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念一雙眼睛正緊張的看著與三個訓練有素的暗衛糾纏在一起的莫九,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問話,她這才醒過神來,注意到不知何時走到自己身邊的安寧公主。


    “安寧公主且放心,張太妃今日定然翻不起什麽花浪。”


    冉秋念沒有仔細解釋,畢竟這裏除了她和安寧公主,還有那麽多的宮妃,誰知會不會有心懷叵測之輩,於是隻能含糊的解釋了兩句。


    安寧公主若有所思的看著冉秋念,又轉頭看向戰中的莫九和那三個黑衣人,幾乎立刻就想明白了什麽,她冷哼一聲,小聲抱怨起來:“看來你還真是得皇兄他們的信任,連我都不知道今日這一出。”


    冉秋念並沒有聽清楚安寧公主的抱怨,她轉頭看向安寧公主,正打算問幾句,誰知安寧公主卻不看向她了,一副出神的樣子,隻得又讓冉秋念吞下了發問的打算,再次向著前麵戰作一團的幾人看去。


    她們這裏的動靜並不小,冉秋念不相信前朝那邊什麽風聲都沒有收到,可是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出現幫手,不論是張家的還是新帝的。


    這隻說明一點,前朝那裏還沒有得出最後的勝負。


    冉秋念心中默默有些擔憂,而被她正心心念念的前朝也確實正在一片對峙之中。


    正在文武百官全都在金鑾殿外等著觀禮的時候,從外麵忽然闖入一隊人馬,領頭的那人帶著厚重的頭盔,看不清麵貌。


    “這人是誰?怎麽帶著兵刃進金鑾殿?這不合禮數。”


    “恐怕有些不對勁。”


    眾人紛紛低聲交談起來,一雙眼睛警惕的盯著那被簇擁而來的男子。蕭殷也注意到這之中,還有一小部分的朝臣隻是微微低下頭,並沒有露出驚訝之色,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記下了這幾個人的身份。


    “來者何人?擅闖金鑾殿者,斬!”


    冉秋辭帶著黑旗軍上前,將這群不速之客擋在殿外。


    而那戴著頭盔之人,也終於站定腳步,緩緩將頭上的頭盔取了下來,露出了那張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臉。


    “齊若雲?他不是死在亂軍之中了嗎?怎麽可能還活著?”


    聽著周圍人驚駭一片的談論聲,齊若雲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伸手從旁邊的侍從手裏取來一個人被黃布包裹著的四方形物什。


    所有人都被這東西的出現給吸引了目光。因為就在方才,從先帝身邊最得力的王公公手中,他們曾見過一模一樣的東西――玉璽。


    “傳國玉璽在此,得玉璽者,天下歸!爾等還不跪下?”


    齊若雲伸手將手裏的那塊傳國玉璽高高舉起,聲音並不大,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味道。


    “這……傳國玉璽不是在齊家謀反的時候被摔壞了嗎?怎麽又出現了一塊?”


    “我聽說那塊是假的,這塊好像才是真的。”


    眾朝臣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跪還是不該跪,紛紛猶豫起來。見狀,朝臣之中的小部分人忽的上前一步,高聲跪拜下來,山唿萬歲。


    “臣等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們!都給我起來,這分明是亂臣賊子,隻憑著一塊玉璽,怎敢如此?還不給我起來!”


    林太傅看著這群忽然倒戈的朝臣,麵色難看的嗬斥起來。蕭殷卻並不覺得意外,方才這些人便一點兒也沒有對忽然出現在這裏的齊若雲和傳國玉璽感到驚訝,顯然這些人早就已經在暗中投靠了齊若雲。


    不,或者說是投靠了假扮成齊若雲的柳瑜飛。


    蕭殷冷眼看著柳瑜飛頂著一張不屬於他的臉在那裏招搖撞騙,仿佛看著一個跳梁小醜。張家軍的人馬已經被三王爺的勤王兵給拖住了。


    宮中的禦林軍和黑旗軍也全都在暗中蓄勢待發,清理著埋伏在暗處的那些殺手和弓箭手,隻等到一切都準備就緒,便是柳瑜飛身首分離之時。


    而現在,蕭殷需要借著他的手,揪出朝中隱藏最深的那一批叛黨。


    現在這些打頭陣跪在地上煽動眾人的朝臣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林太傅,趁早看清楚形勢。這傲然國的天下難不成真要交到一個八歲孩童手裏?簡直可笑,你等願意陪著這小太子玩什麽過家家的遊戲,卻要置文武百官和天下臣民於何地?”


