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磚似乎是件利器,眾修士交頭接耳地議論了一番,最終決定一哄而上將他拿下,看他還敢不敢這麽囂張!


    見眾人陰笑著朝他圍攏,薑澤冷哼,早就料到會是這種場麵。


    旋即一把扯開身後的包裹,將其拋入空中。


    隻見無數張牛皮紙漫天飛舞,圍繞著薑澤不斷盤旋,將他團團護在其中。


    “讓開些!”薑澤對身旁的玲瓏說道。


    玲瓏先是一怔,但當她看清牛皮紙上的紋路赫然全是爆炎陣時,玲瓏驚愕地捂住小嘴,生怕喊出聲,順從地退到一旁。


    同行了這麽久,沒想到他竟一直將個炸藥包背在身上!


    眾人見他突然做出如此動作,紛紛駐足頓住腳步,有暴躁修士的前車之鑒,眾人此時不敢輕舉妄動。


    “那是何物,有沒有人知曉?”


    “不過是些牛皮紙而已,有什麽可怕的?!”


    “怎麽隱隱有股莫名的心慌?”


    ...


    薑澤伸手夾住一張牛皮紙劍指前方,指著眾修士中的一人,喝道:“這是何物,你們當中有一人最清楚不過了!我隻問他一句,就憑這些牛皮紙,能不能搞定你們全部?”


    眾修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正指向兩位聖子身旁的中年修士。


    見薑澤忽然將手指著自己,中年修士愕然。


    當看清薑澤手中的牛皮紙時,中年修士瞳孔驟縮,這才發現薑澤竟是在仙府遺跡二層坑害他與隊友的那人!


    盡管他改變了容貌,但身形特征沒有很大變化,自己竟一直沒有察覺,真是大意!


    中年修士恨得牙根直癢癢,自己尋遍了整個三層、四層都找不到他的蹤跡,如今他竟敢主動暴露在自己眼前?!


    中年修士清楚這些牛皮紙雖然有些威力但並不致死,以他們目前的狀態頂多重傷而已。


    正要當場揭穿薑澤,令其慘死當場以報坑害之仇,忽然眼睛對上薑澤戲謔的目光。


    中年修士猛然驚醒,若此時拆穿了他,他立即便會揭露自己斷臂的真正原因。


    以兩位聖子的才智,必定對自己先前的慌話起疑心,如此算來豈不得不償失?!


    整個布局一環套著一環,環環相扣。


    中年修士冷汗涔涔,此刻自己竟拿他毫無辦法,甚至還得被迫配合他,替他幫腔?!


    此子,多智近妖!


    見中年修士臉色陰晴變幻,旁邊修士催促道:“那些牛皮紙威力到底如何?”


    隻要中年修士說不足為懼,眾修士立即一擁而上將其拿下!


    權衡再三,中年修士隻得咬牙從口中擠出幾個字:“那些符咒,極...極為厲害!”


    見中年修士如此識相,薑澤點了點頭,朝中年修士投去孺子可教的目光。


    中年修士極為憋屈,退在一旁不再言語。


    聽己方中年修士這麽肯定,眾修士信了大半。


    “怎麽會?!這該如何是好,還要不要上?”圍攏的修士踟躇不前。


    誰也不願做出頭鳥,也沒人好意思認慫後退,倒落得如今這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的尷尬境地。


    “那便由我來試他一試!”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身後響起一個冷漠的聲音,眾修士紛紛轉身,見淩虛緩步上前,麵沉如水。


    好不容易樹立起的威信,竟然被區區兵境三階的小雞仔搶走了風頭。


    更令他憤怒的是這個小雞仔揚言一個人挑戰他們一群,分明不把自己看在眼裏。


    簡直是站在他頭上拉屎!是可忍孰不可忍!


    眾修士見淩虛願意為大家出頭,紛紛喜出望外,直讚淩虛仁義。


    中年修士更是心中竊喜,任你百般算計又如何,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不過跳梁小醜罷了!


    “竟然連兩位聖子都不放在眼裏,眼睛是長在頭頂上了嗎?!”


    “淩虛聖子加油,給這個狂妄的螻蟻一點教訓!讓他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強者!”


    ...


    薑澤望著蓄勢待發的淩虛,麵色有些凝重,但他心中渾然不懼。


    若是逼急了,薑澤並不介意用刑天所授‘碎神’一式將淩虛轟殺!


    透支氣血、神識、真氣又如何?大不了躲入雨師神殿中,連山和嵐吃了這麽久盒飯也該上場了!


    以淩虛目前的狀態,即便不死也至少重傷,也算為月霖離除去一個強勁對手,極為劃算。


    淩虛劍意不斷攀升,法寶長劍握在手中蓄勢待發,隻一劍便可將那隻小雞仔劈成兩半!


    薑澤將五張銘刻二階爆炎陣的鍛鋼薄板也取了出來放在身旁,渾身真氣、氣勢盡數收斂,緩緩向拳頭聚集。


    淩虛望著薑澤逐漸變得晶瑩如玉的拳頭皺緊了眉頭,敏銳地感知到極度危險的氣機!


