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為之望向宗遊手中還未消散的劍不敢置信道:“法力幻化的劍影我倒是見過,可這如此凝實的劍是法力所化?”


    古博弈也深色鄭重地說道:“這恐怕是劍氣凝聚而成的,這等劍氣可不是境界高就能擁有的,一舍大師,這人究竟什麽來路。”


    “貧僧也沒想到宗少俠有這等身手。不過甚好,悠施主這下再無疑慮了吧!”悠上朗收迴恢複的分身,默不作聲,算是作答。


    “我.我..能否一起,我想尋迴師兄的屍身。”許為之試探問道。


    “當我是什麽了?”


    “悠前輩息怒,我怕陪許兄走一趟蕩妖穀,再與悠前輩匯合。”


    “也好,我也有些事要善後,半個月後你來平原城尋我。”


    等悠上朗帶著薑然兩人離開,宗遊才向一舍問道:“大師,剛才傳音讓我先與許兄去蕩妖山是?”


    “並非是去蕩妖山,而是天一道!”


    “天一道?去我的宗門?”許為之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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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道別後,無生隨一舍迴伽瀾寺,宗遊帶著玉兒和許為之前往天一道。宗遊直到臨別也沒從一舍那裏知道為何要去天一道。客棧內宗遊有些出神,天一道有靈藥?不是說跟著悠上朗才會得到靈藥?一舍有什麽目的嗎?我和這件事到底有什麽瓜葛..想不明白。


    “叔叔,想什麽呢?”王夕玉打斷了沉思中的宗遊。


    “沒什麽,對了,許兄,你的師門就沒有查過從成和的死因?”


    “師尊隻是聽完我講述經過後便嚴令我不要外傳,此後再無下文。師兄慘死,師尊的不作為讓我對宗門失望,下山後就沒再迴宗門過。”


    這時進來幾個人坐在了隔壁桌點了幾個菜便攀談起來。“怎麽樣,我就說恆海城的傳聞是無稽之談,要不怎麽不敢赴劍聖之約?”


    “倒是聽說去了不少濫竽充數之輩,連劍閣的大門都沒進去,可是丟人丟大了。”


    “還不是為了個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倒是聽說劍聖的弟子頗為惱火,已經四處在尋找那個人了。”


    聽到這王夕玉不免擔心皺起了眉頭,宗遊倒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夾了筷肉放入嘴中。


    “宗兄有聽過恆海城的事嗎?”


    “屢有耳聞。”


    “南洲怕是沒幾個不知道的了,我倒覺得不像是假。”


    “哦?”


    許為之神情有些心向往之道:“前些日子我去過恆海城,滿城的人當日幾乎都看見過萬劍蔽日的景象,真想見識一番這等世外高人。”王夕玉聽完一笑,心中嘀咕著世外高人就坐在你麵前呢。


    客棧門口突然跑進來一個人朝著隔壁桌喊道:“快出來,有熱鬧看!”本來隻喊的隔壁桌,誰知客棧去了一大半,就連掌櫃的也跑到客棧門口伸長了頭。見許為之也有些意動,宗遊招唿了一聲小二,三人移步到了客棧二樓看熱鬧。


    不遠處的街道上已經圍了不少人,中心有兩個男子對峙著,一個紫衣身背兩把長劍,臉上有個古怪的胎記,身材略微矮小。另一個身材魁梧,一身黑衣,手持白纓長槍,一雙虎目不怒而威。


    僵持一會,紫衣男開口道:“張冉,看在長輩的麵子我幾次手下留情,你當真找死不成?”


    張冉長槍點地:“試試?”


    紫衣男雙劍並出,拉近距離斬向張冉。張冉橫槍格擋神情凝重,往日對方隻用一劍,看來今日確是打算用全力了。由不得他再多想,用力將雙劍推開,手中長槍掃了個半月逼開距離,隨後單臂刺向對方。紫衣男一劍隔開,另一劍嵌住槍頭用力一挑想用巧勁將槍頭拔出。張冉哪能讓他如願,手一鬆槍杆又立馬握住槍尾往前一送,借力打力。紫衣男在槍尖快要刺入胸口時,身體後仰下橋躲過,斜起後劈出一道劍芒來。


    張冉側身避過,隻見劍芒劈開地麵留下一道深痕。忍不住出口道:“怎麽,這就忍不住了?”紫衣男子往後一躍,身在空中,雙劍連揮,十幾道劍氣破聲而去射向張冉。


    張冉見狀舞了個槍花大喝一聲:“無限流一十二式.絕中絕!”右臂青筋暴起,槍頭凝起銀光,前後揮動起槍杆,一瞬間不知刺出多少下,隻能隱約看見銀光閃動。紫衣男從空中落下後並未停歇,而是如陀螺般轉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手中雙劍射出連綿的劍氣。劍氣與銀光碰撞,炸裂聲不斷傳出。


    紫衣男略帶嘲諷的說道:“張冉,用力啊!不能再快點了嗎?廢物!”


