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惡，可惡！”
一個老臣慢悠悠地撫著胡子走了過來，他眉毛胡子都皺到一起，對宋淼淼這個“惡婦”看都不看一眼。
“這女人殺害禦史中丞大人，按我朝法律，應當處以極刑啊陛下！”
聽著那老臣痛心的勸導，司徒玥試圖解釋：“不，孫大人，這謝中丞是汙蔑顧大人貪汙甚至於辱罵，宋淼淼這才動手的……”
“陛下怎能聽信一方之詞？”孫大人痛心疾首，不斷地搖頭，“陛下查明事實了嗎？陛下做到三思而後行了嗎？就算禦史中丞有罪，也罪不至此！倒是這女人，處處壞陛下的事，罪該萬死！”
宋淼淼冷嗤一聲，她知道死亡是無法讓這黑心的老家夥害怕的，因為他正想要對司徒玥“以死明鑒”。
“禦史中丞汙蔑天下兵馬大元帥，這就是事實！”宋淼淼冷聲笑道，“不然我們叫鄭大人來，問問他是否曹府應被抄走的東西有失？”
司徒玥點點頭，示意鄭大人走出來。
隻見鄭大人一臉歉疚：“陛下，是臣辜負了陛下的期望。臣後來清點曹府內財物的時候才發現少了一部分，今日又隨著陛下出行祭太廟，便一直未尋得機會說，直到方才，才知道那謝氏小人居然先行來欺騙您！”
這下子，誰對誰錯才分分明明。
司徒玥聽了他的話，麵向眾神色各異的大臣，氣定神閑道：“眾位愛卿可明白了？謝中丞才是有罪的！”
然而一些臣子們根本不管到底誰對誰錯。
他們把肆意殺人的宋淼淼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生怕自己做下的一些壞事被她稟告給皇上，這樣的話，她丈夫在外征戰，她在內“把持朝政”，幾乎就不會給他們留有生地了！
因此，那些如幽靈般的話又陰魂不散地響起來：
“嗬嗬，什麽時候輪到她來處決罪犯了？難不成因為她丈夫以前是大理寺卿？”
“就是，她這樣做，與‘濫殺無辜’何異？”
“陛下根本不能再縱容她了！她這樣做下去，最後就會牽連到你我！”
“沒錯！陛下今日必須對她肆意殺人給個說法，否則臣就撞在牆上，以死明誌！”
……
宋淼淼有些驚訝地望著最後一位，她笑意盈盈地走到那位身前，冷冷道：“想死就去吧！反正陛下也不會聽你的話！”
那老臣氣得牙癢癢，看到旁邊的那根朱紅色柱子，想也不想就要向前撞。
旁邊同僚趕緊扶住他，望向宋淼淼的眼神都犀利得如同在看一個罪行罄竹難書的妖女。
“你根本就不想死，別裝了。”宋淼淼氣場全開，隻是淡淡的語氣，卻令人不寒而栗。
“你！”那老臣被說中了心事，氣得發抖。
“別吵了，這位大人，您不是上個月還無故處死了一個侍女嗎？”周時韞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含著諷刺的笑走上前來，“那時候怎麽不說是您是肆意殺人？況且，顧夫人從未濫殺無辜，而是隻殺有罪之人！”
這一席話讓那老臣無話可說，他恨恨地盯著周時韞，卻礙於對方為權貴，不敢說話。
“是的，周時韞說得不錯。”司徒玥適時開口，“顧夫人殺的是有罪有過不知悔改之人，她沒有錯。”
看陛下都發話了，而且心裏忌憚著她和陛下、顧鉞之的關係強大，那些大臣們此刻也不敢再做出頭羊了。
“好了，都隨朕迴宮吧。”司徒玥見紛亂止歇，微微點了點頭，對身後的老太監道，“傳朕旨意，因禦史中丞誣陷天下兵馬大元帥，死有餘辜，命其家眷行喪後，擇日搬出京城，子孫後輩再不得入宮！”
“免得讓其家人再次蒙羞。”
司徒玥頗有氣勢地笑著道。
聽到這斷了子子孫孫光輝未來的狠厲懲罰，大臣們都忍不住打個寒噤，不敢再多說話了。
終於消停了。
司徒玥重重歎了口氣，他心中的憂愁總算是沒有顯露出來。
一行人在沉默中迴到了皇宮。
宮外遠離京城之地戰火連天，宮內還是一派風和日麗的景象。
