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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從來都不會有絕對的公平,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要得到公平,就要自己去爭取,別人可不會施舍公平這種東西。


    對從小飽受人情冷暖的司徒睿南而言,或許好人這個標簽僅僅隻值一串冰糖葫蘆,又或者隻值一碗白米飯。


    司徒睿南仰頭看著時軒,牙齒重重咬在嘴唇上,清脆的童音隨之響起,這幾個字似乎是下很大決心才從牙縫中擠出。


    “我不能要!”


    時軒眉頭微皺,這小子雖然餓得前胸貼後背,甚至站在他旁邊都能聽到肚子裏的咕嚕聲,但不得不說,很有骨氣。


    “我不是白白給你的!這是你給我帶路的定金!”


    司徒睿南抬頭深深看了一眼時軒,明亮的眸子中閃爍著激動,咬牙說道:


    “能不能請您在這裏等一會?就一小會!很快的。”


    “去吧!”


    時軒起身看了一眼旁邊幽深的巷子,在布布陶醉於冰糖葫蘆的美味時順手搶來一串,手指輕輕捏住竹簽,酒紅色的山果被透明的糖漿包裹,反射著耀眼的日光。


    布布:Σ(っ°Д°;)っ


    (???′Д`?)?彡┻━┻


    不要太過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念在你付錢的份上就饒了你這迴!


    布布咬牙切齒盯著時軒,衝天辮高高直起,潔白的牙齒死死咬住竹簽,看樣子是將竹簽想象成時軒了!


    司徒睿南邁開小腿快步跑進巷子,大約過了三分鍾左右,腳步聲從小巷子中傳出,時軒目光微動,這小家夥是個守信的人。


    一條短腿從黑暗中邁出,衣衫破舊的司徒睿南隨後走出巷子,手中的冰糖葫蘆已經消失,清洗得幹幹淨淨的小手拉著一個小女孩。


    時軒看著來到自己麵前的兩個小孩,古井無波的雙眸中首次出現波瀾,即便麵對猙獰靈獸時軒都能保持平靜,但現在……


    小女孩比司徒睿南要高出些許,雖然消瘦,但明顯比司徒睿南健康多了,此時正怯生生躲在司徒睿南身後,露出半個腦袋,明亮的大眼睛悄悄打量時軒,眼神中有著好奇,但更多的是膽怯。


    司徒睿南來到時軒麵前,小手輕輕拉了一下後麵的小女孩。


    “睿嵐,快來謝謝這位先生!”


    小女孩側頭看了一眼司徒睿南,司徒睿南對其微微點頭,算是鼓勵。


    小女孩手掌緊緊握住冰糖葫蘆的竹簽,深吸一口氣後跨出一步對著時軒深深一鞠躬,怯生生的聲音隨之響起。


    “謝謝大哥哥!”


    溫暖的手掌扶起小女孩,時軒半蹲,用手指輕輕抹去小女孩臉上的灰塵。


    “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並沒有躲避這雙大手,即便這雙手充滿血腥味,但在她的感覺中,這雙大手比起富家子弟每天保養的白皙手掌更加溫暖,更讓人心安。


    “我叫司徒睿嵐,是妹妹!”


    司徒睿嵐看了一眼哥哥,隨後臉上浮現笑容,清脆的稚嫩的童音傳出。


    時軒身體一震,情不自禁想起自己臥床在家的妹妹,同樣的兄妹,同樣的感情深厚,這一點從表麵就能看出。


    司徒睿南衣衫破舊,瘦骨嶙峋,雖然司徒睿嵐也好不到哪去,但小臉蛋上起碼有些血色,而且作為妹妹比哥哥還要高,手上拿著的冰糖葫蘆還是時軒送給司徒睿南的模樣,一個不少。


    司徒睿南很疼妹妹,這一點與時軒很像,即便自己受苦受難,挨冷挨餓,有什麽好東西都會第一時間想到妹妹。


    時軒又何曾不是如此,為了妹妹的健康,他能夠將這條命都豁出去,要不然以他時家大少爺的身份,何須來到這裏浴血奮戰?吃飽了撐嗎?


    時軒將司徒睿嵐一把抱起,將其放在自己的寬厚的肩膀上,順手將冰糖葫蘆塞到司徒睿嵐手上。


    原本平淡的一個動作卻讓司徒睿南急得小臉通紅,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臉上有幾分感動以及落寂,嘴巴開合幾次後忍不住道:


    “先生,您還是將她放下來吧!會弄髒您的!”


    司徒睿嵐握住時軒大手保持平衡的小手頓時一緊,側頭瞧了一眼時軒,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便掩飾過去了。


    “嗯!”


    時軒眉頭緊皺,並沒有出聲嗬斥司徒睿南,他知道,這對兄妹常年受到冷落,有這種反應並不奇怪。


    “你覺得我的衣服很幹淨?”


