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長安點了點頭,朝著小德子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入到馬車裏麵,馬車裏麵準備了一身跟贏長安之前一模一樣的月白色海棠衣,就連她頭上戴的釵子都十分的相似。


    贏長安不由感歎趙瓊樓的人的細心,甚至考慮到了她的聲譽的問題,馬車裏麵沒有別人,周圍也被擋的嚴嚴實實,但是贏長安還是穿的笨笨拙拙的,沒有辦法,她有些不習慣這些繁重的衣服,平時都是春生幫她整理好。


    所以她絲毫沒有費心過這件事情,現在真的像是一個智障兒童連穿衣服這件事情都不會了,最後看了看自己的頭發,幸好之前出來的時候叫春生給自己梳的十分簡潔,不算是很難,不然叫贏長安完全還原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贏長安將自己收拾好了之後,走出了馬車裏麵,小德子已經離開了,是另一個做太監模樣的人,身子瘦瘦小小的臉上帶著稚嫩,看到贏長安出來了之後,臉上揚起了一個跟小德子差不多的微笑:“公主咱們差不多就跟著前麵的驕子離開就可以了。”


    “外麵冷,就不用出來了。”贏長安看了看小太監指著的前麵的轎子,靛藍色的轎子處處透著精致感,不用猜就可以知道那裏麵做的是誰。


    她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轎子,轎子也很大,不亞於趙瓊樓,裏麵空落落的,但是贏長安就是有點不開心,這個轎子坐五六個人都綽綽有餘,更不要說趙瓊樓的轎子了,但是他卻備了兩個轎子。


    贏長安心裏麵不由開始生悶氣:“趙瓊樓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兩天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怎麽也算得上難兄難弟吧原來。”


    她看著馬車桌子上麵擺放的精致糕點,已經好久沒有正式吃過飯的贏長安,成功的餓了,這幾天一直在吃野味而且還沒有味道,甜點的誘惑力可見了得。


    等到她將盤子裏麵的糕點吃完了之後,竟然有點意猶未盡,糕點並不是很多,杠杆可以彌補她有些空虛的胃,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水,直誇趙瓊樓的人貼心。


    等到吃飽了喝足了攤在馬車上的時候,贏長安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不由自主的開始給趙瓊樓辯解,或許那個男人隻是不想叫別人猜忌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而已。


    馬車又休息了片刻,終於開始動了起來,速度不快出奇的平穩,這幾天的疲憊感跟地方的不熟悉終於叫贏長安忍不住染上了困意,有些昏昏沉沉的,最後靠著馬車睡著了。


    等到一陣尖銳的聲音把贏長安喚醒之後,贏長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然後習慣性的調整好自己的儀態,等到看清楚自己麵臨景之後,還有些虛無感,就像前一秒還是簡陋的草堆和寒冷的山洞。


    而下一秒就變成了點著火爐的奢華馬車,總是叫人有點不真實,很快馬車的簾子就被挑了起來,小太監臉上又揚起那抹笑容,怎麽跟著趙瓊樓做事都得會笑才行嗎?


    贏長安心裏麵腹議道。


    “公主咱們到宮裏了。”趙瓊樓跟贏長安還活著的事情還要跟贏銘那裏稟告一番,雖然贏銘並不擔心贏長安,就算贏長安真的墜崖身亡,沒準贏銘反而心裏麵會幸災樂禍一番。


    但是趙瓊樓可不能出事情,要知道這些陣子,一直是趙瓊樓幫著贏銘扶持朝政,叫贏銘一下子上手,根本就行不通,而且他這個皇帝平日的時候當得真的太清閑了,每天隻管吃吃玩玩就好,一下子叫他處理政務他根本就不想,也不太願意。


    有趙瓊樓這個忠心的狗幫忙不好嗎,對的,贏銘一直認為趙瓊樓毋容置疑的忠心,畢竟沒了根的太監不忠心誰忠心呢。


    這次聽到趙瓊樓迴來了之後,贏銘立刻就放下了隨便亂批改的奏折,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有些莽撞的朝著趙瓊樓的方向快步走過去。


    那兩個小太監相視的看了一眼,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叫贏銘這麽自由的,其實他們都是趙瓊樓的人,雖為服侍但實則是監視。


    但是背後的主子迴來了,他們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要知道趙瓊樓失蹤的這段時間,宮裏麵的人心不得不說也有些動搖,畢竟趙瓊樓在宮裏麵的影響力十分之大,但是那麽高的山崖生還的幾率有十分低,不少人都被西宮的那位拉了過去。


