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槍聲驚醒的。


    昨晚上吃了孔雀肉,睡覺特別香。我發現我也是個無肉不歡的人。書生其實不如我和朱泉能吃,但是書生在家吃飯也是必須吃肉,頓頓要吃。


    安姐吃肉和菜的比例差不多。


    我和朱泉吃肉多,吃菜少,不過我喜歡吃水果。朱泉不太喜歡吃甜的水果,他喜歡吃酸一些的。


    我喜歡純甜。


    吃得飽,自然就睡得香,一大早就聽到山裏劈裏啪啦響槍,槍聲就在我們要走的方向。


    書生拿著地圖看著說:“這地圖太簡單了,我隻能看個大概的方向。”


    書生拿著羅盤比劃著說:“就是那邊。”


    我說:“看來打的很激烈啊!”


    書生說:“我們還要過去嗎?”


    朱泉在我身後說:“來都來了!”


    大家都同意往前繼續走,解放軍和土匪打仗,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隻是遊方的和尚。


    就這樣,我們上路了,艱難前行。


    我這才意識到,這條路並不是隻有我們在走,土匪和解放軍一直在走。他們來來迴迴,指不定打了多少個來迴了。


    昨晚上那些土匪急匆匆走了,原來是後麵有追兵。再不走,就被解放軍圍在那個不知名的山頭上了。


    解放軍也不可能一直在山裏剿匪,行動結束之後,應該是要迴鹿城休整的。這山裏的條件實在是太艱苦了,和燕山沒辦法比。在燕山裏打獵,簡直手到擒來,在這裏我是打不到獵物,連林子我都進不去。


    我們下了這個山頭之後,遇到了麻煩,竟然出現了一條岔路。


    我們不知道該走哪邊的時候,書生拿出來了羅盤,指著左邊的說:“走這邊。”


    我們是從南往北走,這個方向在西北,是通向鳳凰山的方向。


    雖然地圖太粗糙,但是書生是個風水師,他是可以定位的。


    我們中午在一個小山的休息了一小時,還是老問題,太熱了,又不敢脫衣服,山裏太多的蚊蟲叮咬。人其實是個很矯情的動物,不要說別的,被蚊子咬一口都難受的要命。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把自己包裹的嚴實一點。


    就算是這樣,朱泉的臉上還被什麽蟲子咬了一口,腫起來一個大包。


    我們的目標是天黑之前爬上前麵的那座高山,要是上不去,幹脆就不走了,用明天一天的時間去爬。


    王輝今天早上就說腿疼的要命,腳也疼。


    腿疼是因為他運動的少,肌肉拉傷。腳疼是因為起了水泡。


    我說:“要不這樣吧,下午不走了,大家在這裏休整半天。”


    朱泉說:“太耽誤進度了吧。”


    蕭安安慰道:“你急著迴去娶媳婦嗎?”


    “那倒沒有。”


    我說:“就這麽決定了,我其實很擔心今天下午我們爬不上去,要是在半山腰天就黑了,我們可就麻煩了。”


    悟真點頭說:“如此甚好,老衲也確實累了。”


    聽說休息半天,王輝是最高興的。早上的時候腿疼得都動不了了,活動了很久才能邁步。書生說肌肉拉傷很嚴重,最好是休息幾天。但是我們這是在行進啊,也不可能派人抬著他吧。隻能讓他自己慢慢恢複了。


    他的腳其實沒啥問題,我最擔心的是這小子的腿會越來越疼。


    王輝這時候看向了猴哥說:“猴子,你再去抓幾隻孔雀迴來啊!大家都饞得很。”


    猴哥根本就不動,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朝著王輝呲牙咧嘴。


    王輝手裏有一根登山杖,試圖用登山杖捅猴哥,卻被猴哥一把奪過去了,追著他打。把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到了下午四點的時候,前麵再次傳來了槍聲,而且槍聲離著我們越來越近了。


    我實在是坐不住了,對朱泉一擺手說:“我們去看看。”


    朱泉說:“會不會被誤殺啊!子彈可不長眼!”