    然而此時劍已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若是退縮了將顏麵何存?


    若此時慫了,不久後玄道大陸便會流出傳聞,堂堂最強聖子竟被一個兵境三階嚇退!


    淩虛拋卻雜念劍心通明,劍意逐漸達到巔峰,周身劍意激起的狂風將紛飛的大雪吹散,鵝毛大雪中竟片雪不沾身!


    殺意鎖定薑澤,薑澤也將目標瞄準了淩虛!


    “兩位且先住手!”


    就在這時,身後冒出一個突兀的聲音,隻見玄陽明此時走了出來,對二人說道:“現在可不是針鋒相對的時候,就算你們爭出個勝負又有何益?”


    “諸位忘了我們的目標是拿下曆練第一嗎?”


    聞言,淩虛收斂了劍意,冷哼一聲:“看在陽明兄的麵上,我暫且放過他!”


    “誰放過誰還不一定呢!我並不介意兩敗俱傷,畢竟我是內鬼,可不需要什麽試煉第一!”薑澤諷刺道。


    “就憑你?也妄想與我拚個兩敗俱傷?!”淩虛踏前一步,劍意再度激發,“你也配?!”


    “盡可一試!”薑澤與淩虛四目相對,眼神中擦出火花。同時右手拳勢凝聚到極致,反倒一絲氣機都無外泄。


    正是如此,反而令淩虛心中的危機感更盛!


    “這位道友,我代大家向你道歉,確實是我們之前未聽取你的建議,隻不過大家還未從同伴喪命的悲痛中緩過來,以至無辜遷怒道友。”玄陽明躬身道,“還望道友海涵!”


    玄陽明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薑澤也隻得作罷,逐漸散去碎神拳意。


    見薑澤拳意散去,淩虛心中危機感消失,暗暗鬆了口氣。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區區兵境三階之人生出這種危機感,這是在其他聖子身上都未感受到的。


    淩虛冷哼一聲,也緩緩散去劍意,將這個小雞仔牢牢記在心中,等自己修為一恢複便讓他知道小雞仔永遠都隻是小雞仔!


    二人各自收斂,玄陽明鬆了口氣:“多謝二位賣在下這個麵子!”


    見衝突消解,玄陽明上前朝薑澤拱手道:“這位道友既然身懷感知危機的秘術,何不與我二人一起聯手度過曆練?”


    玄陽明把薑澤與自己、淩虛擺在同等位置,更表明他對薑澤實力的肯定。


    不僅因為薑澤能預知危機,而且區區兩人竟然能在冰甲蟲群中存活下來,想必還有未顯露出的本事。


    周圍修士見玄陽明這麽低姿態邀請薑澤,紛紛側目。


    玲瓏此時也扯了扯薑澤衣角提醒,怕他裝杯過度忘乎所以。


    之前她險些被薑澤一副要與淩虛同歸於盡的神態嚇傻。


    “既然陽明聖子都這麽說了,在下自然不敢不給這個麵子。”薑澤拱手迴禮道,“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不過若是遇到危險我自會做出提示,至於信不信,你們自己權衡!”


    玄陽明點頭:“這樣也可,在下先謝過道友了!”


    薑澤將環繞周身的牛皮紙都收迴包袱,身旁的二階爆炎陣也撿了迴來,一張都沒有遺漏,可謂勤儉持家。


    “那我們繼續趕路吧!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玄陽明招唿道,他倒並不在意曆練能獲第幾,隻想盡早出去探聽到師妹的消息。


    淩虛意味深長地看了薑澤一眼,頭也不迴地走向隊伍前方。


    能讓兩位聖子做出退讓,剩下的修士紛紛對薑澤刮目相看。


    一行人繼續前行,薑澤與玲瓏吊在隊伍後方,不時留下幾個一階偵查陣法,若有魔獸從後方偷襲,也能及時做出應對。


    玄陽明見薑澤經驗如此老道,不由得暗暗點頭,這二人能在冰甲蟲群中活下來也無可厚非。


    玲瓏跟在薑澤身邊,好奇地低聲問道:“剛才...你若是與淩虛真打起來,大概有幾成勝算?”


    薑澤思量了一番,迴道:“五五開吧!”


    “嘁,那你的意思是與淩虛齊名咯?那為什麽我隻聽過最強聖子,可沒聽過你的名號!”玲瓏鄙夷道。


    “我可不是那種沽名釣譽之輩!”薑澤不屑地答道,旋即一把按住玲瓏的頭一頓猛敲。


    “為什麽強行五五開,還不是因為你?!”薑澤邊敲邊說,“若一見麵便來個師兄妹相認痛哭流涕,溫馨大團圓結局,哪會有這麽多破事?!”


    玲瓏捂著額頭四下逃竄:“我隻是確認下師兄有沒有事,又沒說要跟著他走!”


    “而且跟著師兄十分無趣,還是跟著你好玩!”


    “好玩是吧...?好玩是吧!!”薑澤終於逮住了她,一頓爆栗敲得她淚眼汪汪。


    見二人在隊伍後頭追逐打鬧,玄陽明勾起了幼時與師妹的迴憶,一股酸楚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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