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親自到了我這裏,我又豈能不好好招待,再說了,這樣子一點都不好玩,等我換身衣服過來,再跟殿下好好說道說道,您看如何?”


    司徒奚一看這宋淼淼笑顏如花,媚眼如絲的樣子,那身子便是酥了一半,又聽了這樣情意綿綿,又讓人浮想聯翩的話,豈能不點頭同意。


    他連忙說:“那你快去,本殿下在這裏等你便是。”


    “那您就稍等。”


    宋淼淼一轉出了這個門,立馬跟胡掌櫃耳語了一番,笑著下去親自準備‘酒席’。


    司徒奚這邊原本就是想著來親近佳人,原本就做好了被打的準備,可沒想到那個一向對自己冷言冷語的宋淼淼居然像現在這般服軟。


    真是個識趣的女人。


    司徒奚正想著的時候,外麵的小廝就送來的酒菜,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而且,他們後頭還跟了兩個女子。


    輕紗薄衣,雲鬢高髻,顯露出的除了那白晃晃的酥胸之外,修長的脖子如同天鵝頸一般。再往上頭一看,那鵝蛋臉,柳葉眉漂亮的不用說,單說那一雙眼睛,勾人攝魄,真真是一對風流佳人。


    胡掌櫃親自過來:“咱們東家正在更衣,想著不要冷落了殿下,便去明月樓請來了兩位姑娘,暫時先陪著殿下,吃酒玩耍一番。”


    司徒奚哪裏會不會吃到嘴邊的肥肉,便是顧不得胡掌櫃說了什麽,直勾勾的看著這兩位美人,飄然就坐到了自己的兩邊。


    “公子,來,咱們先喝一杯,權且算是認識了。”


    “好,好好。”


    見著魚兒上鉤,胡掌櫃的就默默的退了出去,隻是房門半開著,來來往往的人,隻要有心,便可以往裏麵瞧上一眼。


    “呸,還皇子呢!”胡掌櫃暗地裏啐了一口,叫來了小二,“吩咐你辦的事情,你做得如何了?”


    “誒,掌櫃的放心,我隨便拿了一疊票據就去了傅禦史的家裏上門要債。他那樣的人受得了自家的兒子,在咱們天下樓白吃白喝,不止說要過來當麵對賬,還要過來跟自家兒子幹仗呢。”


    胡掌櫃的暗笑,這掌櫃的好主意,先穩住了這個六皇子,再引了一個當朝最古板,最要麵子的禦史過來,隻要人到了往這房間裏麵一引,那便是有天大的好戲看了。


    果不其然,胡掌櫃的在下頭算賬,算了不到一刻,就瞧見了一個中年男人,怒氣衝衝的過來,拍了一張銀票到櫃台上。


    抬眼一看,果不其然便是他們要等的人,胡掌櫃先是把銀票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那傅禦史的心火燒得更旺了,“這銀票是真的,不用再驗了。”


    “都說傅大人正直,哪能不放心呢。”胡掌櫃慢條斯理的把銀票放下,拿了賬本出來,傅禦史剛要上前勾賬,把這件事給了結了。


    胡掌櫃連忙擋住了,“您是傅公子的爹,那是不假,可誰的賬,誰來銷不是。”


    胡掌櫃的話,惹得傅禦史隻念了一句,孽子!


    便徑直上去找人,準備把自家的這個浪蕩子揪出來,好好的教訓一番。


    這場戲已經成了七分,胡掌櫃的連忙去了一趟後院,請自家的東家出來看這一場好戲。


    宋淼淼立馬端著一碟子瓜子,上了天下樓的二樓,正對著司徒奚的包廂外頭等著。


    樂嗬嗬的看著那位名滿京城的傅禦史,在正午時分,把天下樓這二樓的各個房間都掀了一個遍。


    其他人倒還好說,隻是這傅禦史一進了司徒奚的房間,那碗碟落地的聲音,佳人尖叫著跑出來,司徒奚在那裏惡狠狠的叫囂著。


    “你是個什麽東西,敢來闖本殿下的房間,不要命了!”


    若是平常人麵對這樣的場麵,那少不得就是求饒作揖,立馬就滾了出去。


    可這位傅禦史是什麽人啊,他是二甲的進士,讀的又是家鄉的白桐書院。


    那裏講究的就是寧折不彎。


    而且這個事情如果傳了出去,誰吃虧都還不一定呢!


    可這樣的人,隻能是把司徒奚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世祖的性子給勾起來,那這雙方衝突起來,便是更好看了。


    果不其然,宋淼淼遠遠的就瞧見了司徒奚把人從房間裏麵給打了出來,似乎還對傅禦史打斷他尋歡作樂更是不滿,從樓裏麵還追了出來,不肯放過。


    這下可真對不住傅禦史,被司徒奚從二樓踹了下去,根本沒辦法反抗,隻能生生的受著。


    胡掌櫃的這才出來打了個圓場,那兩位高價從明月樓請來的美人,似乎也勸了幾句,才讓司徒奚消了火氣。


    接下來的場麵,宋淼淼自然是不用看了,胡掌櫃的把傅禦史好好的送到醫館療傷,再給他加上一把火。


    不為自己出口氣,哪怕是為了名留青史,這一場禦狀,傅禦史也是告定了。


    至於司徒奚,那兩位的美人湯喝下去,不到明天天亮,那是不會醒過來的,可是那個時候,早已經是傅禦史帶傷告完了狀,怕是皇帝的旨意都到了司徒奚的府上。


    宋淼淼樂嗬嗬的就在後院躺著,一麵嗑瓜子,一麵幫著胡掌櫃打理著天下樓的生意,聽著小二說司徒奚的動向。


    直到胡掌櫃迴來,司徒奚也被自家的侍衛給背了迴去,真正的大局已定。


    她才鬆了一口氣,看著天下樓上門板,準備結束營業。


    提心了這一天的時間,宋淼淼著實有些累了,便去了大堂:“胡老,給我來壺金花醇,我想……”


    金花醇是桂花所釀的三年陳釀,是這天下樓裏,佳釀之一。


    胡老連忙放下了算賬的毛筆,攔住了要去拿酒的店小二:“東家,您現在是雙身子,哪能喝酒呢?”


    “可是……胡老啊,我真的好累。”宋淼淼趴在了大堂上的方桌上,“自從顧鉞之出去了之後,好像所有人都在跟我作對,今天不是那個來勸我,說我配不上顧鉞之,明個就是誰指著我鼻子,罵我是商戶之女。後天又是誰誰來找我麻煩,應都應付不過來。”


    “主子你聰慧,這些事情難不住您。”胡掌櫃的坐到一邊,勸解起來:“可是再難,您也要想著,您現在所作所為,不單單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您肚子裏的孩子。”


    胡老說完了之句話,宋淼淼的肚子忽然疼了一下,似乎也很是認同胡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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