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泉跑過去看看這家夥的屍體,一槍正中後心。已經死透了。


    朱泉踹了踹屍體,之後跑了迴來笑著說:“師父,我還以為你真的要放他迴去呢。”


    書生說:“你師父沒那麽傻。現在我們必須把他們打疼,他們才肯和我們談,既然這三道門打不開,我們幹脆就打容易的。”


    朱泉說:“就打他們的老宅。”


    我們再次轉移,這次靠向了河邊的鎮子。


    越是靠近這鎮子,林子裏越是出現了大量的石像生。


    這些石像雕刻的都很憨厚的,尤其是腦袋特別大。這麽說吧,腦袋和肩膀一般寬,這不是寫實的手法,因為沒有任何人種的腦袋和肩膀一樣寬,這麽大的腦袋,頸椎也受不了。


    書生摸著其中一個石像生說:“這些應該是晚唐和五代十國時候的東西,那時候,這裏應該屬於渤海國。”


    我說:“你說的是海東盛國。”


    書生點頭說:“沒錯,隻是奇怪,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石像生呢?”


    我說:“你沒聽李宏盛說嘛,菩薩廟那邊有大墓。這裏應該是個渤海國的大墓,看這規模,應該是國王的大墓。你看這些石像,頗有盛唐時期人的特征,都胖乎乎的。”


    朱泉說:“這腦袋是不是太大了?”


    我說:“誇張啊,那時候以胖為美,不管男女,都胖胖的。”


    這些石像生不僅有男人,也有女人,大多數都倒在了地上,也有一些還是站立著的。


    他們散亂在樹林裏,沒有什麽規律和章法。


    除了有人像,還有一些動物,啥都見到了,就是沒有見到貓。難道那時候東北沒有貓?


    據說,貓是在漢朝時候從中東那邊引進過來的,最先到的地方自然是長安。


    然後經過漢唐兩朝,開始逐漸擴散出去。我猜啊,開始的時候,貓肯定貴得不得了,一隻小貓還不得七八十兩銀子啊!或者更多。


    現在貓幾乎無處不在了,這玩意我小時候養過,喜歡往外跑。有時候跑出去會迴來,大多數時候跑出去就不迴來了。貓這東西挺野的,不像是狗,即便是打一頓也不帶離家出走的。


    再往前走,我們發現了一些古代建築的廢墟,此時的這些廢墟上爬滿了藤蔓植物,在廢墟周圍,長了很多的闊葉林。落葉非常軟,我們走在上麵,沒有一點聲音。


    一直快到了天黑的時候,我們總算是摸到了鎮子的北端,這邊也是末端,道路到了這裏就到頭了。


    所以,這邊也是最荒涼的,在不遠處,有一戶人家,他們采摘了大量的鬆子,到了晚上的時候,這家人還在馬燈下麵剝鬆子呢。


    這一家一共五口人,一位老漢,一對中年夫婦,加上一對兒女。


    一家人都在剝鬆子,一邊剝,那倆孩子一邊吃。


    大娟子小聲說:“想不到這家人還這麽勤勞,按理說他們不缺錢啊!”


    我沒說話,不過我也在心裏想這個問題。


    此時我們離著這房子隻有五十米,借著燈光,我們還能看到屋簷下掛著的玉米和紅辣椒。怎麽看,這都是一個普通的家庭,這麽一個家庭,會參與到李四海他們幹的事情當中嗎?


    不過我隨後就意識到我的質疑是完全錯誤的,他們即便是沒有直接參與,但是他們也是默認的,他們同樣要享受族群帶來的福利的。


    他們要是有良知,他們為啥不出山報告官府呢?


    這群畜生幹這件事已經幾百年了,而且打算一直幹下去。由此而知,這件事他們是代代傳承下來的,想在這個族群裏生存,就必須接受這個現實。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主意,竟然做出來了大量的藏寶圖,隻要這藏寶圖不絕,那麽陸陸續續就會有人來這裏,到了這裏,成為他們的奴隸。


    前麵的那鳳凰山,成了一座天然屏障,一般人沒有物資和裝備,想靠著一雙腿硬爬出去,不可能。更何況,在山下還有李四海的人攔截。


    這裏就是一座天然的監獄。


    我們往林子裏走去,到了林子深處,這裏是我們的營房。


    鑽進帳篷之後,朱泉說:“師父,要是不抓緊拿下這地方,要是真的一場大雪下來,我們也許真的會被餓死。”


    我說:“你啥意思嘛!”


