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的是,朱泉走到了我的前麵,他看著龍陽說:“你算什麽東西,想和我師父打,你先過我這一關。”


    說著朱泉就動手了。


    此時我們就在大隊部的院子裏,龍陽這次來,是來看看比賽場地的。


    這裏沒什麽專業的比賽場地,就是用山皮土墊起來的,這種土裏有一半是黃土,一半是沙子,夯實了之後還是很結實的。


    不過這種地麵有個缺點,很滑,表麵容易有沙粒,很難發出全力。


    尤其是腳蹬地那一下,一旦滑出去,人就會失去平衡。


    這對我是個不利因素,對龍陽同樣也是。


    朱泉之所以先站出來,就是想讓我先看看龍陽的路數。


    龍陽還真的就上當了。


    龍陽指著朱泉說:“你不行,你師父更不行。今天我就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朱泉上去就朝著龍陽的臉打了一拳,是試探。


    這一拳快進快出,龍陽伸手抓朱泉的胳膊,沒抓到。


    接著,龍陽就擺出了摔跤的架勢,伸出胳膊來,隻要被他抓住,朱泉一定會被摔倒。


    蕭安是這方麵的專家,她在一旁大聲說:“泉兒,小心他的左手,那是他的前手。”


    前手的意思就是,當朱泉進攻的時候,龍陽習慣用左手去抓,一旦抓住,後手才會跟上。


    同時,龍陽的站位也是左腳在前,右腳在後,這和拳擊的站架差不多。


    我後退了幾步,站在蕭安身邊,注視著朱泉和龍陽的較量。


    不隻是我在看,龍叔和張瀾他們也在看。


    龍陽來了,杜組長和韓若初也來了,畢竟這場爭端他們是調解員,要是能完美解決這件事,也算是一件功德,他們關心也是正常的。


    龍陽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能裝下朱泉。不過朱泉靈活,總是用前手刺拳試探性地進攻,靠著腳步變向,擺脫。


    不過龍陽接下來發現問題了,他站直了身體說:“不行,必須畫一個擂台,你這樣猴子一樣亂竄,怎麽打?”


    朱泉說:“好啊,那就畫一個六米見方的拳擊擂台。”


    我對拳擊擂台最熟悉,用拳擊擂台對我有利。


    實際上麵對一個摔跤手的對決中,擂台越大越好,擂台越大,越能發揮步伐的優勢。


    摔跤手沒啥步伐的,他們上來就是麵對麵,你抓我,我抓你,抓到就摔。


    我這輩子都沒想過會和一個摔跤手打擂台,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公平的比賽。拳擊有拳擊的發揮場景,摔跤有摔跤的發揮場景。


    比如一個拳擊手遇到三五個小流氓的時候,很容易就能打贏。要是一個摔跤手遇到三五個小流氓,會被人打死。


    同樣,要是一個摔跤手遇到一個大流氓的話,他直接就能把對方狠狠地摔倒在地,利用對手的體重和地麵的撞擊來重擊對手。


    要是拳擊遇上一個大流氓,優勢就不大了,因為拳擊隻能靠著拳頭去擊打對手,沒辦法利用到對方的體重和地麵。


    一對多是拳擊有優勢,一對一是摔跤手有優勢。


    但是一個拳擊手遇到一個拳擊手誰有優勢呢?自然是摔跤手。


    龍家的人找來了木樁子,找來了繩子,在中午之前做好了這個擂台。


    擂台沒有台,隻是在地麵上打了四根木樁子,用繩子拴上,這個簡易的擂台就做成了。


    這樣就能避免朱泉像是猴子一樣亂竄了。


    龍陽想抓朱泉也就容易的多了。


    不過這麽去貿然抓朱泉也是有危險的,不要忘了,這是裸拳,這一拳哪怕是打在腿上,都容易打腫了。


    我以前打拳擊的時候都是戴著拳套的,戴上拳套的好處就是不僅能保護對手,也能保護自己的拳頭。


    現在不一樣了,這一拳下去有多少威力,我還真的說不好。


    這就得朱泉幫我試出來了。


    吃了午飯,下午三點,太陽偏西,這山裏在這個時候就涼快了下來。


    龍陽在族人的陪同下來到了大隊部,到了院子裏就開始叫囂了起來。


    朱泉纏好了手,他把手纏的很厚,很硬,這樣也就能放心大膽的發力了。


    朱泉舉著拳頭說:“師父,你說這一拳打實了,他受得了嗎?”


    我說:“就算他是大力士也受不了這一下的,隻是很難打中。他臂展比你長,身高比你更高,而且他善於抓摔,顧忌很多。”


    蕭安說:“泉兒,多做變向,往他身側去。不要在他正麵,曉得不?”


    朱泉點頭說:“我明白。師娘你放心吧,就算是輸,我也要找出這家夥的軟肋來。”


    書生說:“你就是去輸的,盡量拖延時間,讓我們看清他的路數。”


    “我曉得!”


    我們出去的時候,龍陽已經進了擂台,他龐大的身軀往裏麵一站,就給人一種壓力。


    朱泉也鑽了進去,一進去就走到了一角,往後一靠就靠在了柱子上,麵對這個牛一樣壯的家夥,他輕蔑地笑了笑。


    韓若初這時候走到了我的身邊,她小聲說了句:“黎老大交代,他之所以能找到龍盤山,是因為有人給他通風報信,是那個人告訴他龍盤山有大墓的。”


    我一聽愣了下,我說:“那人是誰?”


    “不知道,黎老大說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是戴了帽子,戴了假麵的。”


    我說:“什麽假麵?”


    “麵具。”韓若初說,“他隻是知道是個男人,聽聲音很沙啞,聽不出多大年紀。”


    我想了想說:“你覺得是煤礦的人,還是大龍溝的人呢?”


    韓若初說:“我不知道,我就是來問你的。你覺得這人應該是煤礦的人,還是大龍溝人呢?現在杜組長被這個線索搞得焦頭爛額,他懷疑這是黎老大的奸計,這麽一說,他就不是主犯了,他成了從犯。所以,杜組長不打算采信他交代的證詞。”


    我說:“其實有很大可能有內應的,黎老大和黎老二隻是賒刀人,他們即便是來大龍溝,無非就是在大龍溝和煤礦活動,說啥都到不了龍盤山。真正發現龍盤山有大墓的,很可能是長期進山打獵的本地人。”


    我這時候一下想起來龍叔有獵槍,難道是龍家的人?


    會是龍叔嗎?


    此時龍叔就在擂台對麵,他坐在一把太師椅裏,旁邊還擺了一個茶幾,他在悠哉悠哉的喝茶呢。


    我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他為啥去金陵呢?他那次去金陵做什麽了呢?難道是去找摸金校尉合作嗎?


    韓若初小聲說:“要是這麽結案也會有麻煩,黎老大到了檢察院那邊一定會說還有一個主謀,他隻是聽命行事。檢察院那邊一定會發迴補充偵查的。”


    我說:“杜組長為啥認定這是虛假證詞呢?”


    “太虛無縹緲了,一個戴著帽子和麵具的聲音沙啞的男人,這根本就沒辦法查。”


    “他們是在什麽地方會麵的?”


    韓若初小聲說:“黎老大交代,他們是在金陵會麵的。”


    “什麽時間?”


    “六月三日。”


    這時候,那邊的比賽開始了。


    朱泉率先發動了進攻,而我這時候的目光盯在了坐在對麵的龍叔身上。


    蕭安提醒我道:“先看比賽,別的事再說。”


    我這才把目光拉了迴來,把注意力放在了比賽上。


    韓若初說完了,後退了兩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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