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竟然首當其衝,他和一個魔怔一樣,瞪著眼看著地上扭曲的黃金蟒,之後竟然跪在了地上,慌亂地給蟒蛇磕頭。


    他看起來很糾結,他隨即站了起來,盯著我說:“為啥子嘛!你為啥子非要殺死蛇神嘛!這樣是會遭到報應的。”


    我看著李大哥說:“報應,也是報應我吧,和諸位無關吧。”


    李大哥說:“蛇神不是你自己的蛇神,是大家的蛇神,報應自然要報應整個山寨噻!”


    後麵的人紛紛喊了起來。


    有人喊著要拿我們獻祭,有人喊著要將我們沉河。


    朱泉盤著胳膊看著這群人的醜態,很是不屑。


    等這群人喊累了,朱泉大聲說:“蛇神是被猴哥打死的,和我們沒關係。”


    猴哥此時扛著狼牙棒,站在我們的身邊。說心裏話,誰要是不知死活去進攻一隻扛著狼牙棒的大猴子,那就是找死。


    有了這狼牙棒,猴哥就算是搏擊一隻花豹都不在話下。


    人在它麵前又算啥啊!


    不過緊接著,有人扛著獵槍就進來了。


    頓時我和朱泉就急眼了。


    猴哥倒是機靈,一看有槍直接就竄樹上去了,用樹葉把自己藏在了巨大的樹冠裏。


    李大哥大聲說:“你們這是犯了大忌了啊!你們這是對蛇神的大不敬!”


    我說:“不敬就不敬了,蛇神是你們的蛇神,不是我們的。我們從來就不信蛇神,也沒必要尊敬蛇神。我請你們不要把自己的信仰強加給我們。”


    蕭安從後麵走了出來,她大聲說:“我從小就討厭蛇,我見到蛇總是要殺死的。”


    朱泉也說:“是噻,你們喜歡蛇,憑啥子我們也必須要喜歡蛇?”


    李大哥說:“入鄉隨俗噻!”


    我指著地麵說:“這裏是我租住的房子,希望你們不要強迫我做你們喜歡的事情。”


    後麵的人舉著槍管子就往前衝,李大哥一把抓住了槍管子抬了起來。


    李大哥說:“要冷靜!我們等族長過來。”


    很快,族長在馬東強和齊冬梅的攙扶下過來了,這個家夥的身體眼看就不行了,他活不過一個月,就要像王美麗和大家一樣死去。


    他們的死很有魔幻色彩,看起來還有一種悲愴的浪漫主義色彩。


    不過我一直覺得族長之所以如此急切的熱衷於書生的實驗,是想弄死馬東強,取而代之。


    族長到了之後,看著地上已經死去,但還在扭曲的黃金蟒,又看看我們。


    他看起來很為難,他很想給我們治罪,我看得出來,他很生氣。畢竟這是他的宅子,這黃金蟒是他宅子裏的守護神。


    被我們打死了,這應該說是非常不吉利的舉動。


    畢竟黃金蟒是不吃活人的,這黃金蟒怕是比他的年紀都要大,甚至在他幼年的時候,就和黃金蟒成了朋友。


    現在一下死在了他的麵前,他肯定悲傷。


    但是很快,族長的臉就緩和了很多,因為他還需要我們,尤其需要書生。要是我們在這裏受到了傷害,書生一定會和他鬧翻。


    想借助書生的手重生,可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族長這時候大聲說:“大家都別圍在這裏了,全散開吧。蛇神死了,這是大事 ,需要調查清楚再做定奪。”


    有人大喊:“不能讓這些外鄉人離開。”


    族長說:“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他們不會離開我們山寨。大家放心。”


    族長看向了李大哥說:“老李,你帶大家出去吧,都在這裏,解決不了問題。”


    李大哥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我一眼,一跺腳,轉身帶著大家離開了。


    這群人,把門都給我撞壞了,不就是死了一條蛇嘛,至於這麽激動嗎?


