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各家各戶,萬家燈火。


    人們都在此時此刻,同身邊人道出了那聲:“新年快樂!”


    陳雪茹家中。


    罕見的兄妹四個全都聚集在了一起,陪同老母親陳王氏一起過大年。


    不過三個哥哥的媳婦們,卻是都沒有過來。


    她們都對老陳家不把布莊繼承權給自家男人有天大的怨念。


    老陳頭已死,這種怨念,自然而然也就落在了陳王氏和小妹陳雪茹的身上。


    十二點剛過,大哥陳學軍去門口放了鞭炮,陳家三個哥哥就直接離開了。


    還能過來陪同老母親一起過大年,已經是他們的良心極限了。


    祭拜用的桌子上,老陳頭的遺像前,就隻插著三根香火。


    是陳雪茹上的香。


    三個哥哥,沒有一個願意給老陳頭上香。


    看著陳學軍三人離去的背影,陳王氏心中非常氣憤。


    “不願意給你爸上香,那以後就別進這個家門!”


    “往後再過年,你們也都別來了,滾,都滾!”


    “……”


    陳王氏說著,眼睛就紅了。


    從年夜飯開始,她就一直在勸說三個兒子,讓他們放下對父親的怨念,去給上炷香。


    可直到現在他們三個離開,都沒有一個人去給老陳頭上香的。


    三個兒子的德行,在這一刻,被陳王氏徹底看清。


    “媽,還有我呢,咱們家還有我呢……”


    陳雪茹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剛才吃年夜飯的時候。


    三個哥哥又一次提出了想讓陳雪茹讓出絲綢店的想法。


    母親陳王氏第一次旗幟鮮明的站隊陳雪茹這邊。


    讓陳雪茹心中感動。


    “咱們娘倆命苦啊……”


    陳王氏拉著陳雪茹的手,忍不住落淚。


    陳雪茹輕拍母親的後背,寬慰著她。


    眼中閃過一抹堅定神色。


    雪茹絲綢店,她一定會做到更好!


    絕不會讓母親失望。


    也不會讓自己失望。


    “雪茹,你現在婚也退了,能和媽好好說說,你中意的那個人嗎?”


    陳王氏哭了一會兒後,拉著女兒的手開始問起了李陽的事。


    “他啊……”


    陳雪茹目中複雜神色一閃而過,很快換上一副笑容模樣。


    “他很優秀呢……”


    這一說,就是一夜過去。


    ……


    大年初一。


    不走親戚,不打掃屋子,家家戶戶的人都閑了下來。


    有的人會出去逛街,瘋玩。


    有的人會和街坊鄰居坐在門前拉家常。


    各家有各家的活法,不一而足。


    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大年初一這一天,家家戶戶都會包餃子,午飯這一頓,是離不開餃子的。


    南鑼鼓巷第九十五號四合院。


    後院。


    賈張氏今個早早的就來了李陽家裏。


    說是要幫忙給李家包餃子。


    “我們家的餃子啊,昨天夜裏就包完了,這不我閑著沒事,就過來搭把手,順便也能和大哥大姐聊聊天。”


    賈張氏如是道。


    昨天李陽和秦淮茹外出逛集市的時候。


    賈張氏就來過李家。


    和秦老根夫婦混了個眼熟。


    她那股子熱情勁兒和不要臉的勁頭,農村來的秦老根夫婦最開始還真是有點招架不住。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也察覺到,賈張氏並沒有惡意。


    隻是單純的想要過來套近乎,正好今年過年秦老根夫婦基本上都要在李家過。


    有這麽一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那就麻煩妹妹你了。”秦母笑著說道。


    秦老根夫婦昨天經過了解,確實比賈張氏要大幾歲。


    賈張氏就認了他們喊大哥大姐。


    “不麻煩,等待會兒夢華忙完了家裏的事,也要來這邊幫忙的。”


    賈張氏道。


    “大年初一,年輕人不都喜歡出去跑嗎?還是讓她去和東旭外麵逛逛吧。”


    “她也是今年才嫁到城裏的,肯定對城裏的許多事都新鮮著呢。”


    秦母道。


    包餃子她和賈張氏兩個人來就行了。


    秦母可是知道,待會兒李陽還要繼續帶秦淮茹出去玩的。


    飯點了才會迴來。


    馮夢華這個秦淮茹的同齡人,肯定也是向往在外頭玩樂的。


    故而有此一說。


    賈張氏卻是大手一揮,“不妨事,我都和夢華說好了,咱們兩家親的就跟一家人似的。”


    “過來幫幫忙都是應該的。”


    見賈張氏如此說,秦母也有點不太好再勸了。


    不過秦母也有點子不好意思。


    自家女兒出去和女婿玩樂,結果讓人家的媳婦來家裏幫忙包餃子……


    賈張氏的熱情,還真是讓人很難招架的住呢……


    不過看一旁自家姑爺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


    秦母心裏也就不再多想。


    現在的時間點,是剛吃完早飯不久。


    李陽和秦淮茹計劃外出玩樂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


    所以一家人也就都圍在廚房這間屋子裏,切菜、包餃子、閑聊著。


    “小陽啊,我有一個問題,昨天就想問了。”


    秦老根坐在火炕上,嗑著瓜子開口道。


    “爸你有什麽事直接問就行。”李陽笑道。


    “是這樣……”秦老根糾結了一下說辭,這才繼續道:“過年時不都要接祖宗迴家嗎?”


    “昨晚我也沒見你擺桌子,給誰上香……”


    “爸,陽哥是孤兒……”


    秦淮茹也有點不知道怎麽說了。


    畢竟她了解中,李陽就是個從山裏走出來的山村人。


    他說自己是孤兒。


    但即便是孤兒,也該有養父母之類的吧?


    總不能是吃百家飯長大?


    就見李陽開口道:“我是被養父母帶大的。”


    “他們在我十五歲時就去世了,他們的兒女也早就搬到了南方那邊。”


    “他們活著的時候,就不喜歡折騰,死了之後,我也不願意將他們請來請去的。”


    “其實在過年前,我就已經去給他們燒了許多紙錢,墳前祭拜過了。”


    李陽說起謊話來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眼睛都不帶眨的。


    聞言秦老根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李大哥,那你怎麽也不帶我去祭拜一下?”秦淮茹有些小抱怨道。


    李陽笑道:“下次一定。”


    秦淮茹:“……”


    又是一陣閑談。


    距離約好外出玩樂的時間也快到了。


    案板上的餃子也包的差不多了。


    李陽和秦老根夫婦和賈張氏說了一聲,就帶著秦淮茹出去了。


    隻騎了一輛自行車。


    李陽載著秦淮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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