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你讓我砸?”白t恤難以置信的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尖,瞪大眼睛看著花襯衫問道,“我一隻兔子,你讓我砸結界?”


    “嗯,是有點難,”花襯衫看著他讚同的點了點頭,從兜裏掏出一顆藍色的圓球遞到白t恤麵前道,“吃了它在砸!”


    “我,我,我不吃,我也不砸。”白t恤看了那圓球一眼癟了癟嘴,委屈的轉過身背對著花襯衫。


    “嘶,”一聲讓人聽之遍體生寒的聲音在青t恤身後響起,“砸不砸?”


    白t恤僵著身子,緩緩轉過頭,看著花襯衫淚眼朦朧的道,“我砸!”


    護妖丹是妖界秘藥之一,也是為他們這些來凡界公幹的使差專門研製的,效用便是讓他們可以在生死一線時化出原形,恢複一成妖力用來逃命。


    既是生死一線時才用的最後一招,那自然對妖身是有損傷的,凡吃下護妖丹的妖族,都需以原形之體修養生息一年之久,方能恢複原有的修為。


    這一年的時間不但不能修煉,連妖術都不能用,除了比普通的小獸身體強健些,更耐摔打些之外並無其他不同。


    可如今他們的情形,除了以妖力撞擊臨界門,讓凡界守護使感應到,已別無他法。


    可白t恤萬萬沒想到這黑心的蛇能如此卑鄙,竟威脅他!


    奈何,弱肉強食,誰讓他是隻兔子,人家是條蛇呢,且這條蛇還與王上有親。


    白t恤認命的吞下了護妖丹,不一會兒就見他周身紅光大盛,那人形的姿態也在紅光的包裹下開始慢慢扭曲起來。


    須臾後,隨著逐漸變弱消失的光芒,就見一隻與普通兔子大小無異的白毛長耳兔出現在了花襯衫的腳下,一人一兔迎著初升的太陽,站在山巔之上……


    花襯衫低頭看著小兔子,語中似有笑意的說道,“砸吧!”


    小兔子抬起前爪扒拉下自己的耳朵,擋住了那本來就不大的兔臉,沒搭理花襯衫。


    花襯衫使壞的抬腳戳了戳小兔子的屁股道,“快點砸,不然把你烤了!”


    “哼!”小兔子放開自己的耳朵,冷哼了一聲,轉身蹦跳著往後退了一點開始蓄力。


    隻見小兔子周身的紅光再次亮起,直追方才化形時的光芒,小兔子才高高跳起,直直的朝著那空無一物的半空中重重的撞了上去。


    那看上去無一物的半空中,被小兔子撞出一波波水般的波紋蕩漾出去,須臾後歸於平靜。


    花襯衫等了片刻,發現周圍除了輕輕的風聲,樹葉聲,鳥鳴聲外,並未有其他氣息出現,又看了眼四肢攤開,肚皮貼在地麵上的小兔子說道,“繼續!”


    “嗚嗚嗚嗚……”小兔子貼著地麵低聲哭了起來,可憐兮兮的說道,“你還做不做蛇了,讓兔子喘口氣能耽誤你脫皮嗎?”


    “撞,快點!”花襯衫伸腳又戳了戳小兔子的屁股,不容反駁的說道。


    “嗚嗚嗚……”小兔子嗚咽著爬起來,三兩下蹦迴剛才的位置,又開始蓄力。


    “使點勁!”花襯衫嘴角上揚著,不鹹不淡的說著。


    躺在床上假寐的銀玉猛的睜開了眼睛,聽著樓下叮叮鐺鐺的聲響,喃喃的說了句,“妖界,”身形便消失無蹤了。


    其實銀玉是不用休息的,晚上在月下打坐對他的本源之體更好些,可不知為何自從那顆草在這別墅住了一段時日後,他竟也開始與那草一般開始遵守凡界的作息時間了。


    大概是凡界離月亮太遠,靈氣又稀薄,才引不起他打坐的興致吧,銀玉如是想著。


    一襲月白衣衫銀發及腰的公子,忽然出現在榮餘山山巔之處,正靜靜的看著前麵那一兔一蛇。


    兔子已然顯了原形,正一下下的朝臨界門砸去,而那蛇則是一臉擔憂的看著那隻即將脫力的兔子。


    “喚我何事?”銀玉清冷的聲音在這山巔之上響起,宛若天籟,除了音色中沒什麽溫度之外,簡直無可挑剔。


    花襯衫聞聲瞬覺通體冰涼,混身一顫,下意識的趕緊把那隻累的筋疲力盡的兔子撈進懷裏護住,這才緩緩的迴過身。


    等看清來人之時心中卻是大駭,這是凡界的守護使?怎麽可能?


    這人不但無聲無息的靠近了他們,更是未施任務術法,隻一句話便能讓他體內的妖丹恐懼為之顫抖。


    花襯衫放下兔子畢恭畢敬的拱起手彎了個90度的腰,正色說道,“請問尊駕可是凡界守護使大人?”


