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辦法了!”


    猝然,大殿中一修士蹭地跳了起來,臉上寫滿了興奮。


    突如其來的喊聲,令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到那人身上。


    那人方察覺自己有些失態,隻得尷尬地陪笑道:“抱歉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道友有何辦法,不介意的話,不妨說來聽聽?”另一修士問道。


    “這...”那修士有些為難,但見在場眾人都麵色不善的望著自己,心頭狂跳。


    若此時不說出來,恐怕一下便得罪了大殿中所有修士。


    旋即想到,即便自己知道了這個辦法,也因不符合條件無法親自實現,說出來或許能結一段善緣。


    權衡利弊後,那修士長歎了口氣,隻得咬牙說道:“也不是什麽秘密,與大家說說也無妨。”


    眾修士紛紛側耳傾聽,連淩虛一行人也停下運功調息,朝這邊望來。


    那修士頓了頓,朗聲說道:“若試煉中激活的妖靈傀儡與進入其中的人數一一對應,那隻需最強的那人進去不就輕鬆多了?”


    那修士補充道:“進入大殿試煉的人少了,那妖靈傀儡附帶的陣法自然相應減少,若最強的那人恰巧會破解陣法,豈不便能輕鬆通過嗎?!”


    聞言,淩虛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便不再關注,沉下心繼續調息恢複丹田真氣。


    聽那修士說完,其餘修士紛紛吐槽道:“嘁!還以為什麽好辦法呢,別人早試過了!沒用!”


    “這試煉中最低都是五具妖靈傀儡,即便一個人進去也是五具!”


    “真是特麽浪費爺的表情!”


    ...


    聽到眾人罵罵咧咧,那修士才知曉自己鬧了個大烏龍,不由得耳根發燙,一臉羞愧,恨不得尋個地縫鑽了進去。


    薑澤無奈地搖了搖頭,還以為能探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說到有用的消息,薑澤轉而望著比較好說話玄陽明,擠出一個自認為和煦的笑臉,諂媚道:“這試煉簡直不是人能過的,陽明聖子可摸清了個中虛實?”


    “道友也太自來熟了吧!”玄陽明苦笑道,並沒有上薑澤的鉤。


    “別管他們,調息恢複狀態,這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淩虛低聲道,掃了一眼剛從試煉中出來的薑澤幾人,心中不知怎麽的生出了危機感。


    玄陽明點點頭,旋即盤膝坐了下來,閉目恢複真氣,不再理會薑澤。


    薑澤歎了口氣,原以為即便套不出有價值的情報,也能說幾句垃圾話幹擾他們調息,能拖一會是一會。


    沒想到這迴淩虛學乖了,完全不吃他這一套。


    “大家也恢複一下狀態吧,我再琢磨琢磨破解之法。”薑澤揮手示意。


    於是,兩班人馬不再言語,各自占據大殿一角,徑自恢複真氣。


    大殿中霎時一片死寂,周圍修士也不敢大聲說話,生怕惹怒這兩隊殺星。


    薑澤暗自琢磨,以他目前的實力雷亟符隻能一次釋放一張,未等到第二張符籙成型,前一道破去的陣法便被星光補全了。


    無法同時破開四座陣法,妖靈傀儡便無法攻破。


    忽而,薑澤不經意間瞥見玲瓏正雙手將方天印捧在懷中閉目調息,方天印懸浮於掌心緩緩旋轉。


    薑澤眼前一亮,悄摸摸地走了過去,搓了搓手低聲問道:“玲瓏,你的方天印...”


    玲瓏聞聲立即睜開眼,一眼便懟上薑澤湊過來臉龐,不由嚇了一跳,趕緊將方天印護在懷中。


    “幹嘛?!休想打它的主意!”


    薑澤正色道:“誰打它主意了?!我就想問下,你的方天印大概能困住妖靈傀儡多久!”


    玲瓏蹙眉,歪著腦袋思索了片刻:“普通妖靈傀儡大概可困住二十息,若是與霖離姐姐實力相仿的那隻,可能僅十息左右。”


    “十息?”


    薑澤微微點頭,十息的時間最極限僅能虛空繪製兩張雷亟符,但顯然遠遠不夠。


    上清天尊符籙威力極強,因此消耗極大,每次繪製都需大量真氣支撐,無法像陣法一樣一心二用同時繪製兩張。


    陣法?


    薑澤眼前一亮,若是能將符籙附加到牛皮紙上,那該多好啊!


    有了想法便需進行嚐試,薑澤低聲問玲瓏:“小富婆,有沒有雕紋針、牛皮紙?”


    “哼哼,沒有!還有,不許叫人家小富婆!”玲瓏撇過臉去,不理會薑澤。


    薑澤趕忙陪笑道,“小富婆沒有,那小可愛總該有吧?”


    “沒有沒有!”玲瓏氣惱道。


    見玲瓏軟硬不吃,薑澤陰陽怪氣道:“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身為棋盤宗弟子,連吃飯的家夥都沒有吧?!”


    “怎麽沒有?當然有!”玲瓏叉腰,理直氣壯道,旋即發現上了薑澤的當。


    “啊啊啊,你又套路我!”玲瓏揮起粉拳作勢要捶薑澤。


    薑澤條件反射般一把摁住她的腦袋,仗著手長優勢,玲瓏近不得身。


    玲瓏將手舞得似風車一般,愣是夠不著。


    “不許胡鬧,說正事呢!”薑澤低聲道,“這可關係著咱們能不能闖過這個試煉!”


