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開始監聽那部電台的頻率,再也沒有發信號出來。


    我們很想和那邊聯係上,但是失敗了。


    現在是不是騙局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朱泉這混蛋已經和王輝跑去了。


    我們在三天後的晚上開了個會,參會人員有我,書生和蕭安。


    我們三個坐在一起,麵前擺著一杯水。


    書生說:“現在看來,還不如我們去歐洲了,其實歐洲我們有熟人,楊寧和陸英俊現在都在那邊。我們可以投奔他們。”


    自從這邊開始搞集體經濟,楊寧就帶著她媽跑去歐洲了,陸英俊也把拳館關了,她本來就是歐洲戶口,又有錢,給楊寧和她媽老段那個家夥,辦倆戶口不是難事。


    最關鍵的是,楊寧本來就有錢。


    我說:“其實隻要不做不鬧,在這邊踏踏實實上班也不錯。”


    書生說:“朱泉的性格你也知道,他閑不住。”


    猴哥這時候蹲在窗台上,一直在看著外麵。我看了一眼猴哥,猴哥也看了我一眼,隨後猴哥又轉過頭去了。


    蕭安說:“現在說這些有啥子用嘛!抓緊把人找迴來噻!”


    我說:“得先把朗仕春那三千現大洋要迴來。”


    書生說:“朱泉去要了幾次,但是朗仕春這家夥發現楊曉軍死了之後就賴賬了,說照片可能是假的,他不承認。”


    我說:“這就需要施壓才行了,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是他不尊重我們啊!”


    “朗仕春那人你也知道,現在大家都不敢惹他。最關鍵的是,朗仕春現在是拖拉機廠保安處的處長,在拖拉機廠,一手遮天。”


    “三千大洋可是一筆巨款,我們必須要迴來。我去找這老小子談談。”


    書生擺著手裏的扇子說:“沒得用,他現在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變了?”


    “以前還顧忌一點江湖規矩,現在,沒得江湖了。”


    我歎口氣說:“是啊,沒有江湖了。”


    但我還是得找朗仕春去要這個錢,要不到是要不到的,即便是要不到,也不能讓他的日子好過。


    也就是現在沒江湖了,要是還有江湖,你看我怎麽收拾這個混蛋。


    我是傍晚吃飯的時候去的朗仕春家裏,他的夥食不錯,一隻熏雞,一壺酒,老婆孩子早就吃完了,老婆在納鞋底,孩子在讀書。


    朗仕春自己的吃東西,昔日的帶頭老大,現在也過上了普通人的日子。


    不過能當上拖拉機廠的保安處處長,也是威風八麵。他在廠裏,也是個實權人物。


    現在的江湖和以前大不一樣,現在的一切都圍繞這拖拉機廠,可以說,廠內是一個江湖,廠外就沒有江湖了。


    我一進屋,朗仕春就笑著抱拳道:“哎呦,王守仁,我可是聽說你請假了。”


    我說:“病假!”


    “看你可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我說:“廢話少說,我是來收賬的。”


    “收賬?我欠你錢嗎?”


    我說:“少來這套,你懸賞三千大洋要楊曉軍的消息,這消息我曆盡千辛萬苦在昆侖山找到了,你想賴賬嗎?為了這個消息,我差點命都沒了。”


    “我懸賞這件事我承認,但是一張照片就想讓我給錢,這有點欺負人了吧。”


    “我欺負人?朗仕春,我把話撂這裏,這錢你要是不給,我保證你不會有好結果。”


    朗仕春這時候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往嘴裏扔了一顆花生米,他看著我哼了一聲:“你威脅我?現在是新社會,以前那一套可不好使了。你要認清一個事實,我是保安處的處長,你隻是一個裝配組的組長。我比你大好幾級呢,你和我鬥,你還不夠資格。”


    我知道這貨是鐵了心賴賬了,三千大洋,確實是一筆巨款。這要是在以前,想讓他吐出來不難,現在難就難在社會氛圍變了。


    現在誰也不敢搞打打殺殺那一套了,前陣子有個女的,沒結婚就和幾個男人睡覺了,被判了流氓罪給斃了。


    隻要敢在街上動刀子,至少五年起步,嚴打實在是太狠了。


    我要是說話說重了,朗仕春這混蛋就能聯係警察把我給抓起來。說我敲詐勒索,還可能說我殺了楊曉軍,到時候我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我也不能就這麽認慫,我看著朗仕春一笑說:“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走著瞧。”


    朗仕春一拍桌子哼了一聲:“不送!”


    我出來朗仕春家裏,倒是沒生氣,生氣也沒用,總不能因為三千大洋就殺人吧。我還沒蠢到這種地步。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走的時候好好的,迴來就被安排工作了。


    朗仕春的買賣都收歸國有了,朗仕春被安排了一個保安處處長的工作,一下成了吃公糧的人了。


    要是朗仕春還有買賣,我有一萬種辦法對付他,現在他成了國家幹部,我不得不投鼠忌器。


    朗仕春其實也是這麽想的,他知道我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其實我想收拾他不難,我有很多學生都是有軍方背景的,找這些學生揍朗仕春一頓,或者說是揍他千百遍都不是問題。揍完了,往部隊大院一鑽,警察都沒辦法。隻要他們死不承認,誰也不能拿他們怎麽樣。


    關鍵是解決不了問題。


    想想還是算了,三千大洋先記賬上,以後連本帶利一起要迴來。我就不信社會一直這樣,機會遲早會來的。


    去瓊州最好的路就是走水路,首先就是需要搞到一艘船。


    朱泉是怎麽去的不清楚,不過我估計朱泉也是走水路去的。


    到了碼頭上一打聽,一下就打聽到了,朱泉雇了劉老大的船出海了。我這一想就知道,劉老大和朱泉一起出海去瓊州了。


    這個劉老大也是朱泉的好朋友,朱泉在金陵比我混得開,各行各業的人他都認識,辦啥事都不發愁。


    幹脆,我們也雇了一條船,船長姓馬,叫馬三,大名叫啥不知道,他是家裏老三,大家都這麽叫他。


    我們出海的名目是出海打魚,這種事不會有人攔著,不出海打魚,大家吃啥啊!


    這是一艘有遠洋能力的大船,船員就十多個,這次出海的目的地就是南海,據說南海的魚特別多,一網能打上來幾千斤小黃花。


    我和馬三說好了,到了瓊州,把我們送上島,他們就可以去打魚了。我們迴來的話,自己想辦法。


    我們三個加一隻猴子,一共兩千八百塊錢。這是一筆大錢,馬三自然願意。


    主要是這次出海,也不隻是單純的送我們,他們是真的可以去南海打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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