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靜竹知道皇命難違。


    若是得罪了康熙,就算是皇後也保不住她。


    更何況皇後根本不會為了一個婢女,衝撞皇上。


    她好像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衛靜竹絕望的閉上雙眼,不再掙紮。


    康熙甚至沒有來得及將衛靜竹帶到屋子裏,露天席地的占有了衛靜竹。


    衛靜竹雙眸失神,透過林子看著遍布星辰的夜空,感覺自己在向著無邊的黑暗墜去。


    這一夜,時間過得格外的漫長。


    ……


    沐月看著衛靜竹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裏越發的困惑。


    她眉心緊蹙,擔憂的問道,“昨夜到底怎麽了?”


    衛靜竹抿了抿唇,貝齒顫抖著咬著唇瓣。


    柔軟的唇瓣被咬破,鮮血彌漫。


    傷口被唾液暈染,帶來陣陣刺痛,衛靜竹卻覺得心裏好受了許多。


    “昨夜、昨夜……奴婢……成了皇上的人……”


    衛靜竹用了全部的勇氣,才將這番話說出口。


    她說完後就低垂下頭,不敢看著麵前的沐月。


    她怕自己看到公主殿下眼中對自己的厭惡和不滿……


    沐月沉默不語,視線不由得落在了衛靜竹的胳膊上。


    手腕上猙獰的痕跡,在白到有些發光的肌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可怖。


    若是衛靜竹主動配合,以皇阿瑪的性格,她應當不會受這樣的傷。


    昨夜恐怕是個意外!


    沐月的理智很快分析出了眼前的情況。


    可她心裏清楚,若是此事被其他人知曉,沒有人會覺得衛靜竹不願意成為皇阿瑪的女人。


    那些人定然會覺得自己被衛靜竹背叛了。


    這讓沐月的心情有些複雜。


    她看著眼前身體還在微微發抖的衛靜竹,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是順著皇阿瑪的意思,進入後宮成為皇阿瑪的女人。


    還是別的選擇!


    沐月的未盡之語,衛靜竹也能猜到幾分。


    她搖了搖頭,精致漂亮的臉蛋上滿是茫然和無措。


    沐月長歎了口氣。


    稚嫩的臉上帶著幾分滄桑,“無論你選擇什麽,宮裏的那些娘娘們或多或少會對你有敵意。”


    “你沒有自保的能力,需要有人庇佑你。”


    衛靜竹紅腫著眼眶看著沐月,就像是抓著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沐月無奈之下,隻能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


    “宮裏能護著你的人,無非就是皇阿瑪和皇額娘,昨夜你的反抗恐怕讓皇阿瑪有些不喜,他或許會給你一些教訓,若你願意,本宮可以讓皇額娘庇佑你!”


    衛靜竹靜靜地聽著沐月的安排,低垂著眼簾,咬著唇,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麽。


    她一直未曾開口,沐月也沒有催促她,隻是默默的陪著她。


    還不等衛靜竹給出答案,夏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公主殿下,蘇麻姑姑來了!”


    沐月看著外麵昏黃的天色,距離平日請安的時間,還有時間。


    蘇麻姑姑肯定是為了衛靜竹的事來的。


    老祖宗本就打算將衛靜竹塞給皇阿瑪,若是知曉了昨夜的事,衛靜竹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想到這,沐月不免擔憂的看了一眼衛靜竹。


    注意到衛靜竹神色,沐月輕聲說道,“你待在屋裏!”


    說完,也不等衛靜竹迴應,就朝著門外走去。


    還不忘把門關上。


    看著站在院子裏,神色溫柔的蘇麻喇姑,沐月心裏不免有些慌張。


    她總覺得自己的小動作,蘇麻喇姑都知曉,隻是沒有戳穿。


    沐月笑著掩飾心中的慌張,故作不解的問道,“姑姑怎麽這麽早就來月兒的院子,是老祖宗有事情要找月兒嗎?”


    蘇麻喇姑看著穿著裏衣的沐月,眉心微微皺起,眼神帶著幾分不讚同。


    “公主殿下要注意儀容儀表,若是被外男看到,公主的名聲會受到影響,未來的婚事也會不幸!”


    沐月本以為蘇麻喇姑會直接進入正題,沒想到她先關心起了自己。


    她頓時愣住,神色茫然地眨巴著眼睛,看著蘇麻喇姑。


    過了好一會兒,沐月才迴過神來。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多謝姑姑關心,月兒下次不會了!”


    沐月擔心屋子裏的衛靜竹,自然不敢浪費時間。


    她連忙進入正題,看著麵前的蘇麻喇姑問道,“姑姑還未迴答月兒的問題,是老祖宗有事情要找月兒嗎?”


    蘇麻喇姑看著沐月隱隱有些急切的模樣,神色有些無奈。


    她神色溫柔的看著沐月,“老祖宗昨夜未曾睡好,一大早又聽到公主殿下這院子裏吵吵嚷嚷的,所以讓奴婢來公主殿下這兒看看!”


    沐月聽到蘇麻喇姑這番話,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反而有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她抿了抿唇,保持鎮定將提前編造好的理由說了出來。


    蘇麻喇姑狀似無意地朝著沐月身後的屋子看了一眼,但很快就收迴了視線。


    沐月甚至都未曾察覺到。


    “公主殿下身邊竟有如此不識規矩的奴婢,不如將此人交由奴婢,任由太皇太後發落。”


    沐月慌了神,連忙不停的擺手。


    “月兒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就不必勞煩勞煩老祖宗了!”


    “這點小事的事情連累老祖宗未曾休息好,是月兒的不是,等月兒將那奴婢的事情處理好,就去給老祖宗請罪,還請姑姑幫月兒在老祖宗麵前說道說道。”


    沐月說完,用這個祈求的眼神看著蘇麻喇姑。


    她知曉自己拙劣的謊言,無法騙過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太皇太後和蘇麻喇姑。


    但她希望太皇太後不要插手這件事。


    蘇麻喇姑從沐月的話語中察覺出了她的意思。


    她無奈的看了一眼沐月,並未給出任何的承諾,也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


    看著沐月緊張的神色,蘇麻喇姑輕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沐月看著蘇麻喇姑離開的背影,心裏有些慌亂。


    她不知曉蘇麻喇姑迴去後會和老祖宗說些什麽,隻希望蘇麻喇姑可以幫自己粉飾太平,免得惹得老祖宗不悅!


    沐月想到屋子裏還在等著她的衛靜竹,無奈的歎了口氣,神色愁悶且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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