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不大信,問:“你是聽誰說的,敢來此誑朕。”


    任梅雙,靈機一動,雙手打個法訣,默念咒後道:“藥童塗琧,你要忘本不成?”


    這言一出,白衣少年身泛契印法禁,不自自主跪倒在地,衝任梅雙叩頭而拜。


    任梅雙收了契禁壓製,白衣少年跳起,怒道:“你怎麽有主人的契禁約束?”


    “我是他兒子,父傳子,自然可以約束你。”任梅雙扯這歪理。他能約束這玉兔大仙士的天帝,全憑識海印紋山的道蘊。當然這是不能說的。


    塗琧恨恨道:“你們父子果然狡詐,當年你爹把我扔出,替擋招仙貼的拘禁。到蒼明天界受了無盡的苦。你做為他兒子,擅闖帝宮不說,還侵入這帝心道境,羞辱朕。”


    任梅雙反駁說:“你這說法就沒良心了。先不說當年你是初階的靈獸,被人捉到是要做菜吃的。我那爹用一顆絕世美顏丹,使你化形的。這天地諸界億萬靈獸,誰有這一步登天的機會?”


    呸!塗琧啐一口,怒說:“他是用我試新煉的靈丹。”


    任梅雙笑說:“是夠壞,但也誤打誤撞,成就你仙道第一步。萬事開頭難!何況,他到天界後,不是扶持您做上明天帝。還把天罰圭賜與您,讓你能號令天界。”


    塗琧驚道:“天罰圭的事您也知道?”


    任梅雙眼珠一轉,問:“怎麽有人逼您交出天罰圭?”


    塗琧恨說:“您認為在這天界,誰想逼朕?”


    任梅雙立馬想到了元聖雷祖,他一笑說:“他若真有本事來拿天罰圭,又豈能是逼您而矣!天罰圭賜與您,就是製衡他的。”


    “您不索迴天罰圭?”塗琧疑惑問。


    “笑話,我又不傻!搶著攤上這麽大麻煩?”任梅雙不屑道。


    塗琧頓時悅色起來,說:“原來如此,朕是多慮了。”


    任梅雙明白,這兔兒是猜忌他篡位奪權,一時心中好笑,便道:“這玄柯宇宙崩解再即,我正需要你這天帝,用天庭勢力,來準備渡過浩劫的辦法。”


    “您爹仙祖,您也沒辦法?”塗琧反問。


    “他人在古仙宇宙,都失去了聯係!遠水救不了近火。何況您都做了幾萬年天帝,難道就坐享帝王之福,一點憂患準備都沒做?”


    “胡說!朕每天都如履薄冰。什麽都要防,這玄柯宇宙崩解之劫,朕是時刻不忘。”


    塗琧這一說,任梅雙笑言:“那甚好,我這就倚仗著您了。”


    天都十重城出現打鬥之事,很快有了結果,兩個兇徒一死一逃,這天庭追究有司失察之責。庶間兵守府與十重城巡城司的官吏,撤職的貶官的一大堆,尤其當場讓兇徒走逃的責任,這巡城令李承德,兵守府典將孫勝,以及所率天兵,全都挨了天杖,貶下凡界而去。


    就連八大鎮天元帥,及所率部眾,亦發配天界荒疆戍邊去了,無詔不準迴天都。


    有了一個內庭待詔身份的任梅雙,就住在天間五重城的一座府邸內。


    他當然知道天帝塗琧處置一幹人的事。將李承德與孫勝等天兵天將,打了天杖,貶入凡界,這等同於處死,可謂嚴酷至極。這表麵是彰顯天庭律法森嚴,有過則究!裏層是抹消這些人,以防口風不穩。


    而任梅雙自己則隱隱約約感受到,這帝王心術,“是非過錯不重要,最重要是帝王權威!”估計要不是任梅雙有手段,能啟動到塗琧身魂契禁。恐怕第一時間,這塗琧就要滅了他故主嫡子。


    這可不是兔子逼急了會咬人,是兔子也能在權力加持下,比老虎更兇猛萬倍。


    塗琧給任梅雙的話,是到時會讓他見到,可以渡過大劫的寶物。


    任梅雙有一分信,其他幾分則是沒打算信。


    他在靜室中來迴踱步,揣摩那兔子的盤算。自己能啟動契禁,必是塗琧心頭大患,極可能,塗琧會用躲避宇宙崩解大劫的機會為條件,要求任梅雙解除契禁。無論是善說,或是惡逼!任梅雙到時解與不解都危險。


    堂堂上明天帝,受控於人,這恥辱傳出去就能讓塗琧發狂。


    “雖然是自投羅網,倒也有賺了一線轉機。”任梅雙心裏有這底。


    另一頭,帝宮內的一處秘殿裏。


    天帝塗琧真身坐在龍椅上,臉色鐵青。


    下首矮榻上,盤坐一位白須長眉的老仙,此人正是天庭領朝太師司馬和理。


    “那小兒自投羅網,陛下倒有機會,可以一舉解決大患!老夫認為這是好事。”


    司馬和理這樣講。


    塗琧皺了下眉,說:“我看那小子,比他爹還狡猾,恐怕不容易誆他。”


    “誆隻是軟的一麵,裏子是逼!他如今在天都,就相當於將其軟禁於此。陛下可以派人,將他的血親舊情管束住,到時再逼他解除契禁。”


    “這能行?”


    “行與不行,手上有籌碼,總是好的。”


    司馬和理篤定道。


    內庭待詔這官有多大,任梅雙不知道。反正府坻大,卻沒有一個仆役。他自己當然不想把華少年與溫一如,攝出來伺候自己。


    好在天都足夠大,府邸冷清,外麵熱鬧。


    尤其這天間十重城,多的是高深仙家。任梅雙就去造訪。


    說也怪,他這金仙階的修為,又是無官品的內庭待詔,在天間這些大仙家這,倒是有些名氣。


    有人還邀請任梅雙,參加講經論道。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任梅雙有了兩個混跡的朋友。


    一個是司馬紳,他是上極仙階,其老祖宗是天庭領朝太師司馬和理。因為這一身份背景,這司馬紳就吃喝玩樂,找樂第一。


    另一個叫敖子離,他的姐姐是天帝的妃子,當然帝宮內妃嬪八千,敖妃是否受寵,不知道!但敖子離這帝戚身份是吃香。


    他們仨混一塊,就是“富貴閑三友”。那熱鬧往那湊!


    這不,仨人就到天間三重城的“聖丹閣”,來觀女丹聖慕容淺的丹論會。


    丹論會是丹道同行之間,交流煉丹心得,評鑒丹階,以至交換丹方,交易煉丹的材料,也出售仙丹。可以說是仙丹專門交易的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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