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瓊樓看著自己眼前的宮女的時候,眼眸深了深,宮女的模樣跟自己記憶裏麵的某個人物重合,看著那個臉上帶著稚嫩的宮女,想要摘高去夠那朵嬌豔的月季花的時候,趙瓊樓忍不住伸手將那朵花,從上麵摘了下來,然後遞給了那個宮女。


    蘇瀾收到趙瓊樓遞過來的鮮花的時候,明顯有點手足無措,跟在她旁邊的老宮女,碰了碰蘇瀾的胳膊,示意蘇瀾趕緊收下來,畢竟眼前的男人是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宦大臣,蘇瀾抬眼看了趙瓊樓一眼,男人身上穿著宮服,但是卻難以遮掩身上的溫潤如玉。


    這個人長得可真秀麗。


    蘇瀾伸手小心翼翼的將那朵鮮花拿到了自己的手裏麵,找瓊樓看著這個女人抬眼,看向自己的眼神,心裏麵閃過幾分失望,到底是過去的人了,怎麽可能重新複活迴來呢?


    但是當看向對方那張神似的臉,還是溫和了嘴角朝著蘇瀾問道:“你可是要這朵花?”蘇瀾手裏麵攥緊了用竹子做的籃子,朝著趙瓊樓點了點頭。


    趙瓊樓有點不想叫,這個跟自己記憶裏麵的長姐相像的女孩這麽快的離開,說是趙瓊樓自私也好,或者是一種懷念也好,趙瓊樓又的時候,曾經想,要不然就跟著燕朝一同覆滅。


    但是想到自己哥哥臨終前托孤給自己之後,心裏麵就將那份念頭打消了,最起碼也要等到為了燕朝報了仇,給死去的親人報了仇再說。


    但是當真正麵對蘇瀾的時候,趙瓊樓總是跟記憶裏麵長姐的樣子重合,長姐也是跟現在的蘇瀾一樣,明明是燕朝唯一的公主,但是卻生性有些膽小,趙瓊樓跟兄長總是為了這個長姐撐腰,長姐慢慢長大之後才好了些。


    贏長安看著趙瓊樓的眼神一直流連在那個宮女身上,心裏麵閃過幾分醋味,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充斥著她的腦海,贏長安差一點朝著趙瓊樓衝過去,但是強大的求生欲最後還是遏製住了她。


    春生看著突然出現的意外,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意識到公主的情感,公主就已經出現了這麽大的,情感危機。


    春生看著對方穿著的宮女裝扮,心裏麵鬆了一口氣,在如何宮女怎麽能夠比得上公主矜貴,麵對這樣的情敵,公主獲勝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


    贏長安帶著春生狀似無意的,超著趙瓊樓的方向走了過去,一副碰巧遇見的樣子,臉上帶著大方得體的微笑,氣場全開,然後朝著趙瓊樓搭話道:“趙公公這是在禦花園賞花嗎?”


    趙瓊樓有意想要跟贏長安遠離,所以這些天贏長安那邊也沒有特意去尋找趙瓊樓,而再加上趙瓊樓刻意的躲避贏長安,所以兩個人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麵了。


    趙瓊樓看著女人,幾天沒有見麵,但是仍然十分精致的裝扮,朝著贏長安禮貌且刻意帶著疏離的道:“臣拜見公主,禦花園的花剛好開了,便想著來看看。”趙瓊樓不卑不亢,眼神沒有怎麽落在贏長安身上。


    贏長安的危機感更加嚴重了,自己本來就對趙瓊樓沒有攻略成功,現在可還好,又加了一個情敵,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迴到現實世界,贏長安心裏麵直犯嘀咕,眼神無意間掃過讓自己產生危機感的女人,略帶著幾分樸素的裝扮。


    麵容雖然秀麗,但是跟贏長安相比就有些差得遠了,贏長安臉上朝著那個宮女笑了笑,蘇瀾低下了自己的頭,贏長安朝著蘇瀾的方向走了過去,看著蘇瀾籃子裏麵完全綻開的鮮花。


    之間無意識的劃過上麵還帶著幾分清晨露水的花瓣,開口問道:“你這鮮花是要帶去哪裏?”蘇瀾低聲應道:“是靜妃娘娘吩咐的。”


    贏長安對這個剛剛升成妃位的女人還算有點印象,沈含香死了之後,贏銘沉寂了一陣子,便又恢複了以往的那副放縱享樂的樣子,這個靜妃如果贏長安沒有猜錯的話,好像又是趙瓊樓的人。


    有的時候贏長安都有點同情贏銘,這個年輕的皇帝的一生都掌握在趙瓊樓的手裏麵,不管是自己的生活,還是身邊的女人,都跟趙瓊樓脫不開幹係。


    贏長安將宮女手中的籃子拿了過來,然後對著蘇瀾道:“你直接跟著你家主子道,這花本公主要了。”趙瓊樓看著贏長安在麵前有些胡攪蠻纏的樣子,眉頭皺了皺,最後出聲道:“禦花園的花都到了綻放的時節,公主大可叫下麵的人幫忙采摘些。”


