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此情此景,寧靜便不住地給丫鬟使著眼色,意思就是讓丫鬟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她暴露出來。


    “我根本就沒有帶張二牛去綁什麽晾衣杆,你根本就是在血口噴人!”那丫鬟得了寧靜的旨意,立馬就對著白榆反擊了起來。


    沒想到,白榆的臉上非但沒有半分驚慌失措,反倒是多了幾分了然和鎮定。


    “我並沒有說你帶了張二牛去,我隻是想說你長得和我館上的一個丫鬟有幾分相像罷了,你這麽著急否認,莫不是在不打自招?”白榆勾了勾嘴角,語調明顯高昂了一些。


    好一句不打自招,直接就讓這裏在場的所有“見證人”都沒了臉麵。


    華商當然不是個傻的,事情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麽可辯解的,當場就甩開了寧靜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揚長而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寧靜這是又氣又恨,但眼下也隻能先眼巴巴地追上去。結果這場鬧劇就順其自然地落幕了。


    “你如果不想讓我去報官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先對二牛道個歉,最好還磕個頭,你看看二牛身上的傷,這點要求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麽吧?”白榆麵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丫鬟,說道。


    張二牛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剛才那幾個敦實的婆子可是連打帶踹地打了他好幾下,他現在都覺得站著有點兒暈乎乎的。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二牛大哥,都是夫人指使我這麽做的,她說一定,一定要讓你,”丫鬟果真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可話說到一半卻是說不下去了。


    因為她注意到了站在張二牛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婆子,那個婆子是寧靜身邊的人,而且現在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看。


    “不,不,不,”那丫鬟頓時如臨大敵一般,隻見那婆子直接就上手去扒拉起了匍匐在地上的丫鬟,想直接把她生拉硬拽出去。


    那丫鬟知道如果此次又落在寧靜手上,定是沒有活路的,便把希望落在了白榆身上。


    “白掌櫃的,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能跟她走,求求你,”那丫鬟聲嘶力竭道。


    張二牛看到此情此景也是相當的不忍,但又想到那丫鬟是照著寧靜的旨意來陷害他的,登時就有些猶豫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白榆一眼,發現她一直都是麵無表情地站著的,直到那丫鬟沒了蹤影,也依然是這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模樣。


    “走吧,二牛,迴去了。”白榆輕歎了一口氣,拍了拍身上沾染上了的塵土,說道。


    話音剛落,張二牛便動作利落地拾起了地上的空籮筐,三兩步跟上了先行一步了的白榆,兩人一起坐著馬車迴到了藥膳館。


    正在門口掃洗著的鹿兒遠遠的瞧見了馬車駛來,就連忙放下了手上的笤帚,拍了拍手迎了過去。


    “夫人小心。”鹿兒扶著白榆從馬車上下來,動作相當的小心,怕一不小心讓白榆崴了腳畢竟那馬車還算是比較高的。


    張二牛倒是直爽地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早就背著籮筐先進去了,白榆看他那副心大的樣子,隻是不動聲色地垂下了眸子,並沒有說什麽。


    “剛才可是發生了什麽事麽?夫人怎麽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鹿兒倒是個有眼力見兒的,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小孩看了出來,白榆多少也覺得有些失了臉麵,但也隻是訕訕地笑了笑。


    鹿兒知道她不想多說,也就不再過問了,隻是攙著她迴了裏廳。


    “娘子迴來了?”楊宴西正在算賬,看到白榆進來了,立馬放下了手上的珠算盤,起身來了。


    剛才聽聞屋外有動靜,看來是二牛先進來了,他剛才忙著算數沒來得及去看清是什麽人,這會兒看到進來的是白榆,當下便了然了。


    鹿兒幫著關上了門便出去了,房間裏就隻剩下了白榆和楊宴西兩人。


    楊宴西看白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知道方才她去華府給華夫人看病時,肯定是出了事,而且看樣子並不是什麽小事。


    “先坐下喝口茶吧,定定驚。”他歎了一口氣,拉著白榆在椅子上坐下來,給她倒了一杯花茶,說道。


    她平時鮮少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平日裏她總是個活潑的好動的,而且性格很特別的女孩子,他從來就沒見過她像現在這副模樣,安靜得可怕。


    房間裏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白榆一直醞釀著要怎麽跟他說才好,畢竟張二牛可是他的好兄弟,好兄弟出了這樣的事,他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從一開始走進來就沉默著,怕一說出口,就惹得他馬上操了家夥要上華府去討個說法。


    她可清楚得很,她這個夫君平日看起來雖然總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但他畢竟是個當過兵上過戰場的人,軍人的氣概他還是有的,而且是根深蒂固的。


    “夫君,你先跟我保證,你等會兒聽我說完之後不能生氣,等你保證了,我再說。”白榆伸手去牽楊宴西的手,說道。


    他看她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心裏其實已經有了些大概的猜測,隻不過還不明確。雖然有些狐疑,但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畢竟就算是再大的事,就算是天塌下來了,她此刻也好端端地待在了他的麵前,不是麽?這樣一來,就夠了。


    他這一生唯一不能失去的,便就是她和二牛了。隻要他們兩個都還在他的身邊,那一切便都是可以有商有量的。


    “剛才我去府上給華夫人看病,撞見了寧靜誣陷二牛非禮她,”白榆話才剛說了一半,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瞳孔地震,而且也感覺到了握著的手顫抖了一下。


    這才說了個開頭,他已經是這樣的反應了,那之後要是再說下去,她便不敢想象了。


    “二牛怎麽可能會非禮華府的姨太太?這種謊話也有人會信的嗎?!”他拍案而起,登時火冒三丈。


    在她的生拉硬拽下,他才又不情不願的地在座位上坐了下來,而且想起了剛才他是答應了她不會生氣的。


    如是一來,場麵又突然變得尷尬了起來,她想讓他冷靜一些,他卻又偏偏已經是一副什麽都聽不進去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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