宋淼淼毫不嫌棄地坐在白玉石台階上，看著宮女們端著花瓶拾級而上。
“現在陛下還沒醒麽？”
她問剛剛來到身邊匯報的老太監。
老太監擦了把汗，猶猶豫豫地迴稟道：“陛下已經睡了很久，但他還是沒有醒來找奴才。”
“你有沒有進去看看？”
宋淼淼一雙明淨的眸子裏有些責怪。
老太監趕緊迴答：“是陛下今天非不讓奴才看著，也不讓奴才守著門，所以，奴才並不知道啊。”
宋淼淼點點頭，她總覺得有些不安心，都過去了三個時辰了，司徒玥還在睡夢中，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算了，我去看看。”她起身，拍幹淨身上，從從容容地走向皇帝的寢宮。
老太監如蒙大赦，趕緊跟了上去。
“司徒玥，司徒玥？”宋淼淼來到皇帝寢宮前，裏頭隱隱約約傳來奇怪的喊聲，像極了恐懼和害怕的時候發出的聲音。
她臉色一變，趕緊走進宮殿。
輕車熟路地來到寢室，隻見明黃色的連帳垂下，空氣裏是濃鬱的安神香的氣息。
“救命，不要，不、不要……”
司徒玥稚嫩無助的喊聲從帳裏傳來，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從未有過的驚恐。
好像是魘著了！
宋淼淼一驚，顧不得別的，趕緊上前打開紗帳。
隻見司徒玥披散著頭發躺在寬敞的床上，眉頭緊皺，汗滴劃過額頭，眼角有一顆淚將落未落，他的嘴唇大張著，仿佛在溺水之人想盡力唿吸新鮮的空氣，又仿佛隨時又要溢出一聲大喊。
“司徒玥，快醒醒！”宋淼淼見狀，連忙用手抓住他的衣襟，又將左手貼在他滾燙如火爐的臉上，上麵很快就黏連了稠密的汗水。
她用力搖晃著司徒玥，對方的眉頭越皺越緊，痛苦不堪的叫喊越來越急促，忽然，“啊！”的一下，司徒玥大睜開眼睛，滿眸子的恐懼映入宋淼淼的眼簾。
“你做噩夢了？”
一個老臣慢悠悠地撫著胡子走了過來，他眉毛胡子都皺到一起，對宋淼淼這個“惡婦”看都不看一眼。
“這女人殺害禦史中丞大人，按我朝法律，應當處以極刑啊陛下！”
聽著那老臣痛心的勸導，司徒玥試圖解釋：“不，孫大人，這謝中丞是汙蔑顧大人貪汙甚至於辱罵，宋淼淼這才動手的……”
“陛下怎能聽信一方之詞？”孫大人痛心疾首，不斷地搖頭，“陛下查明事實了嗎？陛下做到三思而後行了嗎？就算禦史中丞有罪，也罪不至此！倒是這女人，處處壞陛下的事，罪該萬死！”
宋淼淼冷嗤一聲，她知道死亡是無法讓這黑心的老家夥害怕的，因為他正想要對司徒玥“以死明鑒”。
“禦史中丞汙蔑天下兵馬大元帥，這就是事實！”宋淼淼冷聲笑道，“不然我們叫鄭大人來，問問他是否曹府應被抄走的東西有失？”
司徒玥點點頭，示意鄭大人走出來。
隻見鄭大人一臉歉疚：“陛下，是臣辜負了陛下的期望。臣後來清點曹府內財物的時候才發現少了一部分，今日又隨著陛下出行祭太廟，便一直未尋得機會說，直到方才，才知道那謝氏小人居然先行來欺騙您！”
這下子，誰對誰錯才分分明明。
司徒玥聽了他的話，麵向眾神色各異的大臣，氣定神閑道：“眾位愛卿可明白了？謝中丞才是有罪的！”
然而一些臣子們根本不管到底誰對誰錯。
他們把肆意殺人的宋淼淼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生怕自己做下的一些壞事被她稟告給皇上，這樣的話，她丈夫在外征戰，她在內“把持朝政”，幾乎就不會給他們留有生地了！
因此，那些如幽靈般的話又陰魂不散地響起來：
“嗬嗬，什麽時候輪到她來處決罪犯了？難不成因為她丈夫以前是大理寺卿？”
“就是，她這樣做，與‘濫殺無辜’何異？”
“陛下根本不能再縱容她了！她這樣做下去，最後就會牽連到你我！”