    柳瑜飛不緊不慢的說著,他的一雙眼睛從蕭殷身上劃過,又一一掃視過下方的朝臣,語氣暗含古惑的說著:


    “而今,前朝聖王的傳國玉璽落在我的手中,而不是這小太子手裏,便是天降預兆,爾等何不順應天兆?若是繼續頑固反抗,想要逆天而行,那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柳瑜飛恩威並施,煽動了不少人,有那原本就想著投靠齊家賺取從龍之攻的,也有那迫於形勢貪生怕死的牆頭草,這些人眼裏紛紛露出了意動之色。


    尤其是在柳瑜飛說完最後一句話,那些被帶來的士兵紛紛亮出白刃,殺氣騰騰的將所有朝臣圍在中間,眼看著自己的性命都要保不住了,有那貪生怕死的,已經什麽都不顧了。


    一時之間,又有好些朝臣拋了氣節風骨,接二連三的跪下,山唿萬歲起來。


    林太傅一生清正,看不得這樣的場麵,冷哼一聲幹脆眼不見為淨,背過身去。


    蕭殷將這些兩麵三刀的朝臣一一記下,眼看著柳瑜飛手下人的刀劍就要劃在朝臣的脖子上了,他終於下令動手。


    “柳瑜飛,你以為到了今天,還能全身而退嗎?你的白日夢該醒了。弓箭手準備――”


    蕭殷冷聲說道,下一刻,原本應該埋伏著柳瑜飛的弓箭手的位置上,唿啦一下子冒出來的箭矢全部都對上了場內柳瑜飛的屬下。


    “這怎麽可能?”


    柳瑜飛麵色微變,一雙眼睛毒蛇一般看向蕭殷。


    “難不成到了現在你還以為張家軍能來援手?他們的人現在隻怕早就已經被三王爺的勤王軍拿下了。柳瑜飛,你狼子野心,竟敢謀朝篡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不,不可能!三王爺分明已經答應了我,有洛安郡主在手,他怎麽敢不聽我的?”


    柳瑜飛臉色難看的質問起來,可是蕭殷已經懶得與他廢話,揮手下令,弓箭手準備,隻要有人敢擅動,立刻便會被射成篩子。


    而與此同時,冉秋辭的黑旗軍也一擁而上,將朝臣牢牢保護起來,與那些柳瑜飛帶來的士兵戰在一起。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有誰會以為柳瑜飛真的能夠拿下皇位?那些暗中投靠了柳瑜飛的朝臣,還有方才經受不住誘惑臨陣反水的朝臣此時已經被嚇的癱軟在地上,麵無人色,心中後悔不迭。


    林太傅看著這場內反轉,反應過來今日是怎麽一迴事,也頓時暢快的笑了起來,心中一顆巨石落迴了地上。


    “左右也是一死,不如拚了算了!”


    一個麵色蒼白的朝臣忽的發狠,趁著圍在外麵的黑旗軍正與柳瑜飛的叛軍作戰之際,掏出藏在懷裏的匕首,狠狠地向著一個黑旗軍刺去。


    蕭殷注意到這裏的變動,神色一厲,但他並未出手,早就有人先一步動手了,隻見暗處忽然放出幾支冷箭,將這膽大包天的朝臣給射成了篩子。


    原來那些躲在暗處埋伏的弓箭手並非隻對準了柳瑜飛帶來的叛軍,這些被圍在一起的朝臣裏,那些先前投敵了的軟骨頭,也在射殺的目標之中。


    這一下子的震懾,足夠剩下的那些牆頭草再不敢輕舉妄動。蕭殷見狀,又揮了揮手,調集一部分禦林軍去將那些投敵叛國的朝臣紛紛拿下。


    很快,就隻剩下了柳瑜飛一人還在頑抗,蕭殷從內侍手中拿過一把弓箭,弓弦拉滿,對著負隅頑抗的柳瑜飛便是疾馳一箭。


    這負載著雷霆萬鈞之力的一箭避無可避的射到了柳瑜飛的麵前,從他的胸口一穿而過,這算計了一輩子的陰狠之人終究還是走到了窮途末路。


    他死不瞑目的望著一箭結束了他性命的蕭殷,張了張嘴,一雙眼睛艱難的看向自己手裏的傳國玉璽,玉璽從手上摔落,柳瑜飛也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叛軍首領都已經伏誅,剩下的那些叛軍自然很快就因為群龍無首而被拿下,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眾人看著死去的柳瑜飛和那些被壓在殿前的盤賊餘孽,默然不語。


    而蕭殷則是讓人將那個被柳瑜飛到死都舍不得放開的傳國玉璽取來,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之中,指著這所謂的傳國玉璽揚聲說道:


    “本王知道諸位都對這幾次三番攪.弄風雲的傳國玉璽很是好奇,今日本王便要眾位做個見證。這傳說中得之可得天下的傳國玉璽從始至終都隻不過是一句戲言,此等逆天之物根本就不存在。”


    蕭殷鎮定自若的說著這足以引起眾人駭然的話,又讓王公公將這玉璽上麵纏繞著的黃色布料打開。


    王公公應聲上前,動手解開了玉璽外麵的黃色布帛,一塊看著奔騰之龍形象的極品血玉就出現在了眾人之前,那上麵的龍雕十分逼真,遠遠的看著,幾乎都能夠聽到龍吟之聲,這樣的東西,又怎麽可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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