    朱泉說:“我們進攻噻!”


    我說:“不急,再等等嘛,起碼等陳大哥的眼睛再好一些。”


    陳富生這時候抬起頭來,他看著我說:“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書生說:“是嗎?陳大哥,你要是不喝酒,這眼睛好的更快。”


    陳富生說:“不喝酒,活著還有啥子意思嘛!”


    說著他從挎包裏拽出來一瓶酒,我覺得他包裏的酒也剩的不過了,我看他喝光了咋辦。


    大娟子說:“你少喝點吧,還要打仗呢。”


    陳富生說:“我不喝酒腦袋都不好使,渾身沒精神,我要是一輛汽車,酒就是我的汽油。不喝酒,我啥都做不成。”


    大娟子氣得白了他一眼說:“喝吧,喝死你!”


    我往後一趟,手裏抓著一個饅頭一邊咬一邊說:“這天好像越來越冷了。”


    蕭安說:“可不是麽!以前一直聽說東北冷,我沒啥概念,這次我算是見識了,這種冷是想象不出來的。”


    朱泉說:“我以為北平就夠冷了,想不到北平的冷和這裏比起來,差幾個等級。”


    陳富生說:“這哪裏就到冷的時候了,過年前後才叫冷,出去撒泡尿,人還係褲子呢,尿就凍上了。”


    朱泉說:“怪不得你們要貓冬呢!”


    我扭頭看著陳富生說:“陳大哥,這次多虧您了,來之前也沒想到會這麽危險。這樣好了,出去之後,另外給您加五根小黃魚。”


    陳富生笑著說:“要給現在就給嘛,我看到小黃魚,做起事來也更有勁。”


    書生頓時用扇子一敲手心說:“我倒是覺得陳大哥說的有道理。”


    蕭安笑著拿出來五根小黃魚遞給了我,我抓在手裏,貓著腰到了陳富生麵前。陳富生伸出手,我直接把五根小黃魚拍在了他的手心裏。


    我說:“陳大哥,你得驗驗真假啊!”


    陳富生嗬嗬笑著說:“我信得過你們,你們都是大老板。”


    陳富生開心的很,拿著五根小黃魚看了又看,之後還是交給了大娟子。


    大娟子也是見錢眼開,看陳富生的眼神溫柔了許多。


    這天晚上我正睡覺呢,突然就聽到了槍聲,我猛地坐了起來,一看周圍,陳富生不見了。


    我拎著槍就往外跑,到了外麵之後,我就看到猴子和小狐狸一起跑了迴來。


    這時候書生和朱泉都出來了,書生拎著馬燈說:“哪裏來的槍聲!”


    蕭安和大娟子也出來了,我說:“你倆迴去。”


    我把槍扔給了大娟子,我說:“保護好自己。”


    隨後我對猴子說:“帶路。”


    猴子和狐狸快速跑了出去,我們在後麵跟著,一直就跑到了林子的邊緣,這時候,陳富生背著個布口袋正往迴走呢。


    他笑著說:“收獲不小,這一口袋全是上好的大鬆子。”


    他笑著進了林子,一邊走,一邊吹著口哨。進了林子之後,他打開了手電筒。


    我們三個一下明白怎麽迴事了,陳富生把那一家子給殺了。


    我們三個朝著屋子走去,進了屋子一看,滿屋子的屍體,慘不忍睹。男主人和老漢是被槍打死的。兩個孩子和婦女是被刀子捅死的。


    孩子和婦女死在了炕上,老漢死在了炕沿上。男人死在了地上。


    我用馬燈照著一屋子的屍體,我實在是受不了,捂著嘴出去,快速往林子裏走,我走的踉踉蹌蹌,到了林子裏實在是忍不住,直接就吐了。


    書生拍著我的後背說:“我還以為你鐵石心腸呢。”


    朱泉靠在樹幹上,小聲說:“師父,這個陳富生太狠了,這到底是個什麽人啊,他不會把我們都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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