“沒錯！陛下今日必須對她肆意殺人給個說法，否則臣就撞在牆上，以死明誌！”
……
宋淼淼有些驚訝地望著最後一位，她笑意盈盈地走到那位身前，冷冷道：“想死就去吧！反正陛下也不會聽你的話！”
那老臣氣得牙癢癢，看到旁邊的那根朱紅色柱子，想也不想就要向前撞。
旁邊同僚趕緊扶住他，望向宋淼淼的眼神都犀利得如同在看一個罪行罄竹難書的妖女。
“你根本就不想死，別裝了。”宋淼淼氣場全開，隻是淡淡的語氣，卻令人不寒而栗。
“你！”那老臣被說中了心事，氣得發抖。
“別吵了，這位大人，您不是上個月還無故處死了一個侍女嗎？”周時韞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含著諷刺的笑走上前來，“那時候怎麽不說是您是肆意殺人？況且，顧夫人從未濫殺無辜，而是隻殺有罪之人！”
這一席話讓那老臣無話可說，他恨恨地盯著周時韞，卻礙於對方為權貴，不敢說話。
“是的，周時韞說得不錯。”司徒玥適時開口，“顧夫人殺的是有罪有過不知悔改之人，她沒有錯。”
看陛下都發話了，而且心裏忌憚著她和陛下、顧鉞之的關係強大，那些大臣們此刻也不敢再做出頭羊了。
“好了，都隨朕迴宮吧。”司徒玥見紛亂止歇，微微點了點頭，對身後的老太監道，“傳朕旨意，因禦史中丞誣陷天下兵馬大元帥，死有餘辜，命其家眷行喪後，擇日搬出京城，子孫後輩再不得入宮！”
“免得讓其家人再次蒙羞。”
司徒玥頗有氣勢地笑著道。
聽到這斷了子子孫孫光輝未來的狠厲懲罰，大臣們都忍不住打個寒噤，不敢再多說話了。
終於消停了。
司徒玥重重歎了口氣，他心中的憂愁總算是沒有顯露出來。
一行人在沉默中迴到了皇宮。
宮外遠離京城之地戰火連天，宮內還是一派風和日麗的景象。
宋淼淼毫不嫌棄地坐在白玉石台階上，看著宮女們端著花瓶拾級而上。
“現在陛下還沒醒麽？”
她問剛剛來到身邊匯報的老太監。
老太監擦了把汗，猶猶豫豫地迴稟道：“陛下已經睡了很久，但他還是沒有醒來找奴才。”
“你有沒有進去看看？”
宋淼淼一雙明淨的眸子裏有些責怪。
老太監趕緊迴答：“是陛下今天非不讓奴才看著，也不讓奴才守著門，所以，奴才並不知道啊。”
宋淼淼點點頭，她總覺得有些不安心，都過去了三個時辰了，司徒玥還在睡夢中，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算了，我去看看。”她起身，拍幹淨身上，從從容容地走向皇帝的寢宮。
老太監如蒙大赦，趕緊跟了上去。
“司徒玥，司徒玥？”宋淼淼來到皇帝寢宮前，裏頭隱隱約約傳來奇怪的喊聲，像極了恐懼和害怕的時候發出的聲音。
她臉色一變，趕緊走進宮殿。
輕車熟路地來到寢室，隻見明黃色的連帳垂下，空氣裏是濃鬱的安神香的氣息。
“救命，不要，不、不要……”
司徒玥稚嫩無助的喊聲從帳裏傳來，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從未有過的驚恐。
好像是魘著了！
宋淼淼一驚，顧不得別的，趕緊上前打開紗帳。
隻見司徒玥披散著頭發躺在寬敞的床上，眉頭緊皺，汗滴劃過額頭，眼角有一顆淚將落未落，他的嘴唇大張著，仿佛在溺水之人想盡力唿吸新鮮的空氣，又仿佛隨時又要溢出一聲大喊。
“司徒玥，快醒醒！”宋淼淼見狀，連忙用手抓住他的衣襟，又將左手貼在他滾燙如火爐的臉上，上麵很快就黏連了稠密的汗水。
她用力搖晃著司徒玥，對方的眉頭越皺越緊，痛苦不堪的叫喊越來越急促，忽然，“啊！”的一下，司徒玥大睜開眼睛，滿眸子的恐懼映入宋淼淼的眼簾。
“你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