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衡以為,它這次被金光人抓迴來,肯定要嗝屁的時候,卻見到了它日日念叨著的那塊臭石頭。這臭石頭似乎比以前更加銀光閃閃了,隻是他好像不記得它了……


    又過了很久很久之後杜衡才知道,那臭石頭原是父尊隨身所佩的一方玉……


    據傳銀玉是伴生在父尊靈識初開之時的伴生石,當父尊開天辟地,掃除混濁,把這世間變的一片清明後,第一個發現的,便是它這塊晶瑩剔透的石頭。


    這塊石頭之所以能吸引父尊目光,不僅僅是因它長的好看,且因它周身流動的靈氣與父尊的神息一般無二,適以父尊心喜,便將其帶走佩戴在了身上,而這塊被父尊帶走的石頭便就是銀玉的原身了。


    現下銀玉靈識得開化出形體,又被父尊親自尋迴,自然不會再是一個掛件,已然是父尊座下弟子,與羲皇和媧娘齊名的銀玉神君了。


    也是到這時杜衡才知道,那個全身閃著金光,披星掛月,帶走銀玉抓走虯龍又順手帶迴了它的人,正是那位開天辟地的創世主,神族之尊神,眾神口中尊稱的父尊!


    一雙修長白皙的手輕輕的把書合上,露出了原本被書擋住的那張,既悲傷又略顯迷茫的臉,肖驍隨手將書放在了胸口上,兩隻手交叉著又疊放在書上。


    他捂著自己那有些不太平穩的心跳,呆呆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天花板上白熾燈的燈光刺的他眼睛很是酸脹,便就勢閉上了。


    又一遍,肖驍已經不知道他這是第幾次讀這本書了,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讀這本書就能神奇地,讓他的心平靜下來,忘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不知道這本書裏的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甚至不知道這本書的名字叫什麽,作者是誰,因為這看起來隻是某本書裏的一部分殘頁。


    他也試圖搜索過這本書裏提到的故事,還跑過很多圖書館查找,可得到的答案又永遠都是那麽的似是而非。


    每次當他翻開這本書時,心裏都會有一種奇怪的情緒湧上來,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怎麽迴事,有可能隻是因為這故事裏描寫的內容太過於震撼了?


    肖驍模糊的想著,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試圖給心裏冒出來的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找個說法了,就這麽想著想著,竟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m國邊境的一片野生叢林裏,地上遍布著大小不一的飛機殘骸,把周圍那長勢很是狂放的野草,砸的塌陷下去了一大片。


    “神君,就是他嗎?這是死了還是活著?”一個身穿墨藍色衛衣,衛衣的背後印著一個非猴非猿圖案的男人,正驚詫的盯著前麵不遠處,躺在草叢裏,滿身是血,好似沒有了生氣的男人,喃喃的問道。


    說話的男人身高約180公分左右,圓圓的臉,濃墨般的眉毛,一雙眼睛出奇的大,正忽閃忽閃的眨著,挺立小巧的鼻子像是點綴在那圓圓的臉上,看著很是喜人,圓潤飽滿的唇此時正有些緊張的抿著,卻絲毫沒有影響他這張臉的可愛程度。


    娃娃臉的旁邊站著位銀色短發的男人,男人身材修長,那高出娃娃臉大半個頭的身高,把身邊的娃娃臉男人襯的稍顯瘦弱了。


    與娃娃臉的可愛不同,這銀發男人的長相很是英俊,那立體的如被精雕細琢過的五官,每一處都像是造物者的傑作,那呈倒三角菱角分明的瓜子臉,英氣稍顯鋒利的劍眉,狹長的眼睛,淺褐色的眼眸,長如蝶翼般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卻不失飽滿的嘴唇,無一處不彰顯著,他,就是女媧造人時炫技的產物。


    “目前活著!”


    銀發男人淡淡的說道,臉上的表情很是清冷,聲音卻很是低沉富有磁性,仿佛喜馬拉雅的頂級cv,可就是這好聽的聲音,卻讓人從中感覺不出絲毫的溫度和情緒,那冷冷的態度,冰涼的眼神,仿佛地上躺著的那快要死掉的根本不是一個人,甚至連誰家的阿貓阿狗都不是。


    銀發男人說話間,走到了奄奄一息的男人旁邊蹲下身子,用他那仿佛帶著x光掃描功能的視線,把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仿佛在確認著什麽。


    如果這時候有其他人在場的話,就會發現這位銀發男人,與他正在打量的人,除了頭發的顏色外,相貌竟是出奇的神似。


    在銀發男人仿佛終於確認完了之後,伸出手輕捏了下手指,手中便立即出現了一個閃著藍光的,精致的小勾子。


    接著男人隨手往上一拋,這勾子便騰空而起,正正停在了躺在地上的那人頭頂的正上方。隨即勾子的勾尖處射出了一道仿佛連著電能源似的藍白光線,帶著滋滋的聲響,直直的衝著地上的男人射去,直到端落入他的眉心處。


