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我們迴到了樂賢村,到了樂賢村把小周和四位幹部交給了村長之後,我們連夜就溜了。


    迴到花水灣之後,我們坐立不安了有一周時間,總擔心有人突然找上門來,一直到麥子收完了,我們才意識到,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


    現在有了糧食吃,我們還養了豬,種了菜,倒是啥也不缺了。不過我們需要買鹽啊!


    三個月後,正是盛夏季節,天氣熱的像是在下火。


    我天不亮趁著涼快就出發了,到了合作社的時候還沒開板兒。


    我躲在了一旁的大樹後麵,一直等到了小周來上班我才出來。


    小周看到我的時候嘿嘿笑了,我也笑了。


    小周說,我們走了之後,她對公社幹部說了實情,公社幹部還是很仁義,同意幫我們保密。花水灣的秘密到現在為止,除了她和四位公社幹部沒人知道。


    我聽了之後,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我打了鹽之後,剛要走,小周突然說:“對了,有你一封信,是從北平來的信,郵寄到我這裏了。”


    我這才想起來蕭安在信裏和在二叔看鋪子的二叔說過,有信往信用社寄,寫我的名字。我拿了信說了謝謝,開開心心迴家。


    太熱了,一邊走一壺水喝完了,到家之後,先跳進池塘洗了個冷水澡,神清氣爽。


    進屋我就問:“二叔說啥了?”


    蕭安把信遞給我說:“還有一封信,是楊寧寫給你的。”


    我拿過來一看,寫的是王守仁親啟。


    “她不是去歐洲了嗎?給我寫信幹嘛?”


    我把信撕開,快速看了一遍。


    大概意思是,楊寧在歐洲遇到了一個古董販子,她竟然收到了一枚建文皇帝的私印。而且這私印是古董販子從蓉城北門駟馬橋鎮一個叫朱泉的人手裏收來的。


    楊寧覺得這個可能和建文皇帝的寶藏有關,要我去關注一下。


    最後她還祝我萬事如意,身體健康,此致,敬禮!


    我把信給蕭安看,蕭安說:“我不看,這是你們兩口子的事情。”


    我說:“啥兩口子,安姐,你看看就知道了。”


    蕭安拿過去看了一遍,然後給了書生看,書生又給了老趙看。


    大家看完了之後,都開始思考。


    我說:“難道建文皇帝跑蓉城駟馬橋來了?”


    書生說:“順著長江一路向上,到蓉城也不奇怪。不然解釋不了為啥這裏會出現建文皇帝的私印,對了,多少錢收的?”


    我立即說:“我咋知道!”


    老趙說:“守仁,你還是去一趟駟馬橋,找到這個叫朱泉的問一下。要是真的有這麽個人,他和建文皇帝大概率是有關係的。”


    我說:“我不會說四川話,我去了太紮眼。”


    書生說:“哎呀,我陪你一起去嘛!”


    蕭安說:“我也去。”


    我說:“安姐你就不要去了,拋頭露麵的,不好。畢竟你是姑娘。”


    蕭安嗬嗬笑了,她說:“現在是新社會了,多少婦女都參加工作了,比如蘇梅,還有陸幹部,田幹部。”


    我說:“你和她們不一樣。”


    “咋不一樣了嘛!”


    我說:“我說不一樣就不一樣。”


    老趙說:“蕭安你就不要去了,你要是也走了,我一個人在家還真的有點扛不住,那麽多豬我都喂不過來。”


    蕭安看著我說:“王守仁,我發現你現在有點分不清大小王了,你要曉得,這個家,我說了算。”


    我說:“總之你不要去,我和書生去就行了。”


    書生在一旁嗬嗬笑著說:“我知道為啥子守仁不讓蕭安去,他把蕭安當私有財產了噻!”


    書生這麽一說,蕭安的臉一下紅了。瞪了書生一眼說:“再胡說,把你嘴巴封起。”


    第二天我和書生懷裏揣著幹糧就出發了,四川的路實在是太爛了,人走都費勁,更別說走車了。


    我們一路走,走渴了就找水喝,餓了就吃幹糧,或者在山坡上偷橘子吃。


    其實也算不上偷,渴了摘幾個橘子多正常的。反正都是生產隊的,生產隊的橘子不就是給大家吃的嘛!


    不過有一次還是差點被抓,多虧了我和書生跑得快,被抓到的話,麻煩就大了。首先就問我們是哪裏人,住在哪裏,我們豈不是就暴漏了嗎?


    就這樣,三天後,我和書生總算是到了蓉城,沒有介紹信,住不了招待所。


    不過我們還是找到了一個大車店,在這裏住不要介紹信。


    但是這裏隻有大通鋪,一排十幾個人的那種。我和書生不習慣,找老板娘商量,給我們找了一間廂房,本來是她母親住的,看在錢的麵子上,給我們騰了出來。我和書生三天沒睡好覺了,總算是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吃了早飯,我和書生一起到了櫃台前,我問:“老板娘,我和你打聽一個人,你認識朱泉嗎?”


    老板娘一聽笑了,說:“朱泉哪個都認識,他可是我們這裏的名人。”


    我說:“是嘛!”


    書生說:“那你知道他家在哪裏嗎?”


    老板娘用手一指說:“就在對麵,十七號就是他家。”


    我和書生一聽頓時笑了,想不到這麽容易就找到了,我倆立即出去敲門。


    十七號就在大車店斜對麵,這門牌號也是新釘上的,新中國有新氣象嘛!


    但是怎麽敲門都不開。


    我和書生隻能迴來,老板娘還在後麵算賬呢。


    老板娘長得挺幹練的,個子不高,臉很小,嘴巴上還有一顆黑痣。她在不停地扒拉算盤子,女人會打算盤,不得了啊。這肯定是從小就跟著她爸爸算賬,才學會的這個技能。


    我和書生也不敢打擾,一直等老板娘算完了,書生才問:“朱泉不在家。”


    “你們找朱泉做啥子嘛?”


    書生說:“我們是朋友。”


    老板娘一聽笑了:“你們不說實話,朱泉沒朋友。”


    書生說:“去哪裏能找到朱泉嘛!”


    老板娘不說話了。


    我一看就知道,老板娘對我們有戒心了,另外,她不想多事。


    我和書生一看這情況,識趣地走向了後院。


    老板娘不說,自然有人肯說,我們出了後院,隨隨便便就找到了一個小朋友,十歲左右,他和另外一個小朋友在玩線軸車呢。


    就是那種用縫紉機線軸,加一根皮筋,一截蠟燭,一根小木棍做的小車。


    書生過去蹲下,拿出一個五分錢的鋼鏰,他說:“你們誰能迴答我一個問題,這錢就是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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