    朱泉這時候大聲說:“殺一條蛇咋了嘛,我還要煮了蛇吃肉呢。”


    族長立即阻止朱泉繼續喊下去,他說:“不要喊了噻,不要激化矛盾。”


    馬東強說:“這蛇神咋子處理嘛!”


    齊冬梅說:“找個地方埋了噻。”


    族長擺著手說:“拖到後麵林子裏,不要埋,很快就會被老鼠和狐狸之類的啃幹淨了。”


    我說:“泉兒,你和東強一起弄。”


    朱泉說:“我自己就行了。”


    朱泉是真的有力氣,在蟒蛇的脖子上拴了一根繩子,然後把繩子另外一頭套在身上,自己拉著就走了。


    族長看看我,指著我說:“瞧瞧你做的好事,淨給我找麻煩。我還不知道怎麽和族人交代呢。”


    我說:“這有啥好交代的?猴子殺的,蛇自然也殺的。這世上除了人不能殺,沒有什麽是不能殺的。”


    蕭安在一旁小聲說:“把老子惹急了,人也是該殺就殺。”


    我看看蕭安,蕭安也看看我。


    我明白,蕭安這話是說給族長聽的,意思是不要惹我們,我們急了也是會殺人的。


    馬東強這時候不幹了,他不傻,指著蕭安大聲說:“你在說啥子?”


    蕭安說:“你聽不懂中國話嗎?”


    馬東強指著蕭安往前走:“你再說一遍!”


    蕭安可不是吃素的,她抓住馬東強的胳膊就給他來了個大背跨,摔得他躺在地上哎呦呦起不來了。


    蕭安哼了一聲說:“沒本事不要出來逞英雄,馬東強,你以後見到我最好客氣點。”


    族長歎口氣,一跺腳說:“好了,不要吵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噻!”


    齊冬梅過去,把倒在地上的馬東強扶了起來,馬東強扭了腰,捂著自己的腰不敢動了。要不是齊冬梅扶著他,估計站都站不穩。


    書生這時候從房裏出來,在門口大聲說:“別吵了,耽誤老子睡覺了。”


    說完,書生關門迴去接著睡。


    族長擺擺手說:“走走走,讓白先生好好睡覺。”


    族長帶人離開了,我和朱泉對著猴哥豎起了大拇指。


    猴哥也笑了。


    說心裏話,我一點不擔心和這裏的人翻臉,大不了離開這裏就是了。我不願意繼續做這個實驗了,這個實驗已經違背了初衷,變得越來越詭異了。


    從一開始的切除半個腦袋能不能活著的研究,轉變成了換大腦了。這實驗成功了,對整個人類確定是好事嗎?


    但是客觀現象不會隨著我的主觀意願轉移。


    該發生的還是要發生。


    一晚過後,第二天我醒來就沒看到書生,書生此時在實驗室裏,在擺弄那倆猴子。


    我和朱泉好不容易把他叫出來吃了早飯,吃完之後,書生又進了實驗室。


    現在家裏沒有了那條黃金蟒,舒服多了,狐狸也敢在樹下去玩了樹下玩夠了,還會爬到樹上去玩。


    猴哥爬樹實在是太厲害了,在大樹上跳上調下的,我一直擔心它啥時候手沒抓穩從樹上掉下來摔死。


    這樹有二十多米高,從上麵掉下來摔不死也摔個半死。


    但是猴哥就是一次都不失誤,不是說好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嗎?


    看來這一點在猴子爬樹這件事上,不準。


    在這次手術後的第七天,書生在實驗室裏突然大叫了起來,接著,他竟然把三號猴子從床上放了下來,把猴子撒開,讓猴子在院子裏玩耍了起來。


    猴哥過來,觀察眼前的小猴子。小猴子也觀察猴哥,最後,小猴子竟然伸出了雙手,抓住了猴哥的兩隻手。


    書生大聲說:“守仁,泉兒,大腦在它腦殼裏不僅活了,還連接了它的身體,這簡直就是奇跡,簡直就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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