    麵對連綿不絕的劍氣,張冉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快?如何再快,白銀槍已經快脫手迸射出去了,怎麽再快一點。既然不能再快,那就讓你慢下來,想到這張冉白纓槍一收,右腳猛踏地麵喝到:“無限流二十一式.王中王!”銀光從槍頭延伸到槍尾,張冉抓住槍尾往地麵猛劈“砰”的一聲,遠遠旁觀的人群隻覺得地麵震動,身體也跟著搖晃起來。距離近的紫衣男竟被震離地麵,就這一瞬的破綻,張冉擲出白纓槍,身形如風而起,頂住槍尾仿佛化成一條白龍,直取紫衣男要害。


    紫衣男還未落下,槍尖已經臨身,槍頭瞬間刺入紫衣男胸口沒入至槍尾。正當張冉以為勝券在握時,卻看到紫衣男露出一抹冷笑,心中暗道不好,忙往對方胸口看去,竟然詭異的沒有一滴血流出。張冉知道中計想將長槍抽出,卻被紫衣男子死死抓住雙臂,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後背傳來,一把長劍從後背刺穿左腹而出,張冉轉頭看去卻空無一人。


    這時人群怪異的分向兩邊,一道人影緩緩走出,抬頭望向客棧二樓的宗遊三人開口道:“三位觀的可還盡興?”這聲音柔似水,柔中又夾雜著一絲媚,如空穀幽蘭,僅聽聲音就讓人骨軟筋酥。許為之看清女子模樣,竟流露出癡迷的神色。那女子手搖輕羅小扇,身著白色華衣紅煙紗裙,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當真一顰一笑百媚生。宗遊輕拍許為之肩頭,這才讓許為之迴過神來,眼露驚恐,隻看一眼間便被迷了神魂,若是對方有心隻怕....兩人察覺出了異樣,自女子出現,周圍原本喧鬧的人群便突然安靜下來,整個街道隻有張冉沉重的喘息聲,張冉咳血出聲:“你是誰?”


    女子並未應答,而是輕揮衣袖,霎時間人群消失,房屋樓閣化為虛無,宗遊三人所在的客棧也變為破敗的草屋。原來整座城隻不過是虛幻而已。三人自入城起便中了法術,那這張冉又是真是假?宗遊望去,張冉吃驚的望著身前,被槍桶穿的紫衣男子已經變成白骨骷髏,嘴巴不停張合發出“哢哢”的聲響,玉兒嚇的躲在宗遊身後不敢再看。


    “不必驚慌,小女子此番隻為張冉一人。三位可自行離去。”


    宗遊問道:“你是如何騙過我的神識?”


    女子一笑,將手中小扇變為一顆赤紅圓珠說道:“就憑它,我知你修為高深,可這明璃寶珠能化萬物,似實而虛,鮮有人可看破。”


    “這人和你有何冤仇,以你的境界,值得你如此大費周折?”


    女子神情漸冷:“這就無需公子煩心了,請吧。”


    “我從未見過這妖女,還請幾位能出手相助,我張冉必定...”


    “閉嘴!”女子輕嗬一聲,眼中紫芒一閃。張冉便白眼一翻倒在地上。


    紫芒雖是一消而過,但宗遊看的真切,出聲問道:“狐族?”


    女子聽到這二字眼神銳利起來:“是又如何?公子是要除妖不成?”


    宗遊解釋道:“前不久拜訪過狐稷山,見過青丘蘭前輩。”


    “你見過奶奶?”


    “不錯,我等此行的目的與青月兒有關。既不是敵人,姑娘能否解釋一番,好叫我知曉未幫錯人。”


    “若真是相助於五妹,阿狸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公子見諒,至於今日之事的原由,公子看過便知。”說完阿狸手中明璃寶珠發出一陣藍光,眾人眼前景象隨之一變。


    午後熙熙攘攘的街道拐角,一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小乞丐背靠石獅旁打著瞌睡。忽然“吱呀”一聲,江府大門被府內的人打開,一家仆模樣的漢子走了出來,左右掃了一眼,發現石獅旁的小乞丐後雙眼吊起,兩手將袖口往上一擼,快步走到小乞丐旁一腳踹了上去嘴裏罵罵咧咧道:“臭乞丐,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這是哪!趕緊滾!”


    “哎喲!”這一腳正中小乞丐腦袋,漢子可沒留手,一腳將他踢得在地上滾了幾圈。


    “怎麽迴事?”這時門口又走出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女孩,聽到聲音後詢問道。


    “有個小乞丐在府門口擋路,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小姐放心,我這就好好收拾他!”說完又伸腿踢去。


    “住手!”女孩嗬斥一聲,匆匆跑去拉開家仆,看了一眼身子蜷縮的小乞丐,他雙手緊緊捂住滲出鮮血的頭部,想來剛才是磕到了腦袋。“快送他去春來醫館。”


    家仆哪敢忤逆:“是,小姐,小的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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