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言重了,我隻是對公主一見如故,很是羨慕公主的騎射馬術,這才求了太後娘娘,能夠時常進宮來與公主探討一二,若是公主不喜歡我說這些,下迴咱們說些別的也行。”


    冉秋念聽到又一人的聲音響起來,似乎有些耳熟,結合先前安寧公主說的那番話,冉秋念輕咳一聲,有些不知道該不該此時進門。


    可是裏屋的人已經走到了門邊,看樣子是要離開了,正與躲閃不及的冉秋念麵麵相覷。冉秋念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人似乎是上迴在宮裏遇見過的那個逍遙侯的女兒林菲菲。


    “你,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林菲菲顯然也認出了冉秋念來,她腆著臉往安寧公主身邊湊,本就已經十分的忍氣吞聲,若不是為了……可她決不能容忍自己這副模樣被外人看了去,尤其還是這個冉秋念。


    “林小姐不必擔心,我也是剛來不久,什麽也沒有聽見。”


    冉秋念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敷衍的笑來。


    原本冉秋念並不打算與這個林菲菲正麵撞上,誰知好巧不巧就這麽迎麵碰上了,見這人又是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被無辜遷怒的冉秋念自然也不打算給她個好臉色。


    更有甚者,想起上迴蕭殷在宮內養傷,這個林菲菲明裏暗裏對蕭殷的覬覦和話裏話外的曖昧挑撥,冉秋念更是對她沒有好感。


    “你,你!”


    林菲菲被冉秋念的態度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險些端不住往日的溫婉架子,幸而這時裏麵聽到動靜的安寧公主也走了出來。


    “怎麽了外麵,誰在那裏?”


    林菲菲自然不敢在安寧公主麵前暴露出自己的真實麵目,隻得暗含警告的瞪了冉秋念一眼,便腳步匆匆的趁著安寧公主出來之前離開了這裏。


    “原來是你來了,林菲菲呢?”


    安寧公主走到外麵,隻看見了孤身一人的冉秋念,她麵上露出幾分不自然,打過招唿之後,才輕咳著隨口問了一句林菲菲。


    雖然沒見到兩人站在一起的模樣,可是安寧公主確認自己先前在屋子裏聽見的就是林菲菲的聲音。


    “林小姐已經先走一步,安寧公主可是還有什麽話要和她說?若是如此,現在派宮女去宮門口追,也能把人給及時叫迴來。”


    冉秋念有些新奇的看著安寧公主,自從兩人解開誤會之後,已經漸漸的恢複了原本的和睦,彼此之間說起話來,也隨意了許多。


    “她?算了吧,好不容易把人給打發走了,我何必上趕著去找那個不自在。我隻是想提醒你一句,那個林菲菲可不簡單,你最好別和她走的太近。”


    安寧公主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細說下去,顯然是這些日子被林菲菲給糾纏的厭煩了。若不是她看在太後娘娘的情麵上,早就不許林菲菲再進宮來找自己了。


    “算了,不說她了,是母後叫你來看我的吧?我正想問問你們在淮水城的事情呢,快些進來。”


    對於林菲菲的事情,冉秋念並不怎麽感興趣,也沒有打算與她深交,於是兩人默契的都不在提林菲菲,而是說起了淮水城那幾日的經曆。


    另一邊,林菲菲從安寧公主那裏離開之後,越想越是生氣,步下一轉,便往太後娘娘的寢宮去了。


    “林小姐,這邊才是出宮的方向。”


    帶路的宮女小聲提醒道。


    林菲菲心中一陣不耐煩,麵上卻還記得維持雲淡風輕的溫和假麵,對著引路的宮女溫聲說道:


    “我想起來還不曾去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雖然待我親厚,可我卻不能忘記為人後輩的規矩和禮數。煩請帶我去太後娘娘那裏一趟吧。”


    林菲菲麵上帶著笑容,心中卻打起了算盤。


    冉秋念從宮裏出來,便迴了冉宅。她剛與安寧公主一起迴憶了他們在淮水城經曆的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正是興奮的時候,麵上也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


    誰知她剛進前院,就遇到了神色匆匆的二哥冉秋辭。他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轉過廊角便走向了後麵的書房,一副根本沒有留意到冉秋念的樣子。


    見狀,冉秋念麵上的笑意也不自覺收斂了幾分,她斂神看過去,本想出聲叫住冉秋辭,誰知他腳步飛快,一會兒功夫就從眼前消失了,冉秋念隻得慢慢收迴了舉到一般的手,奇怪的摸了摸下巴。


    “二哥這是怎麽了?那邊是秋白哥哥的書房,這個時辰,他們倆在一起是要說些什麽要緊事?”


