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從冉宅被禁軍圍堵之後,我便沒有再見過念兒姑娘,你休要血口噴人。”


    麵對蕭殷緊追不舍的逼問,七王爺本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這會兒自然心中憤怒,幹脆便與蕭殷打鬥了起來。


    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願收手,還是七王爺功夫差了一些,被蕭殷一掌打中,倒在地上,勝負才分出來。


    “二位大人都冷靜一些,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大家都是為了冉小姐安全,爭吵也是無濟於事的,不如趕緊想想冉小姐會去哪裏?”


    莫十跟著蕭殷到七王爺府上找人,見這兩位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好不容易分開兩人,他趕緊出來勸解。


    一聽到有人提起冉秋念的名字來,蕭殷和七王爺總算是稍稍找迴了些理智,不再交手。


    “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會覺得念兒姑娘是被我帶走的?難不成,念兒姑娘現在已經不在冉宅了?”


    冷靜下來的七王爺也發現了剛才蕭殷話裏的不對勁,心下一緊,趕忙問起來。


    “念兒已經被人帶走,她院子裏的下人都說是被自稱為七王爺府上下屬的人帶走的。難不成七王爺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蕭殷冷聲問道,顯然還對七王爺有些懷疑。


    “從昨晚開始,我便一直指揮府兵保衛宗親,根本沒有分心的機會,怎麽會派人在這種時候將念兒姑娘帶出被禦林軍嚴密護衛起來的冉宅?”


    七王爺的心情很是不好,想到有人竟然敢利用自己的名義帶走冉秋念,他的臉色就是一沉。


    “隻怕帶走念兒的人是心存不軌,可是齊國公府的逆賊已經全部被抓起來了,還會有誰在這個時候把念兒給帶走?”


    蕭殷從七王爺這裏問不到冉秋念的下落,自然第一時間便懷疑上了昨晚舉兵謀反的齊家,可是齊家已經敗落,這場叛亂塵埃落定,剩下的那些流寇根本成不了氣候,究竟是誰有這個本事從層層守衛的冉宅把人給帶走?


    想到這裏,蕭殷臉色有些難看。


    “我現在就去調集府兵,就以搜查流寇的名義,挨家挨戶搜查下去,這兩日城門都不會開,那擄走念兒姑娘的人就算想把人帶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人一定還在城裏。”


    七王爺出聲說道,他的提議也得到了蕭殷的讚同,兩個爭鋒相對的人在這一刻因為同一個人而暫時達成了何解,攜手合作起來。


    蕭殷正要與七王爺往外走,剛剛踏出府門,忽然從斜刺裏傳來一陣破空聲,蕭殷反應很快的抽出腰間長劍,格擋而去,將從隱蔽處射出來的暗箭擋下。


    又一箭疾射而來,竟是衝著蕭殷身邊的七王爺而去。


    就算因為冉秋念的事情,蕭殷對七王爺很是看不慣,可也沒有眼睜睜看著他死在眼前的道理,當即便將七王爺拉過一邊,迎身而上,擋下了取七王爺性命的一箭。


    “小心埋伏。”


    將暗箭打下之後,蕭殷才從被震的發麻的虎口處意識到,暗中射箭的刺客功夫很高,恐怕不是好相與的的,七王爺武功不如蕭殷,再加上剛才兩人打鬥之間受的傷,恐怕不是暗中射箭之人的對手。


    想到這裏,蕭殷便咬牙擋在七王爺身前,又是幾劍擋下暗箭,王府裏的府兵已經飛速趕來,向著暗箭射來之處追了過去。


    幾個小兵紛紛圍在七王爺和蕭殷身前,將人牢牢的保護在身後:“王爺小心,快退迴府內那。”


    一個身量瘦小的士兵一邊說著,一邊向著七王爺身邊靠去,做出一副要把人推迴七王爺府內的樣子,下一刻,他卻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直刺而去。


    “小心。”


    這士兵看著不起眼,動起手來卻是快準狠,下手毒辣,七王爺一時沒有防備,竟真讓他近了身,眼看就要刺中胸口,蕭殷注意到這裏的變動,抽身迴來,一劍格擋而去,將七王爺從這把匕首之下救出,反手將士兵刺中。


    正在此時,因為蕭殷抽身迴救暴露出了背後的空門,那暗中尋覓時機的弓箭手便抓住機會一箭射來,正刺入蕭殷肩頭,見一擊得手,他便隱身退去,誰知卻被莫十抓住。


    這人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箭術,本身實力卻是一般,被莫十近身之後,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他自知不敵,幹脆利落的咬破毒囊自盡身亡。


    “該死的叛賊餘孽!”