    我說:“瞧你那慫樣!”


    朱泉其實是個很勇敢的人,不過也分啥時候,麵對子彈,他的勇氣就不如我了。我其實心裏清楚,槍這東西是厲害,不過也不至於看看熱鬧就被誤殺了吧。


    我讓大家在這裏原地待命,我和朱泉帶著狐狸和猴哥循著槍聲就過去了。


    離著槍戰的地方大概一百米的時候,槍聲停了。


    我倆慢慢往前走,在前麵的林子裏,我倆發現地上有大量的屍體,有解放軍,有土匪,看來是在這裏打了一場遭遇戰。


    我數了數,十二具屍體,五個解放軍,七個土匪。


    在地上有衝鋒槍,有手槍,啥都有。


    朱泉說:“師父,要不要拿點武器啊!”


    我心裏也很糾結,機會難得啊!但是我吃不準的是,離開的解放軍和土匪會不會還迴來啊!一旦迴來發現槍沒了,肯定會懷疑到我們身上。我們的身份是和尚,和尚吃肉就算了,拿槍做啥呢?


    朱泉說:“師父,一切都是假的,這才是真理。”


    朱泉的話讓我拿定了主意,拿,不拿白不拿。


    我們拿了四把衝鋒槍,還有兩把手槍,子彈若幹,快速迴來了。


    衝鋒槍自然是我、朱泉、書生和安姐配備。


    手槍配備給了安姐和書生。


    我不可能給王輝這小子武器,誰知道這小子是個啥脾氣,要是一生氣給我一槍,我可受不了。


    曹旺和悟真是什麽人也說不好,總之,我得把真理掌握在自己手裏。


    真理在手,天下我有。一下我就覺得自己腰杆子硬了起來。


    有一種日月所照,皆為漢土;江河所至,皆為漢臣的意思。


    我心說有這玩意在手裏,還怕誰,還有誰?!


    我甚至有一種開一梭子的衝動。


    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戰戰兢兢,心裏想著解放軍找來了,我們說啥。但是一直到晚上,解放軍也沒來。到了第二天早上,周圍安靜的出奇,什麽事都沒發生。這一天我們都在爬前麵的高山,到了山頂是下午五點十五分。


    朱泉安慰我,也是自我安慰地說:“師父,啥事沒有噻!”


    我說:“是啊,沒有人來找我們麻煩。”


    朱泉說:“土匪肯定覺得槍被解放軍拿走了,解放軍又覺得是被土匪拿走了。我們撿漏了噻!”


    書生笑著說:“有道理。”


    不過我看王輝挺不開心的,他一直申請要***槍,我拒絕了。


    曹旺和悟真倒是沒啥,倆人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反常。


    就這樣,我們在這裏吃了一頓大餅之後,就躺下了。剛躺下,狐狸就不太對,不停地叫。叫了十幾聲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太對,肯定有問題。


    我坐起來的時候,大家都坐了起來。


    朱泉拎著槍先鑽了出去,我也跟著出去了。剛到外麵,我就看到一條大蟒蛇在我們的帳篷外麵,這家夥足足有大腿那麽粗,體重起碼有二百斤,這麽大的蟒蛇,絕對能把小孩給吃了。


    朱泉直接就把槍舉了起來,對準了蟒蛇的頭。


    我按住了槍管說:“別開槍。”


    我擔心槍聲會招來不速之客。


    我打算用刀子對付這個龐然大物。


    安姐和書生也都出來了,安姐說:“守仁,小心點。泉兒,時刻準備好支援你師父。必要時候就開槍。”


    朱泉點頭說:“我曉得!”


    我拔出刀子,一步步朝著這蟒蛇走了過去。我一過去,蟒蛇就把頭抬了起來,張開了血盆大口,這是在警告我,威脅我。


    王輝此時從帳篷裏鑽出來,大喊一聲:“大哥,別讓它跑了,今晚就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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