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牛掙紮著想要起來,可是受傷的地方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原本以為是劃破了點皮,如今看來不僅僅是如此。


    “我,好像骨折了。”張二牛艱難的說道。


    此刻,張二牛的額頭有細細密密的汗珠子出現,手臂看起來有些嚴重,白柳跟張二牛之間的事情,原本已經差不多人盡皆知了。


    白柳不想跟張二牛有糾纏,想要走,可走了兩步突然於心不忍,轉頭看了一眼在地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張二牛。


    她無奈隻能伸手,扶著張二牛去濟生堂包紮。


    濟生堂就在這附近,之前那濟生堂的小二看見白柳的時候很尷尬,是自己把人給趕走的,這才多久啊,又來了。


    原本正猶豫著,怎麽趕人的時候,赫然發現了受傷的張二牛。


    這才知道,是送病人來了,顧不得白柳的那些事了,連忙招唿:“快,裏麵走。”


    張二牛之前一直在白柳家吃閉門羹,白柳的娘親看見張二牛一迴,就要惡狠狠的罵一會,反正是橫看豎看都是看不順眼就是了。


    張二牛倒是有點小高興,若不是自己受傷了,白柳估摸著不會正眼看自己一眼,如今好了,她還親自攙扶自己呢。


    在這點上,他心裏還是有些小高興的。


    “你傻乎乎的樂嗬什麽啊!”白柳看出了張二牛眼神裏的欣喜,眉頭一蹙,輕聲斥責。


    “我沒事,就是想著……”張二牛的話,還沒說完,卻看見了白柳袖口有些髒兮兮,這才想到,不知道她受傷了沒有。


    於是關切的抬頭對白柳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張二牛受著傷還關切白柳,白柳心動。他那關心自己的樣子,可不是裝的,在如今所有人都鄙夷她的時候,卻在張二牛的眼睛裏看出對自己的關心,她心裏說不感動是假的。


    學塾落成那日,來了很多人,學生和家長外,還有一些來看熱鬧的,因為這日藥膳館這為了慶祝,還特意給打八折。


    如此好的優惠,自然吸引了不少人。


    一家人吃飽喝足後,送孩子上學堂,多方便啊。門前上擺滿了花束,都是祝賀學塾落成的,還有人已然說,待這裏的人學會之後,估摸著全國的藥膳館肯定要一家家的遍地開了。


    有些讓人對楊晏西多少有些疑惑,畢竟雖然楊晏西中舉了,可是教學這種事情,還是第一迴。


    所以有些不放心,可是看了一迴之後,便大加讚賞。


    那是因為,楊晏西對教學這件事很用心,在開學前已經寫好了教案,之前楊晏西就已經有整理的習慣,所以如今教案的落實,算不得是難事。


    有了好的教案,再加上本上又很多好的經驗,所以授課的當下,內容豐富且不枯燥,簡直是麵麵俱到。


    開了不到半個月,已然被很多人津津樂道了。


    都說楊晏西授課好,孩子們受益匪淺。


    “明天,我也去聽課吧?”白榆尋思著,大家都說很好,自己也想去瞧瞧。


    反正藥膳館那邊的事情,也已經在軌跡上了,就算是自己去聽課一天半天的,不至於有什麽影響。


    “這個可不行,你若是要學,我單獨教你。”楊晏西斷然否決。


    白榆不明所以,不過他既然不樂意,自己也舊不對著幹,偷偷的去就好咯。


    這天,白榆果然來到了課堂,不過是在最後旁聽,楊晏西無奈,總不好不講課了,當著大家的麵,把白榆給轟走吧。


    白榆還是第一迴看著楊晏西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授課,發現他這個時候好帥啊。


    果然,認真時候的男人,是最帥的了。


    白榆四下張望,想看看周圍的人,情況如何,發現一個個的都很認真的聽課,隻是好似有個孩子看起來有些難受。


    白榆目光落在那個孩子的側臉上,眉頭擰著,一隻手一直捂著肚子,看起來非常的難受。


    “那不是三土嗎?”白榆仔細一看,疑惑的道。


    楊晏西教書的時候,也一直在關注孩子們,這個時候跟白榆一樣,也發現了三土的情況。


    他來到三土跟前,耐心的詢問:“你怎麽了?”


    “我突然肚子疼,好難受啊。”三土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好似早上太高興了,吃了太多東西,也或者是其他。


    總之就是,特別的難受。


    “我來看看。”白榆過來。


    周圍的學生都圍過來了,楊晏西適當的讓大家稍微讓開一點,如今三土看著唿吸都很難受,楊晏西擔心他,被大家過於圍著的時候,會受不住。


    白榆過去查看後,發現孩子是急性闌尾炎,難怪會這麽的疼,人的身體血肉之軀,一旦哪裏出問題了,都是會非常難受的。


    大人都要疼的打滾,更何況是個孩子了。


    孩子父母正好在附近幹活,聽見這事後跑來鬧事:“孩子才來幾天,就肚子疼了,是不是你們這裏風水有問題啊。”


    “是啊,我家三土一直身體都很好。”


    三土父母一唱一和的,白榆瞧著他們並不是蠻橫不講禮的人,隻是比較的迷信。


    “沒有大問題,放心三土娘,不過需要做一個小手術。”白榆打算做小手術,不然三土會很難受。


    “小手術?那不可以。我們三土還那麽小,哪裏可以承受這些啊!”三土娘一直阻止。


    三土如今已經被安置在了一處休息處,一直蜷縮著身子,整個臉都是緊繃發白的,額頭的豆大汗珠,正在不斷的冒。


    楊晏西拉著三土的手,安撫道:“沒事,會好的。”


    “先生,我是不是會死了啊?”三土削虛弱的問著楊晏西,一雙黑白分明的小眼睛裏,有些擔憂可是也有一些懵懂。


    小孩子似乎比起大人來說,不那麽怕死。


    可是依舊還是有對這個世界的不舍,畢竟每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寶貝,這些孩子們怎麽會舍得那些疼愛他們的父母。


    “你不會死的。”三土娘推開楊晏西,拉著三土的手,信誓旦旦的道。


    眼淚一直在眼圈內打轉,三土娘恨不得自己可以代替孩子受罪,可是想也沒有辦法啊,如今孩子的情況非常的不樂觀,以至於三土娘整個人都在不停的發抖。


    “必須要盡快的做手術,孩子已經這麽疼了!”白榆態度強硬表示再不做手術三土會疼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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