    看冉秋辭那副神情,明顯就是發生了什麽不太好的事情,想到這裏,冉秋念就有些坐不住了,猶豫了一下,便跟了過去,想要找機會問個究竟。


    她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冉秋辭已經走了進去,大門被人關上,她本想就在外麵守著,等人商量完了事情出來後,再過去詢問。


    誰知冉秋辭警惕的很,冉秋念不過是剛剛靠近一些,就立刻被他察覺到了。


    “誰在外麵?”


    隨著一聲爆喝,屋內走出一人,正是神色警惕的冉秋辭。


    冉秋念被嚇了一跳,趕忙出聲解釋道:“二哥,是我,你今日這是怎麽了,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冉秋念疑惑不解的看著冉秋辭說道。


    “原來是念兒啊。”冉秋辭見外麵的人是冉秋念,麵上的警惕便放鬆了許多,他神色緩和的與冉秋念打了個招唿,身後,冉秋白也跟著走了出來。


    “念兒,你今日不是進宮去了,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


    冉秋白有些意外的看著冉秋念,兩位兄長一副聯合起來打算隱瞞冉秋念的樣子讓她十分的狐疑,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


    “大哥二哥,你們可別想瞞著我。這會兒躲在書房,又避開下人,是在說些什麽?莫不是冉家有什麽麻煩了?”


    冉秋念麵色一緊,走上前幾步小聲問道。


    “你別多想,冉家能出什麽事情?再說了,天塌下來,還有哥幫你繼而,用不著你來操心。”


    冉秋白毫不客氣的伸手敲了敲冉秋念的腦袋,笑著說道。


    見狀,冉秋念連忙捂著腦袋,不滿的躲閃著,閃身藏到了冉秋辭的背後,滿眼控訴的看著冉秋白。


    “二哥,你們到底是在說什麽要緊事?若真是冉家遇到了什麽麻煩,你們可不能瞞著念兒,念兒已經長大了,這些事情也能幫上一些忙的。”


    冉秋念伸手扯了扯冉秋辭的衣袖,認真的說道。她心裏清楚,想要知道這些事情,語氣去問冉秋白這個老狐狸,還不如直接從二哥冉秋辭身上入手。


    冉秋辭麵冷心熱,尤其對冉秋念的哀求沒轍,隻要她軟著聲音纏著人多說兩句,冉秋辭還從來沒有拒絕過她的要求。


    好在麵對家人,冉秋念也從來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性子,並不會濫用冉秋辭對她的心軟。


    “罷了,念兒說的有理,這件事情遲早會瞞不住,倒不如早些告訴她,也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冉秋辭果然妥協了,他看了看一臉希冀和擔憂的冉秋念,轉頭與冉秋白商議起來。


    冉秋白無奈的看了一眼眼前二人,點點頭,示意三人一起進屋,合上門再細說。冉秋念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立刻就跟著兩位兄長一起進屋說起了這件事情。


    其實這件事情對冉家確實沒有什麽直接的利害關係,因為對方所求更大。


    “什麽?你說祁燃國的王庭拒絕以白疊子為交換,遣還叛逃的張家軍殘部?”


    冉秋念忍不住站起來說道。


    “不錯,這件事情朝廷自然會安排人處理。我今日來隻是為了給大哥提一個醒,我知道冉家的生意一直是大哥經手,也有不少是與周邊小國的生意往來,這些日子風聲緊,要多留意與番邦商人的往來,以免有異族探子混入。”


    冉秋辭淡淡的解釋道。


    “不行,這麽大的事情我竟然現在才知道。殷哥那邊恐怕早就已經收到消息了。他猜的沒錯,祁燃國連能夠救命的白疊子都不要,也要扣押住張家軍殘部,還有個淮水城郡守之間的秘密往來,肯定是所圖不小。”


    冉秋念語氣憂慮的喃喃說道,聲音傳到了冉秋白和冉秋辭的耳朵裏,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驚疑不定,冉秋白更是直接問道:


    “念兒,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祁燃國所圖不軌之事,蕭殷已經早有預料?”


    冉秋辭也跟著用探尋的目光看著冉秋念。


    “這也是我們從淮水城那裏無意之中發現的,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殷哥也隻不過是有些猜測。但若是這件事情是真的,恐怕祁燃國對我們的威脅就更大了。”


    冉秋念憂心忡忡的說道,她心中仿佛有一把無形的火在燒灼,讓她現在立刻就要見到蕭殷。


    “二位兄長你們慢聊,這些事情我還得再好好理一理,就不多留了。”


    話音剛落,冉秋念便迫不及待的轉身走了出去。


    “這丫頭,真是風風火火的。”


    看著冉秋念離去的背影,冉秋白忍不住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


    冉秋念從書房離開之後,便叫了馬車送自己去蕭殷府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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