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算是把這件事鋪墊完了,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迴去之後,我和書生去武裝部應該沒什麽問題,尤其是現在我們可不是一般關係,我們是戰友關係,是同誌關係。我們之間是絕對信任的關係。


    好了,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大風吹了一晚上,從黑風嶺一直吹到了黃石嶺。


    黑風嶺和黃石嶺之間有一條河,從山頂上看,這條河很細很細,但是當我們用半天時間走下黃石嶺到了河邊的時候才發現遇到麻煩了,河水足足有三十多米寬。


    猴子倒是可以通過和麵上的樹跳過去,落到對麵的樹枝上。但是我們不行。


    這裏的猴子隻有十斤左右,比貓大不了多少。他們跳起來和飛差不多,我們人類在很久很久之前還有這個功能,經過了數百萬年甚至是數千萬年的演變,現在已經適應了地麵的生活,再也不能像猴子一樣在樹上跳來跳去。


    書生說:“守仁,你遊過去。”


    我盯著河麵,我說:“裏麵該不會有食人魚吧!”


    書生說:“哪裏有那麽多食人魚!遊過去一點事沒有。”


    我開始脫衣服,最後隻穿著一個大褲衩子,書生在我腰裏綁了兩根繩子,隻要我遊過去就可以把繩子拴在大樹上,然後通過滑輪,我能把人一個個的拉過來。


    滑輪上綁兩根繩子,一邊一根,兩頭拉,很容易就能把所有人都運送過來。


    隻有蠢貨才會把繩子綁上之後,讓大家一個個的爬過來,這未免太傻了吧!


    我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水裏,山裏的河水都是清澈見底的,我一個猛子紮進去,看到一群魚在水裏遊來遊去,這水裏竟然有二十多斤的大黑魚,我剛好抱住一條,但是怎麽可能抓得住,這大黑魚搖晃著身體,一下就掙脫了。


    我就像是一個青蛙一樣在水底前行,遊的很快,本來我的身體就很協調,耐力又好,加上我從小就在水裏泡大的,沒娘管的孩子,隻要到了夏天就住在河水裏,有時候連飯都忘了迴家吃。


    這也就練就了我絕佳的水性。


    在水裏遊了二十米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條鱷魚從我側前方朝著我遊了過來,這下可是把我嚇壞了,在陸地上我可能不怕這玩意,但這是在水裏啊,最關鍵的是,我沒帶刀子。我身上隻有一條大褲衩和腰裏的繩子。


    我立即刹車,試圖升上水麵,但是鱷魚在水裏實在是太靈活了,直接衝過來,張開大嘴就朝著我的腿咬了過來。


    我一團身,剛好躲過。


    我知道出水麵不太現實了,我一伸手就抓住了鱷魚的大嘴唇子,用力一拉,一翻身就抱住了鱷魚的後背。


    鱷魚用力掙紮,在水裏狂亂地遊動,翻轉,這一翻可是好,把我和它一起用繩子捆了起來。


    岸上的人這時候才算是後知後覺,開始用力拉繩子。


    人多力量大,這麽一拉,把我和鱷魚拉得像個陀螺一樣,在水裏開始翻轉起來,把我轉的直迷糊,嗆水了。


    不過我的手不敢鬆開,死命抱著鱷魚的後背,我隻要在它的後背上就是安全的。這鱷魚唯一的攻擊手段就是嘴,咬住之後,用力轉圈,把獵物直接扭死為止。


    終於,繩子倒頭了,我和鱷魚被一起拉著朝著岸邊過去,很快我就出了水麵,大口唿吸一口,我知道,死不了了。


    就這樣,我抱著鱷魚,被大家一起拉到了岸上,剛上岸,張揚就把槍口對準了鱷魚的腦袋,一槍打死了。


    我鬆開胳膊,這時候,我的胳膊都是麻的,剛才實在是太緊張了。我的一雙手死死地抓著鱷魚的兩個大嘴唇子,兩條腿夾著鱷魚的肚子,這要是貼不住被甩下來,那就死定了。


    這家夥個頭得有三米,體重得有八百多斤。


    我大聲說:“廣東咋會有鱷魚?”


    書生也用扇子拍著腦袋,他說:“是啊,想不通,這裏咋會有這麽大的尼羅鱷!”


    書生開始用扇子給自己扇風,一邊扇風一邊圍著鱷魚走,他說:“這絕對是尼羅鱷,這東西應該在非洲啊,咋會到廣東的?”


    我說:“他娘的,我還以為遇到怪物了呢,我就沒見過這東西。我隻是聽說南方有揚子鱷,那玩意比魚大不了多少。”


    姚麻子說:“肯定是老外帶進來的,解放前的老外有特權,啥都能帶過來。民國時候亂的很,保不齊就有老外要在這裏養鱷魚。”


    書生點頭說:“這也是最大的可能了,尼羅鱷不可能自己跑來廣東的。”


    我看著河麵說:“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我都被嚇破膽了,這麽大的家夥,一旦被咬住那就死定了。”


    蕭安過來打量了我一圈說:“你沒事就好。”


    我說:“關鍵是我們怎麽過河啊!”


    張揚這時候走了過來,他一邊脫衣服一邊說:“我遊過去。我覺得不會再有鱷魚了,有這麽一條活下來就已經不容易了,不要忘了,最近這些年大家都很餓,這鱷魚在大家看來可不是威脅,這是口糧。這鱷魚多半是從外麵逃到這裏的。”


    書生合上了扇子,指著張揚說:“張揚同誌分析的很有道理。守仁,我們得把這鱷魚肉剃下來,用鹽醃製成鹹肉,帶在路上吃。我們指不定要多久才能迴來呢,手裏有糧,心裏不慌嘛!”


    我說:“還是先研究一下怎麽渡河吧!”


    張揚已經脫掉了衣服,我把身上的繩子解下來,套在了張揚的腰裏。


    我說:“遇到鱷魚,要抓它的大嘴唇子,就這樣。”


    我騎在鱷魚身上給他演練,張揚隨後也騎在了鱷魚身上試了幾下,他說:“沒問題。”


    隨後,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裏,他比我幸運,一口氣就到了河對岸。


    河對岸是衝擊的河沙,他上岸之後,光著腳踩著河沙就朝著一棵大樹過去了。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從林子裏竄出來一條鱷魚,但是明顯是我多慮了,一切都很順利。


    繩子拴上之後,姚麻子笑著問我:“我的兵不賴吧?”


    我說:“不賴不賴,相當不賴!”


    接著就是大家坐上滑輪,張揚把人一個個拉過去。


    人拉過去之後,我們這邊的人再把滑輪拉迴來。這樣一來一迴的,把所有人和裝備都拉了過去。


    我和書生、大龍、二虎一起把鱷魚分解了,把肉也全拉了過去。


    我是最後過去的,落地之後,把滑輪拉過來,拴在河麵上的繩子就留在這裏了,我們迴來的時候,還走這裏。


    此時,天色已晚,我們這天晚上燉了一鍋鱷魚肉,這肉更像是雞大腿肉,也有點豬肉的味道。


    不得不說,這肉確實美味。


    但是對於我來說,最好吃的肉還是豬牛羊,這鱷魚肉始終差點意思。


    當晚,我們就把鱷魚肉搓上了鹽,然後掛了起來。


    我最擔心的就是有野獸來偷肉,所以這一晚,我睡得不怎麽踏實,到了淩晨兩點鍾的時候,我一下就醒了。


    直覺告訴我,要去看看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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