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城人詫異地眼神中,荀圭一劍砍翻前來窺視的勢力的探子,然後從自己的天道玉佩中,重新分化出一塊小號的玉佩,交到了一個老實人手裏,任命他為新的岩城城主。


    岩城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沒見過這樣的,奪權的事情雖然少,但是大家也聽過傳說,但也是真的沒見過這種,殺了原來的家族,自己不合道,反而隨便讓給別人的。


    在老實人驚呆的表情中,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荀圭挨了大黃一頓猛蹬,然後荀圭隨手撿起一根樹枝扔上天,單手托著大黃飛走了。


    老實人感佩莫名,在新的城主府門前廣場上樹立起一座:一位俊美非常的劍客,左手按劍,右手托馬的神氣雕像。前世有托塔李天王,這裏有托馬荀劍尊!


    話說荀圭扛著大黃走了之後,周巧娘悠悠轉醒,醒來之後,她隻覺得萬分苦澀,一個不知哪裏來的天道氣運之子,雖然很帥,但是心狠手辣的殺了自己全家,卻偏偏留著自己。


    周巧娘欲哭無淚,隻想找一塊石頭撞死,艱難的撐著竅穴全毀法力盡失的身子,爬行了十幾丈遠,終於來到一棵樹下。這棵樹地下沒有大石頭,卻有不少鋒利的碎石,用來抹脖子也是不錯的。


    周巧娘費盡力氣坐了起來,剛要伸手拿起一片碎石,卻被一道反光晃了下眼睛,眯著眼看去,卻是一塊一尺見方的石頭,被一劍切開,切麵平滑如鏡光可照人。


    周巧娘心中一驚,沒有猶豫,坐在地上往前挪了兩步,隻見石頭鏡麵旁邊,刻著一些字。


    “罪不至死,修為可贖。”周巧娘一字一字讀了出來,“竅穴已毀,恢複無望。容顏已改,從頭來過罷。”


    看完字跡,周巧娘轉頭看向反光的石頭,反光雖然不算清晰,卻也可以看見,其中的人影,普普通通一個女子,沒有狠厲的眼神,沒有動人的麵貌,普普通通一張臉,扔進人堆就分不出來那種。


    周巧娘一言不發,猛地發力,一頭撞向石頭,切得很薄的石片瞬間破碎,周巧娘滿臉是血的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周巧娘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叫喊。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周巧娘睜開眼,一個年輕樵夫正一臉關切的看著她。周巧娘張開嘴“啊”了一陣,卻不知道說什麽。


    樵夫眼中憂慮之色更重:“原來不會說話,真是可憐,你是哪裏人?我送你迴去!”


    看著眼前樵夫,周巧娘想到,這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麽凝聚天道靈氣的血食!!!想到這裏,周巧娘淚如雨下。


    樵夫見到周巧娘哭了,頓時手足無措,急忙說道:“哎呀你別哭啊,我沒怎麽著你!這這這,對了姑娘,你看看這個是不是你的?上麵好像有字,是不是可以表明你的身份?不會說話沒關係,你指路,我送你迴家!”


    周巧娘強忍悲痛,看向樵夫手指向的地方,那一片碎石之中,有一個小布包。周巧娘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撲了上去,打開布包一看,布片上寫著八個字:“既已死過,再活無妨。”布片包著的,是一些散碎銀兩。


    周巧娘一抹眼淚,捧著布包,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樵夫麵前。


    樵夫大驚失色連忙躲過,說道:“姑娘這是幹啥嘛!我就是叫醒了你,不能要你的錢!”


    周巧娘抬頭看著他,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岩城的方向,比劃了一番。


    樵夫想了想,問道:“你是說,你是從那邊來的,被人追到這裏?想讓我帶你走?”


    周巧娘點了點頭,又把布包往前推了推。


    樵夫一把拉起了她,把銀子往迴推:“我這輩子也沒去過多遠的地方。你要是不嫌棄,就跟我走吧!我們村裏人都不錯,錢就不用了,我也沒幫上什麽忙。”


    周巧娘想了想,把銀子用布包好,放進了自己懷裏。樵夫見狀笑了笑,背上幹柴走在前麵,周巧娘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


    此時荀圭終於安撫住了大黃,在承諾給它找幾匹漂亮的小母馬之後,大黃終於肯讓荀圭坐在背上了。此刻荀圭騎著馬抬著頭,眼前城牆寫著兩個字:“仁城。”


    荀圭低下頭,隻見城門口無人看守,每個要進城的人自動往門口的籃子裏丟一枚銅錢。那些衣著破爛沒有錢的,恭恭敬敬的對著籃子彎腰行禮之後,也進了城。


    荀圭大為驚奇,因為除了那個籃子有法力波動,就連城牆和城門都沒有陣法護持。荀圭往前走,隻見籃子裏什麽都沒有,有人扔進去銅錢,銅錢就會自動消失。


    荀圭很感興趣,摸出了一塊碎銀子,隨手往籃子裏一丟。銀子瞬間消失,然後下一秒,一把銅錢就像流水一樣湧了出來。荀圭揮手把銅錢全部收起,然後牽著大黃往裏走,果然沒有被阻攔。