    莫十看著毒發身亡的弓箭手,忍不住喝罵了一句,正要迴去複命,這才發現蕭殷竟然中箭。


    “大人!”莫十飛身後退,迴到了蕭殷的身邊。


    “快去請太醫過來,來人,把護國公扶進王府。”


    七王爺沒想到蕭殷竟然會為了救自己受傷,心中百感交集,隻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他便壓下心頭思緒,安排人手將受傷的蕭殷送迴府內。


    “隻是小傷,先去派人找念兒要緊。”


    蕭殷麵色蒼白,卻搖了搖頭,出聲說道。他推開七王爺的手,就要往外麵走,可往日裏算不得嚴重的箭傷這會兒卻讓他眼前一黑,在徹底陷入黑暗之時,蕭殷才意識到箭上有毒。


    “好端端的,怎麽會有弓箭手埋伏?”


    蕭殷遇刺受傷的事情傳到了宮裏,太後娘娘好不容易將失散多年的小皇子找迴來,聽到蕭殷受傷昏迷,差點昏了過去,當即就讓人把蕭殷接進宮中養傷。


    七王爺麵色複雜的送走了蕭殷,想到現在下落不明的冉秋念,當即便以護國公遇刺一事請命,親自帶領禦林軍在京城內挨家挨戶搜查齊家餘孽。


    等到冉秋念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帶到了一處空蕩蕩的廂房內,入眼是一片陌生的擺設,她愣了一下,記憶很快迴籠,意識到不對勁的冉秋念騰的坐起身來,翻身下床,立刻就要推開大門走出去。


    “醒了?”


    在冉秋念的手觸碰到房門的前一刻,大門應聲而開,從外麵走進來一個蒙著陰影的男子,冉秋念抬頭看去,認出來人,忍不住驚唿出聲:


    “齊若雲?怎麽會是你?”


    眼前這人雖然戴著半張麵具,可是露出來的半邊臉卻是冉秋念十分熟悉的屬於齊若雲的那張臉,她自然知道齊國公府謀反,卻不知道兵變已經失敗,此時看到齊若雲出現在自己麵前,還以為自己是被齊若雲抓來威脅蕭殷的人質。


    “冉秋念,別來無恙。”


    齊若雲神色冷冷的看著目瞪口呆的冉秋念,忽的勾唇笑了笑,卻滿是惡意。冉秋念也覺出了幾分不對勁,她忽然皺起眉頭,一連後退了好幾步,目中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


    “不對,你不是齊若雲,你究竟是誰?”


    這人露出來的半張臉雖然和齊若雲很像,可是他說話的聲音和舉手投足的氣質卻與真正的齊若雲相去甚遠,讓冉秋念在第一眼的錯認之後,很快就分辨出不一樣來。


    “沒想到你看似對齊若雲敬而遠之,實際上對他這麽了解,一下子就識破了。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那人見冉秋念識破自己的身份,也懶得繼續遮掩,幹脆便恢複了自己原本的模樣,隻是那張臉卻還是與齊若雲一般無二。


    “柳瑜飛,是你。”


    冉秋念在眼前這人恢複自己本來秉性之後,很快便認出了他的真實身份,她篤定的說道。


    “不錯,沒想到這麽久了,冉小姐還記得我。”


    柳瑜飛和冉秋念之間的交集並不多,被冉秋念一下子認出來,他顯然有一絲意外,但他很快就收起了這分外露的情緒,無所謂的對著冉秋念挑了挑眉。


    “雖然齊若雲沒用了,齊家造反失敗成了階下囚,不過有你在手,我倒是還不算徹底輸了。冉秋念,你猜猜,若是我用你的性命做要挾,讓蕭殷自廢武功,他會不會同意?還有七王爺,真是沒想到,你這個廢物竟然還能引得這麽多的男人對你死心塌地。”


    柳瑜飛向來是看不起自己這個除了嫡出身份和一張好臉就受到萬千寵愛的異母妹妹,可也不得不承認,將冉秋念的性命捏在手裏,是他此時最大的一張底牌。


    “柳瑜飛,齊國公府那樣的百年世家都不能使皇權更替,難不成你以為我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女子還能左右時局不成?你想的未免也太天真了。”


    冉秋念被柳瑜飛話中的意思說的心頭一跳,她趕忙厲聲嗬斥起來,想要讓柳瑜飛打消自己的念頭。


    “成與不成,試試就知道了。我可不是齊若雲那個廢物,以為手裏捏著傳國玉璽這張底牌就可以匆忙逼宮。更何況,他連真假玉璽都分不清楚,便是死了也不過是給我做嫁衣裳。”


    或許是一切都按照柳瑜飛算計的那般發展,讓他心情頗好,大有勝券在握的感覺,麵對冉秋念這個階下囚,他便難得的多了幾句話。


    冉秋念心下一驚,從柳瑜飛話中聽出了幾分端倪,難不成齊若雲現在已經死了?齊國公府陰謀敗露滿門抄斬,可是柳瑜飛為何一點兒也不慌張?


    她正要出言諷刺,卻被柳瑜飛鉗製住了下巴,強行喂進了一顆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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