    司徒睿南看了眼時軒破布條一樣的衣服,尷尬一笑,這身沾滿血跡汙垢的衣服真說不上幹淨。


    從這一點就能知道,司徒睿南並不擅長說謊,這既是優點也是兩兄妹生活艱苦的一個原因。


    “別再叫我先生了!和你妹妹一樣叫哥哥吧!”


    “別愣著!趕緊前麵帶路,先找一家醫術高明點的醫館!”


    時軒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司徒睿南,不耐煩地抬腿輕輕踢在他屁股上。


    司徒睿南嘴角咧開,露出笑容,隨後邁著小短腿走在路上。


    “好咧!”


    “嘻嘻……”


    坐在時軒肩膀上的司徒睿嵐掩嘴輕笑,笑聲像是山風吹動的風鈴聲。


    聽到這清脆的聲音,時軒不禁心想:妹妹應該會很喜歡這對兄妹吧?


    可惜……


    司徒睿嵐笑了一會後轉頭看向時軒頭頂,眼珠子微微一轉後將完整的那串冰糖葫蘆遞給布布。


    雙腿站在時軒另一個肩膀,身體重重趴在時軒腦袋上的布布一臉懵逼,抬起腳丫子左右看了一眼,然後瞪大眼睛看向司徒睿嵐,伸出肉嘟嘟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


    布布:這是給我的?


    司徒睿嵐被布布的動作逗笑了,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嘴微微嘟起朝手中的冰糖葫蘆努了努。


    布布內心掀起驚濤駭浪,這家夥居然能看到自己?來到這個春秋大陸才一天時間,居然就遇上了這種奇人?


    布布和司徒睿南大眼瞪小眼,中間隔著一串冰糖葫蘆,布布不拿,司徒睿嵐也不收迴,而布布現在顯然沒有心思吃冰糖葫蘆了。


    以自己的能力,即便是全盛時期的蠻古也一定沒辦法發現自己,但現在卻被一個小女孩看見了!


    怎麽辦?在線等!很急!非娶不可嗎?


    布布接過冰糖葫蘆,目光在司徒睿南兄妹身上來迴掃視,眸子中不時閃過若有所思的光芒,最終將視線投向城池深處。


    “有意思!以往萬年難見的體質,如今卻如同雨後春筍般冒出,是大世還是大劫?”


    “不過,這又與我何幹呢?管他大世還是大劫?還不是照樣吃好睡好?”


    布布一口咬掉一個果子,含糊不清說道!


    ……


    沽月城,羅家。


    作為沽月城內的大家族,一個僅次於城主府的勢力,羅家即便在整個魏國也是鼎鼎有名。


    朱紅色門戶大開,兩排健壯家丁手持長棍站立兩旁,鷹鷲般的雙眼從來往行人身上來迴掃視,氣勢逼人。


    門前兩頭石質異獸仰天咆哮,氣勢攝人,氣派無比,整座府邸占地近千畝,極盡奢華。


    轟隆隆!


    麵色陰沉的車夫一勒韁繩,威武的獨角馬慢慢減速,最後穩穩停留在羅家大門正中。


    馬車剛剛停下,門前兩側的家丁魚貫而出來到馬車兩旁,兩人接過韁繩,剩餘數人將馬車牢牢護在中間。


    尖嘴猴腮的車夫率先下車,低頭躬身站在一旁,雖然他喜歡仗勢欺人,但自己的勢來自何處,他內心一清二楚,剛才小姐已經很不滿,隻希望她說的是氣話,否則……


    麵色蠟黃的青年微微睜開惺忪的雙眼,抬手將眼前的一縷黑發挽起,雙手握拳高舉做了個伸展運動,炒豆子般的劈裏啪啦脆響聲從全身骨頭傳出。


    青年男子雖然身形消瘦,但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分明,這種肌肉協調性更好,爆發力不差的同時擁有極好的耐力。


    啪嗒!


    青年輕巧落地,手中棕色長棍碰撞在地麵,發出清脆響聲的同時還有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龍吟聲。


    平靜的眸子環顧四周,在朱紅大門旁的牆角一頓,眸子浮現一絲波動,手指輕輕磨挲著長棍,陷入了迴憶,雙眸蘊含著化不開的悲傷。


    香風撲鼻,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周圍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幾度,吹來的微風冰涼涼。


    “就不能留下來嗎?”


    青年身軀一震,從迴憶中迴過神來,轉身看著麵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孩,天藍色長裙襯托出身材的婀娜多姿,及腰的冰藍色長發如藍寶石般耀眼,即便麵帶薄紗也難以遮掩這一份驚豔,反而增添了幾分朦朧美。


    “哼!小子,注意身份!”


    不合時宜的冷哼聲傳出,陰冷而且沙啞,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從車廂中走出,長袍袖子很寬很長,近乎拖地,狹長的雙眼陰冷無比,如同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


    麵色蠟黃的青年側頭看了一眼老者,二話不說提起長棍走向大門。


    “道不同!”


    薄紗蒙麵看不到女子的表情,但那雙露在外麵的眸子中卻閃過的一絲黯淡以及迷茫,雖然僅僅維持片刻便恢複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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