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白天,我們都在寂靜的山寨裏尋找李大哥,一直到了下午三點,都沒有找到。


    我們也都累了,也餓了,幹脆不找了。迴來之後吃了飯,我躺在床上睡了一覺,這一覺倒是睡得很踏實,很舒服。


    說心裏話,我找李大哥是一迴事,要是非要說我惦記李大哥,那是真的扯淡。說句難聽的話,李大哥的死活和我沒有一毛錢關係。


    我不是個虛偽的人,我不會感同身受。


    但我也不是個殘忍的人,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還是願意幫助別人的。


    誰叫我王守仁心善呢!


    睡醒了的時候天都黑透了,齊冬梅和馬東強已經到了,族長也已經進了實驗室。


    書生和族長已經開始準備實驗了。


    我們則在堂屋裏坐等,他們手術不會超過兩小時的。


    在等的時候,書生提起了李大哥的事情。


    書生說:“李大哥失蹤了,我們找了一天都沒找到。”


    馬東強說:“失蹤了?不會是迴家了吧!”


    我說:“李大哥沒說迴家,再說了,他要是迴家,起碼跟馬春梅說一聲吧。”


    馬東強說:“對了,你們去賭場找過了嗎?李大哥喜歡賭兩把,賭場是他最喜歡的地方。隻有他手裏有點錢了,就會去賭場,不輸光是不會出來的。即便是輸光了,借錢還會接著賭,什麽時候賭的再也借不到錢了才會出賭場。”


    朱泉好奇地說:“這裏有賭場嗎?”


    馬東強嗬嗬一笑說:“當然有,賭場就在山寨最西邊,那裏有一尊蛇神的神像,很容易就找到了。實在是找不到,你們可以打聽一下。”


    朱泉站起來說:“我去找。”


    我立即說:“急什麽!先等書生的實驗結束嘛。”


    朱泉這才又坐下了。


    蕭安坐在一旁織圍脖呢,雖然我沒問,但是我有感覺,蕭安是在給我織圍脖。其實沒必要,峨眉山這地方根本就不冷,圍那玩意對我來說不適合,出一脖子汗,黏糊糊的不舒服。


    我說:“也不知道這次實驗能不能成功。”


    朱泉說:“上次是公猴子,這次是母猴子,上次切的是右邊的腦子,這次切的是左邊的腦子。”


    我說:“不管公猴子還是母猴子,腦袋都是一樣的。”


    朱泉手裏在擺弄兩個核桃,這玩意應該是在金陵的時候從舊貨市場淘換來的。


    猴哥一直惦記著倆核桃,它倒不是想拿去耍,而是想砸開吃裏麵的核桃仁。上次要不是朱泉發現的早,猴哥一錘子下去就砸開了。


    此時猴哥一直在旁邊蹲著,盯著朱泉手裏的核桃。


    朱泉說:“這麽說,豈不是還會失敗?”


    我說:“不一定啊,每個猴子看起來差不多,但是你要明白一點,也許就是一點點的不同,就會造成不同的結果。”


    蕭安小聲說:“這個實驗真的有意義嗎?”


    我點頭說:“有意義,能救活一個人也是好的。這世上每天都在死人,而且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頭部受傷導致的死亡。要是實驗成功了,左邊腦子壞了就切掉左邊,右邊壞了就切掉右邊,這可是大功德。”


    齊冬梅說道:“要是切掉一半還能活,為啥長兩半呢?幹脆裏麵就一塊好了。”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深奧了,我迴答不上來。


    這次手術進行了三個小時,最後還是以猴子的死亡告終。


    不過書生很開心,他出來的時候顯得有些疲憊,但是臉上還是帶著笑容的。


    族長笑著對馬東強說:“強子,把猴子的屍體喂蛇神吧。”


    馬東強進去,把猴子的屍體抱出來,直接扔到了樹下,黃金蟒本來在樹上睡大覺,看到有熱騰騰的食物,爬了下來就把猴子的屍體吞了。


    書生看著我說:“守仁,猴子活了足足半個小時,而且兩隻手都會動。”


    我說:“那為啥死了?”


    書生說:“死於高血壓,不知道為什麽,活過來之後,心律失常,血壓飆升,最後導致了腦出血死亡。隻要穩住心率,控製住血壓,成活的概率還是很大的。這次實驗讓我積累了大量的經驗,誰也別打擾我,我要去做實驗筆記。”


    書生小跑著迴屋了,迴去就關了門。


    族長笑著說:“我倒是覺得換頭比摘半個腦袋更簡單。”


    我說:“族長,你的意思是從脖子這裏把頭摘下來,接到另一個脖子上嗎?”


    族長說:“有何不可?我看白先生的技術完全做得到。”


    族長說的白先生就是書生,書生姓白,不過我們自己人很少叫書生的名字,也不會叫他老白啥的,總是喊他書生,喊習慣了。


    我擺著手說:“怕是不行,除非是同卵雙胞胎,不然會有排異反應。”


    “啥子叫排異反應?”


    我說:“比如我的身體和你的頭,要是硬接在一起,我的身體會排斥你的頭,你的頭也會排斥我的身體。但是長得一樣的雙胞胎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為他們本來是一個人,分裂成了兩個人。實際上這兩個人還是一個人的身體,隻不過是孕育出了兩個靈魂,你懂了嗎?”


    “大概是懂了,不過為啥人和人之間可以互相輸血呢?”


    我一聽也懵了,我說:“這你得去問書生,我就有點搞不懂了。”


    族長哈哈笑著說:“白先生的到來,解開了我多年的疑問啊!”


    我這時候問道:“族長大人,我現在有個疑問啊,咱們山寨裏怎麽沒有老人家啊?”


    族長一聽笑著的臉一下就拉了下來,比驢臉長。


    他說:“你怎麽知道沒有老人家?”


    我說:“我沒看到。”


    “你沒看到不代表沒有,比如我就是個老人家。”


    我看著族長笑著說:“你算不得老人家,我說的是那種頭發全白,頭昏眼花,走路都要拄著拐杖的那種。”


    族長這時候一笑,一揮手說:“東強,冬梅,我們走。”


    三個人就這樣離開了。


    朱泉大聲對著族長後背喊:“你還沒迴答我師父的話呢,太沒禮貌了噻!”


    蕭安小聲說:“確實奇怪。難道老人家都不出家門的嗎?”


    我說:“馬春梅家也是沒有老人的,她家裏隻有她和孩子。”


    蕭安說:“我們可以追問一下嘛,看看馬春梅怎麽迴答。”


    我說:“馬春梅說家裏老人都活不過六十歲。”


    蕭安大聲說:“這是為啥子?”


    我搖搖頭。


    朱泉哼了一聲:“我看是山寨的人把老年人都給殺了。”


    我瞪了朱泉一眼說:“沒根據的話不要胡說。”


    朱泉不服氣地說:“那人都去哪裏了呢?總不能說真的都死了吧,就算是死了,也應該是有墓地的吧。”


    我也想了想,心說他娘的,這山寨裏到底藏著多少秘密啊!


    最關鍵的是李大哥,他到底是死是活啊,難道真的在賭場?


    我說:“我們去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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