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聽了之後愣了下,他直愣愣地看著我說:“你在說啥子哦!”


    明顯書生是聽清了,他隻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說:“這水有毒,那黑枸杞有毒。”


    書生端著水看看,放下後又看看紙包裏的黑枸杞,他抓了一把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接著,大家都直愣愣地看著我。


    書生說:“你說黑枸杞有毒,你有啥子憑據?”


    我想了下說:“這水你可以喝一下,你要是死了就是有毒,你要是沒死,那就是我錯了,說明沒毒。”


    書生還真的把水端了起來,湊近了嘴巴。


    我大聲說:“書生,你還真喝啊!真的有毒,是狐小玉告訴我的。”


    書生盯著我說:“狐小玉?咋子告訴你的?”


    於是我就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我說:“不信你們去張金屋子裏看一下,就算是鐵鏈不見了,房檁上磨損的痕跡一定還在,畢竟在那裏磨了三年。”


    反正張金不在,我們幾個去了張金的屋子裏,我抱著書生的腿讓他去看房檁,書生一眼就看到了房檁磨損的情況。


    書生說:“還真的有痕跡!”


    蕭安說:“下來吧,我在下麵都看到了。”


    在炕桌上擺著兩個瓷器,一個是蓋碗兒,另一個也是蓋碗兒。


    我掀開蓋碗兒,裏麵放的是黑枸杞,掀開另一個,裏麵是紅枸杞。張金一直在用這東西泡水喝。用他的話說,喝枸杞水身體總是熱乎乎的,喝茶會肚子不舒服,睡覺也不踏實,會做很多夢。


    我一想心中頓時有了主意,我立即去把張金送給我們的那一包黑枸杞拿了過來,把蓋碗兒裏的黑枸杞替換掉了。


    我說:“你們發現沒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張金既然送我們枸杞,為啥不送兩種枸杞,他為啥隻送黑枸杞呢?”


    蕭安說:“也許黑枸杞豐收了噻!”


    我說:“行,現在我們就等等看,要是張金不死,那就是我錯了。要是張金死了,就說明這黑枸杞有毒。”


    老趙擺著手說:“不對不對,要是這黑枸杞有毒,按照張金的計算,他迴來的時候,我們已經都死了。如果看到我們沒死,那就不對了。”


    書生說:“老趙你說的對,既然這樣,我們就做出一副已經死掉的假象!我們幹脆牽著驢離開這裏,然後把驢扔在山裏,在暗中觀察,看看張金做什麽。張金一定會以為我們沒和他打招唿離開了大瓦房,走出去到了林子裏之後,我們毒發死在了某個地方,驢自己走掉了。”


    我說:“這可不行,山裏有狼,驢被狼吃了咋辦?”


    書生說:“驢走不遠,而且驢的脖子上有鈴鐺,即便是我們不去找,我相信張金也會去找。主要就是看看張金會不會被黑枸杞毒死嘛!”


    一頭驢的價值可不低,抵得上十隻羊。之所以值錢,不僅是因為驢肉值錢,最關鍵的是驢能幫人幹活。這要是拉上車做點小買賣,養家糊口不成問題。


    北平城裏的孫祥福就是趕著驢車、敲著木梆子賣香油和芝麻醬,一年賺不少錢。


    商量好了,我們開始行動,給張金留了一封信之後,我們就離開了。


    信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不想再叨擾他了,我的身體也好了些,走了。信封是用一塊現大洋壓著的,多少是點意思。


    離開之後我們就把驢放了,然後迴來躲在大瓦房的屋頂上,在這裏,等著張金迴來。


    張金在前晌十一點就迴來了,迴來之後進了我們的屋子,發現我們走了,他拿著手裏的信看了又看,然後撕得粉碎扔在了地上。


    隨後迴了正房屋,拿了獵槍背著就出去了。


    到了下午兩點的時候,他牽著我們的四頭驢迴來。把驢栓在了牲口棚裏之後,還填了草料,飲了水。


    之後又出去了,到傍晚的時候,他趕著羊迴來。


    張金顯得很得意,把羊送進了大瓦房之後,他吹著口哨進了廚房,晚上的時候,他自斟自飲,坐在屋子裏喝了個酩酊大醉。


    到了半夜的時候,我們從屋頂上下來,牧羊犬見到我們的時候叫了兩聲,不過老趙用柴刀一指,牧羊犬就不叫了。


    我們四個進了張金的房間,張金吐得炕上一塌糊塗。他蜷縮在炕上,已經沒有了氣息。


    我用手晃了晃他的腳,他的頭卻跟著晃了起來,人都硬了。


    我說:“我就說有毒吧!”


    老趙說:“這還真的邪了!不過,我們是不是攤上人命了?”


    書生說:“我們撤吧。”


    我說:“要不挖個坑埋了吧!”


    老趙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立即走,走得越遠越好!”


    我們四個把我們的物資裝到了驢背上,然後牽著驢就往外走。打開了院子門的時候,老趙對著牧羊犬一招手,這牧羊犬竟然跑了過來。


    我說:“老趙,這狗咋認識你?”


    老趙說:“吃飯的時候,我一邊吃一邊喂它,所以跟我熟了。你們沒注意吧,我啊沒啥特殊的愛好,我就是喜歡貓狗。”


    我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前麵的白雲觀。


    大瓦房再往前走了一公裏左右,我們看到了一片廢墟,這裏的房子都是用花崗岩堆砌起來的,不過這時候,屋頂全塌了。


    房子都是用茅草做的屋頂,人隻要不住,很快就要塌掉。


    我看著前麵說:“不用說,這就是牛家莊了吧。”


    我此時在想,我的祖先當年到了這裏,會住進哪一戶人家啊!


    在牛家莊的中心位置有一座祠堂,祠堂是瓦房,不過年久失修,屋頂也已經搖搖欲墜,上麵長了不少茅草。門上麵有一塊青石,咱也不知道這塊石頭應該叫啥,反正上麵寫著四個字:牛氏祠堂。


    我說:“沒錯了,這裏就是牛家莊。”


    書生說:“守仁,我現在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真的沒來過這裏嗎?”


    我詫異地說:“你啥意思?”


    “狐小玉的事情,不是你編出來的嗎?”


    我氣得一跺腳,無奈地搖搖頭說:“不是,諸位,合著你們還不信我啊!你們覺得我能編出這麽豐富的故事來?”


    老趙擺著手說:“你說狐狸開口說話,打死我也是不信的。這裏麵一定有問題,守仁,你再好好想想,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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