    不消片刻,便有一條好似霧狀的靈體,從男人的眉心處鑽出,影影綽綽的飄落在半空中,慢慢的扭動著,形成了一個模糊的人的形狀。


    銀發男人隻消瞥了一眼半空中飄著的魂體,便反手收迴了藍色的小勾子,又是一個轉手,仿佛變戲法似的,一個形狀看著有些像海螺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男人抬起另一隻手對著那模糊的一團,隨手掐了一個法咒,隻見那魂體便飄飄悠悠的鑽進了海螺裏。


    “傷的不輕,找個靈氣充沛的地方安養著。”銀發男人說著便把海螺遞給了娃娃臉男人。


    “是,神君!”娃娃臉男人應聲後,恭敬的伸手接過海螺。


    也就是在娃娃臉接過海螺的同時,那銀發男人憑空消失在了原地,而那娃娃臉好似見慣了似的,對此絲毫沒有表現出應有的吃驚。


    片刻後,那原本躺在草叢裏,渾身染滿了血又被抽出了魂體,毫無生氣的男人,竟慢慢睜開了眼睛……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報應,或許這就是了吧!


    肖驍心想,如果不是肖澤,他不會體會到這種能讓他窒息般的自責,也不會一想到他,就全身都痛到仿佛不能唿吸了一般。


    當他殘忍的推開肖澤,用嫌惡的語氣說他惡心,讓他不要碰自己,讓他離自己遠一點,然後頭也不迴的離開時,萬沒想到就因為他無心中帶著情緒的幾句話,就能把肖澤推進了萬丈深淵中……


    報應吧,這都是報應,真是天道好輪迴,現在輪到他了。


    “56號患者,肖驍,請到第三診室”


    精神內科候診廳內,隨著廣播裏叫到的名字,一個身穿墨藍色棒球服,藍色牛仔褲的男孩站了起來,男孩長的很高,目測大約在一米八五左右,一頭烏黑的短發有些淩亂,額前的劉海隨著他站起的動作垂了下來,擋住了一半臉頰,不過依然可以看的出,這是一個很漂亮的男孩。


    圓潤的鵝蛋臉型襯出柔美的麵部線條,高挺的鼻梁,由側麵看過去更顯立體,薄薄的嘴唇緊抿著,一雙桃花眼,眼尾微微向上翹起,即使此時他的眼睛裏無甚神采,都無法遮擋住它的風情,反而讓它看起來多了幾分憂鬱的美,白而細膩緊繃的皮膚,張揚著屬於他這個年紀的青春。


    額,就是這臉好似有點太白了……


    房間內宋沫整理著桌上的稿紙,順手按了一下手邊的叫號按扭,雙腳擦著地麵輕輕使力向後一滑,把椅子滑到了他身後的檔案資料桌旁,伸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個藍色的檔案夾,把整理好的稿紙夾了進去。


    門被推開了。


    宋沫把檔案夾合上後放迴原位,這才把椅子滑迴去坐好。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人,是他,這慘白的臉色,眼下大片的烏青,他這是怎麽了?


    “坐!”宋沫對著進來的人打了個請坐的手勢,順手拿過來紙和筆抓在手裏問道:“感覺哪裏不舒服?”


    房間內出現了短暫的靜默,片刻後男孩終於說話了:“同性戀……難道不惡心嗎?”


    宋沫聽到這個問題,握著筆的手幾不可見的一顫,然後輕輕的攥了起來。


    他抬眼盯著坐在對麵的男孩觀察著,卻見男孩隻很乖巧的坐著,低著頭,一動不動,仿佛方才那句話根本不是他問的。


    確切的說應該是,男孩自進門後,他就沒有抬過頭。一直垂著頭,眼神呆滯的盯著地麵,兩隻胳膊放在膝蓋上,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那沒有起伏的聲線,就像他那看不到情緒的眼睛一般,除了空洞還是空洞。


    而他剛才的那個問題與其說是在問宋沫,不如說是男孩在自言自語。


    宋沫側頭看了看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就診人信息,肖驍,男,18歲,高中三年級,發現在就診人記錄上看不到更多的信息後,宋沫放下手裏的筆,走到飲水機前拿了個杯子接了杯水,遞到肖驍麵前,“喝杯水。”


    僵持了大約三十秒之後肖驍把水接了過去,捧在了手裏。


    宋沫不知道為什麽,好像覺得隨著男孩接過水的這個動作,他的心裏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宋沫把診台後的那把轉椅拉到了前麵來,坐在了肖驍身側,兩隻胳膊放在膝上,微微向前拱了拱背,保持著跟肖驍一樣的坐姿問道:“不想跟我聊聊你的事兒嗎?”


    “同性戀難道不惡心嗎?”肖驍執著的又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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