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趕路的時候,蘇青環不會騎馬,李承煥擔心知州銷毀證據隻得帶著些人騎馬先行,留下路戚陪著蘇青環運送犯人。


    就算李承煥知道知州不會輕易認賬,也沒想到他竟然直接稱病,連麵都不見。見狀李承煥壓著心中的火氣等著這位知州病愈,沒想到他的病一天比一天重。


    雖然這一路都是在馬車上,不過這一次蘇青環自由許多,還有洛惜陪著,倒是過得很是自在。


    自從來到這裏,蘇青環就沒有走出過鎮子,這一路雖然走得是官道,沒什麽人家,可依舊讓她十分激動。


    有些時候路過城池,蘇青環也能感受到,其實這個朝代並沒有多麽富足,不論是在哪,生活都差不多。


    等蘇青環來到嵋城,李承煥已經被迫等了三日,就算是看到蘇青環,神色也沒好看到哪去。


    等到眾人散去,蘇青環才跑到李承煥的身邊,問道:“這是出了什麽事,看到我都不在笑笑的?”


    深吸了一口氣,李承煥壓下心中的煩悶,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講述給蘇青環。


    “還不是這位孫知州病重,一連三日都拒絕我的探望。”


    “病重?”


    雖然不知道是真病重還是假病重,蘇青環盯著李承煥半天忽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忘了,我是郎中?”


    這一次李承煥反而是搖了搖頭。


    “我知道,所以才更不想你去,這一次的病說是會傳人。雖然不知道真假,可我不想讓你身陷險境。”


    傳染病在古代的確是棘手,蘇青環也不能說自己有完全的把握,可至少可以與探探底。


    “他病的時間未免也太是時候了,你說是傳染病,我還說是他是裝的呢。”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李承煥對於傳染病一事諱莫如深,可涉及到自己的專業,蘇青環還是忍不住懟了一句。


    “我猜也是……隻不過,我記得之前和你說過天花一事。”


    聞言,蘇青環點了點頭:“的確說過,是出了什麽事嗎?”


    “之前,我還有一同母妹妹,因天花去世。青環,欽天監給我批過命格,說是天煞孤星,一輩子不得知心人……”


    李承煥深深地看著蘇青環,他不信欽天監,那些欽天監之前就被三皇子買通,這話不過是編出來汙蔑他的。可他想知道,蘇青環會不會拒絕這樣的自己。


    “封建迷信要不得。”蘇青環迴了一句,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是就看病的事情據理力爭。


    “承煥,我不想成為一直被你豢養的金絲雀,你信不信若是沒有你我遲早也會闖出一片天地!我不知別的女人是如何,但是我不看放棄我喜歡的東西與事業,就是為了滿足你的需要。”


    按了按額角,李承煥很是無奈。他就是喜歡蘇青環外柔內剛,他知道蘇青環不願意放棄醫術,可她若是真的進了府,還如何施展醫術?


    “好。這件事我們前不提。知州那邊我來打點,若是真的沒什麽事,你我一同前去。”


    這件事其實也是李承煥對蘇青環的一個試探,他是真的想要和蘇青環長久走下去,可是他有自己一定要堅持的,蘇青環也有。而且雙方還是矛盾的,李承煥是真的有些害怕,若是有朝一日,蘇青環為了她的堅持,放棄他,那該如何?


    不過現在還有事情在追著他,李承煥將拜帖遞給知州,不僅僅是拿二皇子的身份壓他,還帶了良醫,這下知州是真的沒辦法拒絕,隻得跟二人約了時間。


    拿著隨身的小藥箱,蘇青環跟在李承煥的身後,看著這其貌不揚的府上,亭台樓閣一樣不少,而且樣樣精巧,的確是花了大價錢才置辦到的。


    二人對視一眼,都是心照不宣。


    知州當初決絕李承煥的拜帖,一是怕買賣人口被發現,二嘛,估計也是怕他這好在被發現。


    到了前廳,蘇青環對這位孫知州到底有多有錢有了一個更深刻的認識。博古架上都是玉質擺件,就算蘇青環對玉沒什麽研究,可雞血石和羊脂白玉還是認識的。光是這兩樣就占了半個博古架。


    哎呀,估計這位知州都快氣死了,在衙門裏接見李承煥不就好了嗎!非要稱病,這下就算是他們沒有證據,也知道這位並不清廉。


    不知是不是氣的,孫知州的臉色的確發青,但還是對二人扯出一個笑容。


    “下官參見二皇子,聽說二皇子在法華寺養傷,不知怎麽會跑到我們這個小地方。”


    “本皇子在哪,需要告訴你?”


    孫知州暗諷李承煥隨意離開京城,李承煥就拿身份來壓他,左右他在是王子皇孫,一個小小的知州,他還不放在眼裏。


    被李承煥不重不輕地頂了一下,孫知州閉上了嘴,恨不得把說二皇子怯懦無能的人打一頓。


    把他布了五年的網兩個月就查清,稱病就帶大夫,到了府上給他下菜碟,這算哪門子怯懦無能?


    見孫知州臉色更不好看,李承煥給蘇青環讓出一條路來。


    “看來知州的身子的確不好,這位是我遇到的神醫,還沒有她治不了的病。青環,還不給好好看病。”


    孫知州的臉都綠了,是他自己說病重,現在也不能不讓郎中看病,隻能退後半步,半天才憋出來一句。


    “這還是算了吧,男女授受不親。”


    沒等李承煥說話,蘇青環就在藥箱裏拿出來一塊帕子。


    “無礙,我帶了帕子。這又是眾目睽睽之下,沒人敢說風涼話。”


    隔著一塊帕子,脈象沒有這麽明顯,可蘇青環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麵前這人除了胖點一點事都沒有。


    想到因為此人李承煥跟自己吵了一架,自己還不算完全吵贏。蘇青環就把怒火都放在他的身上。


    “來之前我聽殿下說大人病重,剛進來看到大人紅光滿麵,就知道您這手下人可真不怎麽樣,竟然在咒您。可是要好好管管!”看著孫知州的臉色更黑,蘇青環忽然問了一句:“聽說您得的病會感染,可是有什麽症狀?”


    “這,我……”孫知州根本沒病,被蘇青環一頓數落,也不能發火,又被問及病情支支吾吾,任誰都知道這個家夥就是在撒謊。


    “無礙,想必這幾日大人也自己在調養,隻要身子好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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