    荀圭看著眼前井井有條的市井街道,很是感慨:“這邊的合道有點東西啊。”


    大黃沒有這樣的覺悟,隻是不停的用頭頂撞荀圭,荀圭無奈:“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帶你找去。”


    荀圭隻是走了兩步,立馬就有人過來,很熱情的搭話,一番親切友好的交談之後,那人親自帶荀圭來到了靈獸交易市場。謝絕了荀圭請吃飯的建議後,那人麵帶笑容的走了。


    找了一家看起來最氣派的,荀圭帶著大黃走了過去,說明來意之後,荀圭被請到了待客室,一邊喝著上好的茶水一邊等著大黃完事。


    喝完茶吃完點心,荀圭就看見掌櫃的一臉笑意,端著一個蓋著布的托盤走了過來。


    荀圭起身相迎:“掌櫃的。不知我那馬兒···”


    掌櫃的趕忙放下托盤迴禮:“我觀閣下儀表堂堂,想必坐騎也是神駿非常,還要···耐心等待一會兒啊!”


    荀圭麵色古怪,這是在開馬車?瞥了一眼托盤,荀圭問道:“那這是?”


    掌櫃的先請荀圭坐下,自己也坐下之後才說道:“閣下既然挑中了我們馬場,我們這邊也不能差事。這裏是···”說著,掌櫃的掀開布片,露出托盤裏十枚靈石,這才接著說道:“是給貴客您的,您迴去也給坐騎補一補身子。”


    荀圭一臉驚訝:“我的馬兒最近有些躁動,我才帶它來,來···來找你們幫忙,應該是我給你們錢才對啊!”


    掌櫃的笑容有些尷尬:“啊這···我們是馬場,不是那種···那種地方,雖說是您的坐騎玩,不是貴客您···失禮失禮,在下說錯話了。”


    等荀圭收了拳頭,掌櫃的繼續說道:“貴客隻是不知道這其中道理?在下是開馬場的,所求無非是良種,閣下的馬兒如此高大威猛,又很通人性,願意給那些母馬配種,對我們馬場是大好事啊!您沒看見?那幾家可是羨慕的不行啊!哈哈哈哈···”


    荀圭這才明白,感情大黃的種子還挺值錢,都特麽哥們兒還分什麽你我。荀圭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剛要伸手拿,卻見一道黃色影子猛地衝了進來,一腳就踹翻了裝靈石的托盤。


    展櫃的剛要發怒,卻發現是大黃。荀圭伸出去的時候停在半路,一臉疑惑:“怎麽了你?有零食都不要?”


    大黃瞪了荀圭一眼,很傲嬌的一擺頭,對著剛剛自己去的地方努了努嘴,然後對著荀圭的懷裏努了努嘴。


    荀圭撓撓頭:“你是說···讓我給他錢?”


    大黃點了點頭,又是一陣努嘴搖頭尥蹶子。荀圭一陣無語,隻好拱手對掌櫃的說道:“失禮了,掌櫃的,大黃它說,他是來玩的,不是來賣的,所以得是我給你錢,不是你給我錢!”


    誰知本來還笑臉相對的馬場掌櫃,突然變了臉色:“無禮!這是什麽虎狼之詞!我仁城絕無那種醃臢場所,說什麽玩不玩的!再說了,既已留種,那就是交易完畢,你賣東西我付錢,合情合理!這錢你不收也得收!”


    荀圭很是蛋疼,見過強買強賣的,沒見過真心實意出價還強買強賣的!轉頭看大黃,大黃又是一陣搖頭努嘴尥蹶子。荀圭也隻好說道:“我的坐騎堅持給錢,它雖然隻是一匹馬,卻不做馬賣皮的行當!這錢,我也是必須給,你也必須收!”


    掌櫃的冷哼一聲:“那就隻有報官,”說著,掌櫃的行了一禮:“在下去叫官府的人來,貴客稍等。”、


    荀圭和大黃米麵麵相覷,沒見過吵架還講禮貌的。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的很正式的中年男子進來了,在聽完了掌櫃和荀圭的描述之後,中年官員哈哈大笑:“二位都是仁德之人啊!有你們二位是我仁城之福,我一定要把你們的事跡上報城主府,大加宣傳表揚!”


    荀圭滿臉問號。中年官員繼續說道:“展櫃的你不要給貴客錢,直接給官府,全數作為給城外流民的捐款!”說罷,官員又看著荀圭,施了一禮:“貴客也不要給錢。既然是來我仁城,就當我仁城免費招待了貴客···的坐騎。”


    荀圭一尋思,雖然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既然對方都要求自己白瓢了,自己也隻好點頭答應咯。


    官員看雙方都沒有異見,摸著胡須點了點頭,看樣子對自己的決斷相當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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