    銀玉未作答隻靜靜的看著他們。


    “人蛇族妖王鳳璃座下蛇妖花濂,見過守護使大人,”花襯衫見麵前之人並未言語,隻能大著膽子猜測這人的身份了,“小妖與兔妖白英奉王上之命前來凡界迎新生妖族迴蠻荒,入境之時卻無緣得見大人,奈何公職在身隻得先行前去公幹,望大人見諒!”


    花濂這番話說的頗有心機,一邊恭敬之心敬畏之意給足了,一邊把入界之由說足了,一邊又把私入凡界的罪責給推幹淨了,他自認為這番說辭天衣無縫並未任何不妥,可奈何麵前的這位就是不搭理他。


    銀玉聽著花濂的話,想了想,覺得私入凡界這事兒好像的確不怪小妖怪,也就沒說什麽。


    大別墅裏的鈴鐺都是息壤君掛上的,與息壤君相連,自然息壤君不管在哪兒都能清楚的感應到六界之門哪一邊有異常,可他若不在別墅裏留一絲神識的話,也隻能是身在別墅時才聽得到。


    小妖怪們入界時他的那縷神識在幹嘛呢?哦,對了,在監督那顆草學習!


    花濂不明白這守護使到底什麽意思,也不敢擅自免了禮,想了想,隻得把左胳膊伸到銀玉麵前說道,“王上令印於小妖左掌之中,大人可取出查看。”


    銀玉仍然沒答話,他們身上的妖王令,他隻需掃一眼便能查看到,何須多此一舉。


    這倆小妖,除了那隻兔子肚子裏的東西隱隱讓他有些不舒服之外,其他的東西他早已從頭到尾看了個遍。


    方才他也隻問了這蛇讓這隻兔子撞門喊他前來有何事,可這條蛇拖拖拉拉,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說正題,累的他在此處站這許久!


    “大人可還有何處要詢問?”花襯衫全身都被當空的日頭曬的汗浸浸的了,躬著的身形也有些發顫,可麵前那人還是不發一言,跟石化了似的。


    他開始對妖王的話有些懷疑了,難道這守護使是發現了他們身上的異處,才久久不放他們走?


    “大人若無事查問,不知可否打開臨界門,放小妖迴蠻荒與妖王複命?”花濂又等了好一會兒,仍不見那人答話,隻得咬著牙,大著膽子一試了,不放便不放,死便死吧,拚了,死了倒也痛快,總比這麽等死要舒服的多。


    銀玉聽聞這話後,輕輕抬手對著那結界處一揮,那本無一物的山巔處便憑空打開了一道閃著瑩瑩藍光的門。


    花濂聽見這動靜難以相信的朝後看去,這是,放他們走了?


    “多謝大人!”花濂立刻迴過神轉迴身來,躬身又朝銀玉行了一禮,抱起地上的兔子,頭也不迴的走進了那閃著藍光的門裏。


    好險,差一點就被發現了,花濂暗暗慶幸道。


    這凡界守護使竟強大如斯?迴去定要向王上稟報,真不知從前那些來凡界公幹的使差都是做什麽吃的,竟然說這凡界守護使靈力不濟,修為低微?


    這叫修為低微?真是瞎了他們的狗眼,聾了他的蛇耳!


    隻是這守護使大人周身的氣息,怎滴會覺的有些熟悉,他是在哪裏見過嗎?


    銀玉見那兩個小妖通過了臨界門,這才揮手把那扇門給關上了。


    那門關上的同時,銀玉那身銀衣玉帶也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寬大睡衣。


    那顆草在別墅住著時,晚上睡覺前總要換上一身這樣的寬大睡服,銀玉瞧著有趣,於是便買了套一摸一樣的來。


    每日睡覺前必得換了睡服才去睡,樂此不彼,隻是今日出來的急,未來的及更衣,一身睡服示與人前太過失儀,這才以本源形象示人。


    “你說什麽?”妖王鳳璃坐在金燦燦的王座之上,驚慌的聲音在這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中迴蕩著,“你再說一遍,那人是何模樣?”


    “迴王上,那凡界守護使著一身銀衣,腰貫玉帶,銀色長發,樣貌更是驚為天人,屬下看的清清楚楚,絕不會出錯!”花濂單膝跪在王座之下,聲音響亮鏗鏘的迴複道。


    “迴王上,白英也親眼瞧見,那凡界守護使確如花濂所言那般。”小白兔蹲在花濂身旁,口吐人言,急急的迴護著。


    若是平時,白英定不會如此做,王上罰這蛇一頓才好呢,這樣也好替他出口惡氣,誰讓這蛇有事沒事便威脅要吃了他。


    可今天不同,他還從未見過王上如此驚慌的模樣,適以,他萬不能在火上澆油。


    “那人可曾說什麽,可曾發現乾坤袋?”鳳璃是真的慌了,若不慌怎會不知這二妖既能平安歸來,那人自是什麽都沒發現。


    “不曾說什麽,隻盯著看了半晌!”一提這事兒花濂就暗暗叫苦,那可真的是盯著他看了半晌啊,實實在在的半晌,實實在在的盯,害他差點以為這次沒命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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