    兩個太監快步的跟上贏銘的步子,心裏麵忍不住想到,兩個人的好日子要來了,要知道背叛的人不少已經能夠想到那些人麵臨的後續,但是之所以有那麽多人跟著趙瓊樓的原因。


    就是這個趙公公是個獎罰分明的人。


    對於背叛的人趙瓊樓活著是一個地獄,但是對於沒有背叛趙瓊樓的人來說,就是一件升官發財的美事,怎能不喜:“誒呦,皇上你慢點。”


    兩個人邁著小碎步子追在贏銘的後麵。


    趙瓊樓看見贏銘之後先彎身行禮,但是卻被贏銘給攔住了,贏銘臉上帶著抱怨:“愛卿可算迴來了,這兩天我過得可是不自在極了。”


    趙瓊樓溫和的答道:“謝謝皇上的擔憂,現下臣可以繼續扶持皇上了。”


    贏長安在旁邊行禮,雖然心裏麵唾棄贏銘,但是秦國向來是個注重禮樂文明的國家,她的禮節也不能破了,贏銘沒有說起身就不能起身。


    這也太區別待遇了吧,要不是看在贏銘小小年紀就那麽多愛妃的原因上麵,贏長安都要懷疑贏銘喜歡趙瓊樓了,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現實。


    半響之後,贏銘像是才發現在旁邊的贏長安的樣子,又擺出一副皇上的架子,道:“皇姐也平安歸來,快快起身。”


    “謝皇上。”


    贏長安無意識的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的手,有些不願意理會贏銘那些帶刺的寒暄,贏銘像是沒有再看見這個人,一直跟趙瓊樓說話,贏長安看著兩個人,最後還是忍不住了朝著贏銘道:“皇上若是沒有別的事情,臣就先行告退了。”


    贏銘隨意的道:“那皇姐就離開吧。”


    贏長安走的時候朝著趙瓊樓的方向看了一眼,趙瓊樓似乎是感覺到了,正好撞上了贏長安的眼神,兩個人一個有些倉促的挪開了視線,另一個則是淡定自若的看向了別處。


    贏長安走出了那金碧輝煌的宮殿,坐上了專門通向安寧宮的轎子,轎子搖搖晃晃叫贏長安想起了自己剛剛做的趙瓊樓的轎子,怎麽人家的就那麽平穩呢。


    轎子搖搖晃晃終於到了安寧宮,太監的聲音剛剛落下,安寧宮的門就被快速的打開了,贏長安跟趙瓊樓還活著的消息,在迴到鹹陽城的時候就傳遍了整個皇宮,當然安寧宮作為裏麵主要人物居住的地方也收到了消息。


    春生從裏麵奔了出來,看到贏長安之後眼淚忍不住般的噴湧了出來,然後哭哭啼啼的行了一個禮,叫贏長安看著心裏麵也不好受了起來。


    冬木在春生的一旁直接跪了下來,朝著贏長安道:“都怪奴婢沒有保護好公主。”贏長安連忙將冬木從地上扶了起來,怎麽能夠怪你,是我自己偷偷跑出去的。


    春生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抱怨道:“還好有驚無險,有驚無險,可嚇死奴婢了。”


    贏長安看著兩個人,有的時候覺得這個世界也挺好的,你看還是有真心在乎她的人,至少還有人會在意她的死活。


    春生看著贏長安那裏都好好的,心裏麵徹底的鬆了一口氣,涕笑道:“公主真是幸運,看來以後我要天天幫公主禮佛。”


    影長安撫著春生的胳膊進了自己在這個世界最熟悉的地方,然後戲謔道:“就你會說話。”


    春生也是高興,沒有在反駁,帶這贏長安去寢宮換了一身舒適的衣服,然後朝著贏長安問道:“公主可是要休息呢,還是叫食堂準備些吃食。”


    想到自己在趙瓊樓的馬車裏麵吃過的那些糕點,根本就不過癮:“幫我準備些吃食吧。”春生便十分歡喜的離開了,隻剩下冬木在一旁看著贏長安。


    見四周都沒有人了之後,朝著贏長安開口道:“蒙老也十分擔心公主的安危。”冬木的話剛剛說完,之間贏長安臉色正了起來,不見之前的嬉笑:“冬木我問你,這波刺殺的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冬木嚴肅道:“不知道,蒙家犯不著為了趙瓊樓去調查,但是可以告訴公主的就是,趙瓊樓的事情蒙家絕對沒插手。”


    贏長安鬆開自己捏著的衣角連聲道:“那便好那便好。”


    趙瓊樓絕對不會放過暗算他的人,更何況哥哥跟表哥還沒有迴到鹹陽,她本來也沒有多少懷疑蒙老會這麽莽撞。


    此刻更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心裏麵又不免開始疑惑,那是誰派去的殺手呢?


    西宮裏麵,一具青瓷茶杯摔碎在紅色的針織毯上麵,留下暗紅色的印記,還有四分五裂的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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