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彼此的心跳聲,蘇青環的手更加顫抖,這種擺在她眼前的事實,就是因為皇後的一句話,她便信了,也不知李承煥受了多少委屈。


    “這幾日是我對不住你。”


    感受到懷中人兒不住的顫抖,和衣襟上的濕潤,李承煥歎了一口氣。“當局者迷,你我都是當局之人,自然看不清其中玄奧。也是我的問題,竟然將沈玉嬌擺在那麽特殊的位置,也難怪你和母後誤會。”


    “我知沈玉嬌並非飛鳶,可是非要將她當成飛鳶來看,在他人眼裏,我便是傾慕與她。不論是誰都會有如此想法。這件事不怪你,是我的問題。我能向你保證我會一點點將情感剝離出去,你可願意再給我一點時間?”


    輕輕蹭了蹭身邊的男子,蘇青環心中充滿了酸澀與甜蜜,她的聲音依舊沉悶,卻多了一絲快活的氣息。


    “我願意的。真的願意的。”


    他們二人之間缺少的不是信任與依靠,而是給彼此的安全感。因為身份,蘇青環總會患得患失;也因為醫術,李承煥也會猶豫不決。


    這個世上少有兩個人會完全契合,他們二人選擇了彼此之後,便知道注定會有摩擦,隻有不斷交流摩擦,才能變成對方獨一無二的唯一。


    拍了拍蘇青環的肩膀,李承煥這幾日在刑部大牢雖然煎熬,但也沒有蘇青環那般不放過自己,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調整好了,可蘇青環依舊是趴在他的身上死活不起來。


    “明日不是還要義診麽,若是再不休息明日你可還能起得來?”


    將蘇青環從懷中挖了出來,李承煥在她的鼻尖輕輕點了一下,便打算讓她好好休息。可蘇青環卻拉著李承煥的袖口,死活不鬆手。


    “明日陪我去義診好不好?”


    聽著蘇青環細如蚊呐的邀約,李承煥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她這般表現,便是證實她是真的原諒了自己,這件事暫時也便是過去了。


    二人這一夜都沒能休息好,第二日起來看著彼此眼底的青黑,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經過這件事,蘇青環對於李承煥更加信任與依賴,隻可惜早上剛醒來便想起了白三三夫婦。


    “昨夜有沒有告訴白白我來這裏了?若是今日他們沒能找到我,怕是迴去報官。”


    “不必擔心,他們二人的酒量還沒你好,不到日上三竿怕是起不來了。”對蘇青環他獨有的溫柔,李承煥伸出手,道:“上來吧,今日可是你義診的第一天,還有不是少的事情等著你呢。我想看看在京城百姓口中的‘蘇神醫’究竟是什麽樣子。”


    二人一大早就來到了醫館,李承煥身份特殊,蘇青環也不敢讓他跟鎮子上一樣幫忙,隻是叫了洛惜和路戚二人在外麵打下手。


    今日沈玉嬌來的倒是早,隻不過她這個身份也不適合拋頭露麵,被蘇青環再次安排到李承煥的身邊。比起昨日的逃避,今日就是隱晦的打臉與炫耀。她相信,李承煥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


    再一次看到沈玉嬌,李承煥依舊沒有什麽特殊的表示,而沈玉嬌的眼中卻帶著勾人的光芒,柔弱地坐到李承煥的身邊。


    “承煥哥哥,沒想到今日你也會到醫館來,刑部那邊的事都解決了麽?”


    刻意與沈玉嬌拉開了一點距離,李承煥的表情疏離而客套。“還沒有,青環第一次在京城義診,我不放心便出來看看。”


    說完,李承煥便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意思,哪怕是在屋內,視線也是追隨著蘇青環。看著他的視線,沈玉嬌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但還是隻能掛著虛假的笑意。


    她不明白,隻是短短一夜,為什麽承煥哥哥的態度變化竟然如此之快,蘇青環究竟是對他做了什麽。


    雖然李承煥不放便出去,可他也閑不住,將刑部的事情都搬到醫館,偶爾閑下來,還會指點洛惜幫助蘇青環。


    就算是到了京城,蘇青環的醫術也還算是出彩,來的病人不算是多,寫病曆雖然耽誤了些時間,可蘇青環這邊有條不紊,倒是沒有出亂子。


    這一次的義診蘇青環也是用了三天時間,雖然知道京城之人富足,但是沒想到就連義診這般占便宜的事情都沒有吸引多少人。不過蘇青環對這件事倒是並不放在心上,她的醫術擺在那裏,隨著時間的推移,京城百姓遲早會知道她的能力。


    晚宴餘暉映到蘇青環的側臉上,少了一絲清冷,多了一些嬌俏與誘人,蘇青環轉過身看著不在忙碌的李承煥,歪了歪頭,眼中滿是幸福的笑意。


    “我這邊差不多了,要迴去嗎?”


    “好。”


    如同老夫老妻一般的相處模式刺痛了沈玉嬌的眼睛,他們二人明明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可是看起來比她的父母還要恩愛,這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注意到沈玉嬌在醫館中坐了一整天都沒有離開,蘇青環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這姐妹的忍耐性這麽強。雖然不知道她們二人的氣質究竟有多像,蘇青環學著二人第一次見麵時沈玉嬌的笑容,對著她勾起一個和善的笑容。


    “沈小姐今日辛苦了,他日青環定然登門感謝。明日這裏恐怕還會更亂,青環怕驚了沈小姐,明日便不要如此辛苦了。”


    聽著蘇青環明目張膽的趕人,沈玉嬌幾乎是要被氣死,可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換。


    “玉嬌在這裏也沒幫上什麽忙,倒是還讓蘇郎中照顧,明日便不來打擾了。”


    看著蘇青環利落地安排好沈玉嬌的行程,李承煥沒有一點反應,隻是站在桌旁,等著二人給自己一個答案。


    見李承煥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僅剩的一絲希望也完全破滅,沈玉嬌隻覺得自己的臉被蘇青環仍在地上踩,匆匆告別之後便離開此處。


    二人對於這件事都是心照不宣,生活的步調依舊在繼續。隻可惜平靜的日子還沒有兩天,一行人便抬著屍體放到醫館前麵大聲哭嚎。


    “你個庸醫,不會醫術還草菅人命,還我兒子命來!”


    看著麵前白發蒼蒼的老人,蘇青環拿著筆的手很穩,低頭緩緩寫著病曆。而老太婆看著蘇青環一點反應都沒有,便撲到她的麵前。


    好在被路戚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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