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明媚。


    沈瓷一早就開車出了門。


    她在城西的某公寓樓下接到了大著肚子的程嘉。


    “算著時間,嘉嘉姐快生了吧?”


    程嘉笑著揉揉肚子,“月底就到預產期了。”


    沈瓷笑說:“我原本還想著這段時間聘你去我媽那兒,做專職看護呢。”


    程嘉有心想幫沈瓷的忙,卻是力不從心。


    “瓷兒,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倒是有個人選推薦給你。”


    她從手機中翻出了一張照片,遞到了沈瓷麵前:“這是我之前工作時的助理,名叫楊琦,是位很好的醫生,人也心善。你要為溫阿姨請醫生的話,可以考慮下她。”


    沈瓷看了一眼那女孩的照片,點了點頭,“嘉嘉姐推薦的人我很放心,你把聯係方式推給我,我自行聯係她。”


    程嘉應著,再迴神看著車子正朝著市區外行駛。


    “這是要去看溫阿姨?”


    “今天天氣好,我打算帶她出去透透氣,正好也許久沒見你了,就想著一起。”


    程嘉沒有意見。


    從她月份大了之後,便一直被家裏人關著,生怕她亂跑會影響到孩子。


    整天呆在家中,沒有工作也沒人聊天,她人都快悶出病了。


    兩人商量好了遊玩的路線,之後順利地接上了溫瀾。


    溫瀾許久沒見沈瓷了,格外想念。


    她乖乖坐在後座一句話也不說,視線卻一瞬不瞬的落在開車的沈瓷身上。


    或許是即將為人母感觸頗多,程嘉感受到了溫瀾對沈瓷的關切。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溫阿姨不是真的精神有問題。”


    她不像其他精神病患者一樣,清醒時認識家人朋友,發病時無差別攻擊。


    可當初就是一紙精神病報告,判定了她是精神病人的事實,並將她囚與療養院內。


    沈瓷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自己母親。


    對上溫瀾溫柔的目光,她淺淺笑了笑。


    “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好起來的。”


    車子停在山腳下。


    一下車,沈瓷就察覺到了母親的情緒變化。


    她似乎很喜歡這裏,比起在療養院的時候,情緒更穩定了些。


    “寶寶,楓葉美……”


    她喚著沈瓷,重複說著同一句話。


    沈瓷握著溫瀾的手,輕聲問她,“媽你喜歡這裏嗎?以後我常帶你來好不好?”


    溫瀾沒有迴應她的話,但表情中的喜悅還是很明顯的。


    “阿瓷迴頭。”


    程嘉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沈瓷扭頭看向她,見程嘉舉起相機按下了快門。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將親密相依的母女定格在畫麵中。


    這是多年來,母女倆第一次合影,像正常人一樣合影。


    三人短暫停留之後,繼續往山頂出發。


    當天她們在楓林拍了許多照片,直到程嘉感到累了,才下了山。


    將溫瀾和程嘉安全送迴去之後,沈瓷開車迴了住處。


    想著最近糟心的事,她有些分神。


    沒注意到眼前突然出現的身影,直接就撞了上去。


    額頭被撞得生疼,沈瓷迴過神來。


    看清麵前人的瞬間,她有些意外。


    “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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