    聞言,玲瓏也知輕重,委屈地扁了扁嘴,從須彌戒中掏出幾枚雕紋針與一打用來打包零食的牛皮紙遞給了薑澤。


    薑澤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示意她繼續調息恢複狀態。


    雕紋針和牛皮紙到手後,薑澤立即縮在牆角開始研究起來。


    起初,薑澤直接在牛皮紙上用真氣繪製雷亟符。


    哪知符籙是畫出來了,卻無法附著在牛皮紙上,一張雷弧閃爍的雷亟符於虛空中隨風飄揚。


    望著虛空中雷亟符上逐漸暴動的地風水火之氣,薑澤趕緊散去符籙以免傷及自身。


    直接繪製顯然行不通,薑澤便操控雕紋針,按上清天尊符籙的手法將雷亟符刻畫在牛皮紙上。


    符籙銘刻完畢,牛皮紙上的雷亟符霎時銀光四溢。


    薑澤抖了抖牛皮紙,有了雕紋針秘銀的加入,雷亟符穩穩地銘刻於牛皮紙紙上。


    薑澤心頭狂喜,符籙的原理與雕紋不同,對陣基強度沒有任何要求,僅需繪製時自身真氣的消耗。


    還未來得及將這份喜悅告知眾人,牛皮紙上雷亟符流竄的銀芒逐漸消退,直至黯淡無光。


    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薑澤心頭拔涼拔涼的。


    薑澤並不氣餒,定下心來痛定思痛。


    眼下想要達到預想的效果,還存在兩個關鍵問題:


    第一,真氣無法維持雷亟符長時間存在於牛皮紙上。


    第二,秘銀與符籙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契合,威力大減,不一定能破壞陣法節點。


    上清天尊符籙繪製後需立即激發,即便設法依附在牛皮紙上,沒有真氣的維持不多時便會消散。


    而且秘銀對符籙的依附效果並沒有陣法雕紋那麽出眾,符籙威力有不小的削弱。


    薑澤苦惱得抓耳撓腮,若能給自己三個三品以上的陣師就好。


    三個沒有,兩個也行!


    一人破一陣,通過試煉不輕輕鬆鬆嘛!


    薑澤望著玄陽明身上的黑白道衣發愁,若是二人聯手,這試煉通過起來就簡單多了。


    可玄陽明打定心思跟劍宗他們混在一起,油鹽不進。


    忽而又望向玲瓏,這妮子現在越來越精明了,若從她身上入手,玄陽明如今也不吃這套。


    不經意間,薑澤瞥見玲瓏嬌豔欲滴的小嘴,腦中忽然靈光一現,閃過一個念頭。


    隻是那個念頭卻沒有抓住,薑澤不由得蹙眉出神,不斷尋找那個錯過念頭。


    玲瓏見薑澤抓耳撓腮,左看看、右看看很是奇怪,轉瞬又見他死死盯著自己的嘴,玲瓏小臉一紅。


    “幹...幹嘛?!”玲瓏支支吾吾的說道,心中暗想,本小姐美若天仙,這大壞蛋不會起色心了吧?!


    “你這口脂...是用什麽做的?”薑澤突然問道。


    玲瓏一愣,未曾想鬧了半天他竟然是問這個,有些失落地迴道:“丹砂、蜀葵花、重絳、蘇方木、各種仙草、花瓣什麽的,一小罐便要上百靈石,可名貴呢!”


    “丹砂?!”聞言,薑澤如醍醐灌頂,心中疑竇豁然開朗,“對!就是丹砂!”


    以流傳至今的各種神話故事分析,道家符籙大多以朱砂繪製,個中緣由不可深究,但必然有其妙用!


    “那口脂...還有沒有?!”薑澤急不可耐地問道。


    “有...”玲瓏小心翼翼地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個小罐遞給薑澤,裏麵裝著細密的殷紅口脂。


    薑澤接過便用食指沾染少許,食指拇指細細摩挲。


    確實是朱砂!


    確認無疑後,薑澤用指甲扣出一大塊,玲瓏心疼道:“嗨呀!省著點,這口脂可是紅妝閣買的,限量版!!”


    “瞧你小氣得,以後買過一盒新的送你便是!”薑澤滿口許諾道。


    玲瓏小臉愈發緋紅,以細如蚊蚋的聲音喏喏道:“女孩子的口脂可不是誰都能送的...”


    “啊?你說啥?”薑澤專注於研磨口脂,沒有細聽她方才說什麽。


    “沒什麽!”玲瓏忙迴道,旋即轉過身去。


    薑澤深唿吸穩定心神,全神貫注於指尖,以手指沾染口脂在牛皮紙上急速繪製雷亟符。


    正如他所預料,朱砂紋路近乎完全將雷亟符附著於紙上,效果比秘銀好上一倍!


    而方才玄陽明身上的黑白道衣也給了薑澤很大啟發。


    太極生兩儀,曰黑曰白。


    黑與白涇渭分明,但又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環抱,是以陰陽兩儀而生萬物。


    正如符籙與陣法,兩者間和而不同。


    若將二者結合,一麵刻畫蘊靈陣,一麵繪製符籙,以蘊靈陣維持符籙,不就完美解決保存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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