    贏長安真的沒有想要為難蘇瀾的意思,隻不過想要蘇瀾趕緊離開而已,聽到趙瓊樓這麽說,贏長安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顯得有些太仗勢欺人了,但是看著趙瓊樓為了那個宮女說話之後,又有點委屈,不想要多說,蘇瀾有些為難的看著籃子裏麵的鮮花。


    其實也不是靜妃娘娘想要的,隻不過是她有些貪玩,宮裏麵的規矩並不多,小皇上本來就是不太在乎這些規矩,所以她少女情懷,瞧著禦花園的花開的這般好,便叫著姑姑一起來禦花園采摘,沒有想到迴來現在這一出。


    蘇瀾連忙朝著贏長安跟趙瓊樓開口道:“既然公主想要這籃子裏麵的花束,便交給公主拿去就好了。”


    蘇瀾將自己手裏麵的籃子遞給贏長安旁邊的春生,趙瓊樓隻是提了一句,既然贏長安沒有答應,自然不會接著說,畢竟隻是一個相像的人而已。


    但是讓贏長安看來就不是這樣了,趙瓊樓的表現明明就是,不願意再理會自己的意思,贏長安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胡攪蠻纏了。


    看著春生手裏麵的花,此刻也顯得有些糟心了,不過總還有一點叫贏長安得償所願的就是蘇瀾從禦花園裏麵離開了。


    贏長安朝著春生示意了一個眼神,春生立刻了解,記住蘇瀾的樣貌跟特征,待到打探一些之後再把消息告訴贏長安。


    看著禦花園裏麵隻有自己跟趙瓊樓了之後,贏長安子人不能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朝著趙瓊樓搭話道:“乾朗最近怎麽沒有見過。”


    提到趙乾朗,趙瓊樓臉上不免帶上了幾分欣慰,趙乾朗不知道是不是懂事了幾分,最近開始自己控製自己的飲食,還會主動去讀書。


    贏長安看著趙瓊樓緩和了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提到趙乾朗沒有說錯。


    趙瓊樓溫和的跟贏長安攀談了起來,有的時候贏長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跟趙瓊樓談話總是能夠找到相同的話題。


    大概也跟趙瓊樓有名的說話藝術有關,


    禦花園的路是用許多不規則的鵝卵石拚湊成的,贏長安即想自己能夠跟上趙瓊樓的節奏,又想要控製自己腳底下的花盆底,一時間走的急了,腳下一個沒有留神,傳來幾分刺痛,贏長安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唿聲,趙瓊樓側身看著贏長安。


    將視線轉移到贏長安的腳裸的位置,隻見那個小巧精致的腳裸,現在忽然腫了起來,跟另一邊的腳裸相比像是忽然打了兩圈一樣。


    贏長安有些迫切的想要找到一個可以支撐自己的東西,便順手扶住了趙瓊樓的胳膊,將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穩了下來。


    趙瓊樓身旁隻跟著一個小德子,春生剛才想要給贏長安一點和趙瓊樓相處的環境,便懂事的推脫有事情,贏長安便叫她離開了。


    小德子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原本帶著笑意的臉上,換上了一副擔憂的模樣,朝著趙瓊樓開口道:“公公,我現在去找禦醫。”


    趙瓊樓此刻也收斂了自己臉上的溫和,皺著眉頭看向額間因為疼痛而留下冷汗的贏長安,何以見得贏長安此刻多疼。


    趙瓊樓想要扶著贏長安朝著旁邊的石頭上休息片刻,贏長安剛剛想要邁一隻腳,卻又因為疼痛收了迴來,找瓊樓看著贏長安情況看上去比較嚴重的腳裸,可能不隻是扭傷這麽簡單。


    贏長安實在是動不了,隻能扶著趙瓊樓的胳膊,然後一副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趙瓊樓,趙瓊樓心裏麵雖然想要跟贏長安遠離,但是於情於理,現在都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就當贏長安以為自己隻能等禦醫的時候,身子忽然一輕,贏長安詫異的看著趙瓊樓,自己好像被趙瓊樓抱起來了。


    贏長安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公主抱,心裏麵像是有一個小鹿亂撞一般,眼睛有些呆呆的看著趙瓊樓,看的趙瓊樓也跟著有些不自在了,趙瓊樓拿著餘光掃了一眼贏長安。


    贏長安這才收迴了自己直巴巴看著趙瓊樓的眼神,鼻尖是男人身上的冷檀香,贏長安就好像嗅到了趙瓊樓自己本身一般。


    這個香味就像是趙瓊樓,溫和的表麵下,又冷靜自持的內心,但是現在贏長安想,趙瓊樓是不是改變了?


    趙瓊樓將贏長安放在那個石碓上麵,但是自己卻站在贏長安的一旁,沒有在繼續跟贏長安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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