


    小白細細向淳於飛注視了一陣,微微搖頭,大步行到桌前,道:“飛兄弟,剛才那情景可有些唬人是麽,血淋淋的呢。”


    淳於飛微微的一笑,淡淡的道:“人生就是這麽迴事,為了一個目的,一個希翼,總要經過這些坎坷,適才那些人拚命流血,是為了名聲威信,就像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樣,亦是為了生活肚皮,假如每個人都豐衣足食,所望皆能如願,那麽,天下也會太平得多了。”


    小白環視下四周,見酒樓內跑的空無一人,神色恢複如常,淡定迴到淳於飛多麵坐下,小白笑著說道:“兄弟,你倒是吃喝的安穩,也不說出手幫我一下,萬一我有個閃失,你豈不是白救了我。”


    淳於飛又啜了一口茶,幽幽道:“能讓大漠十三鷹重銬加身,派遣眾多強手押解,必是你有著不俗的靈。‘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自不例外。”


    小白拍了拍腦袋,喃喃說道:“我遇人不淑啊,為了好奇讓我孤身涉險,唉!”


    淳於飛忽然雙眉一皺,手中竹筷悄然放下,望著小白含有深意的一笑。


    當他笑容尚未舒平,當小白正感愕然之際——


    店門外已響起了一個生冷僵硬的口音:“整日打雁,卻叫雁啄瞎了眼睛,老夫居然沒看出來兩位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自信,這般身手。”語聲冷厲,毫無情感。


    小白雙目倏張又闔,一摸肚皮,嗬嗬笑道:“外麵這有是哪來的‘烏龜王八蛋’,窮叫個什麽勁,要不先報個名號,讓我們認識一下,然後再親熱一番不遲。”


    門外雖有幾盞黝暗暈黃的點點燈光,但黑沉沉的映不出多遠,那冷硬的聲音又響自夜影中傳來:“小子,老夫‘天蟒傭兵團’副團長,颶蟒歐景龍。你們兩個小輩是那個宗門世家的子弟?”


    歐景龍畢竟在大陸上打混多年,心思縝密,老於世故。他看到兩小鎮定自若的神態,高絕的身手。心中懷疑他倆是那個強大宗門世家的弟子,所以不敢貿然出手,先行問話盤道。


    小白神色微微一凜,隨即高聲笑道:“嗬嗬,歐團長,久仰久仰,既然您老親自來了,小的我這就出去拜謁慈顏。”


    語聲始罷,他急忙壓低嗓音道:“飛兄弟快走,想不到來人競是那毒蜥柴靜白的師傅,‘天蟒傭兵團’副團長歐景龍,這老頭兒是個靈王,單打獨鬥我尚且能堅持一陣,我擋住你先跑,等你安全了,我想辦法擺脫他,然後去尋你!”


    說罷,他起身便往外行去。


    淳於飛嘴角一抿,沉聲道:“我是膽小怕事,拋下兄弟不管的人嗎?。”


    小白走出兩步,聞聲迴頭一笑,這一笑中,蘊孕著真摯的情感,他一指放在另一張桌上的五個金幣,道:“兄弟,這些金幣留一半賠償店家損失,其餘的咱們收下了,你好生帶著。反正都是‘天蟒傭兵團’方才拿出來的造孽錢,奶奶的,受之無愧,這叫做‘吃孫喝孫不謝孫’,哈哈!”


    淳於飛輕輕頷首,門外又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催促:“兩個小兒,還不出來,莫非要老夫進去…?”


    小白向淳於飛做了一個手式,狂笑一聲道:“歐老頭,稍安勿躁,不要唧唧歪歪,呱噪不停,我們兄弟還會含糊不成?”


    語聲隨著他的身形掠向門外,這時,偌大的酒樓內,隻剩下淳於飛一個人。


    他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向四周一掃,確定沒有第二個人隱酒樓內之後,那瘦削的身軀,已如一道流光,神速無匹的瀉向酒樓門外。


    兩兄弟剛一出酒樓大門,立刻被剛才作鳥獸散的,‘天蟒傭兵團’,傭兵將他倆人團團圍住。


    小白瞥眼道:“兄弟,咱們今晚可有樂子耍,打了徒弟肯定是跟師父出來了。”


    淳於飛帶著傲然的表情到道:“你猜得應該沒錯,今天晚上看來必有一番惡戰。”


    此時,一個體形瘦,頷下留著一把山羊胡子的枯幹老者,越眾而出。


    ‘天蟒傭兵團’圈住淳於飛三人的傭兵,見老者走過來,連忙讓出位置,恭謹地躬身請安。


    老者站定之後,冷冷地打量著淳於飛他們。


    良久——他方才開口陰聲道:“小子,你們到底是誰?竟敢在這裏殺人鬧事,速速報上家門、宗族名號,說不定老夫看在你們長輩的麵子上,饒你倆一命。”


    淳於飛邪笑道:“我們沒有世家,沒有名號,我們到是有長輩,不過你不配知道!


    老者聽聞臉上倏然變色,酷厲道:“黃口小兒,不知死活,做了他們。”


    ‘天蟒傭兵團’所屬齊聲轟喏,揮刀朝淳於飛他倆殺去。


    淳於飛大叫:“哎唷!不要臉,這麽多人欺負兩個小孩子,沒水準!”


    歐景龍冷哼一聲,駐足背手,冷眼旁觀。


    忽然,小白嘿笑撲到,逗弄道:“喂!老頭,小爺在這裏,我來伺候伺候你。”


    話聲中,小白揮出片片掌影,迫向颶蟒歐景龍。


    歐景龍不愧為獨霸一方的人物,反應迅速無比,他略退倏進,抖手拍出二十掌,迎上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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