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還是擔心葛立,總覺得他會做出什麽蠢事。”步融雪有些坐立不安。


    步虹玉其實也很擔心葛立的安危,她知道步欣彩在葛立心中的地位,也知道葛立為了步欣彩能做出什麽,當時她就想直接告訴他。


    其實她已經猜到了彩兒就在她們當中,隻不過不敢說出來而已,因為一旦說出來,奇木舵的長老們不知道會發什麽瘋,這可是幾代長老製定了數百年的計劃。


    此計劃叫做造靈計劃,當時步虹玉得知這個計劃的時候,很後悔將步欣彩帶到奇木舵,因為她不知道,步欣彩竟然有如此身世,要是當時知道的話,自己絕對不會將彩兒帶到奇木舵,因為她也很喜歡步欣彩,雖然見的麵並不多,但就是喜歡。


    “走,我們去看看,就我們兩個。”步虹玉決定了,自己還是去看看,畢竟都因自己而起,要是葛立再出了什麽事,自己也不會好受。


    將其餘弟子安頓下來後,步虹玉和步融雪去往了三大勢力的方向,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血腥味越來越重,步虹玉內心有些忐忑,心想葛立不會真的做蠢事了吧,步虹玉的步伐愈發急促,知道聽見了前方嘈雜的打鬥聲。


    看到眼前的一幕,步虹玉無法唿吸,葛立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血紅色,就連周圍的地麵都被染的通紅,步虹玉看直了眼睛,沒多想什麽,直接就衝了上去,但被一旁的芙蓉仙子攔住了。


    “你幹什麽!!”步虹玉吼道,在她眼前,葛立處於不利的地位。


    “你再仔細看看。”芙蓉仙子臉上掛著一絲吃驚,她也沒想到葛立竟然這麽能打。


    步虹玉將信將疑的看著葛立,依舊是血人,並沒有什麽其他不一樣的地方,但再看向葛立前方的人,步虹玉不敢說話,她認識前麵躺在血泊中的人,正是刑雨,沒有了唿吸,即使是在木靈池內,刑雨也沒有生還的可能。


    當葛立轉過頭看向步虹玉時,步虹玉的心咯噔一下,那滿是殺意的眼神讓自己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特別是葛立手中的那把劍,更是讓人無法唿吸,那把劍所帶來的威壓讓周圍靈氣的流動都減緩了許多。


    “葛立,你...”步虹玉的聲音很小,小到連旁邊的步融雪都沒有聽清。


    葛立什麽話也沒說,隻是再次轉過頭,看向了喪魂島和血光院,刑雨的死並沒有給刑歌帶來多大的影響,他認為刑雨死是他太過不自量力,在葛立祭出遮清劍的那一刻,刑雨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那把劍連自己的血音都可以擊碎,更何況刑雨的血雨。


    “還有沒有人!”葛立大吼道,現在他心中隻有彩兒,隻有進入木靈池內,一切真相才有可能展現在他的麵前。


    “葛立!夠了...”步虹玉忍不住哭了出來,她哭過三次,一次是聽說造靈計劃時她哭了幾天,本以為時間會治愈這一切,但葛立的到來,將她心中的傷口再次撕裂,這...是她哭的第三次。


    雖然彩兒與自己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她們之間的感情就如同親姐妹一般,不過造靈計劃硬生生的把彩兒換了個人。


    “還不夠!”葛立怒吼,吼聲中帶著的是對一切的不滿,對奇木舵的不滿,對自己的不滿。


    渾身的鮮血這一刻全部炸開,藍衣少年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這才是他本來的模樣。


    步虹玉被葛立這一聲還不夠說愣住了,她能聽出來葛立對彩兒的愛,與此相比,自己對彩兒的感情遠不及葛立的萬分之一,如果是葛立對彩兒的愛如同滿天星辰,那自己就連天空中飛過的流星都不如。


    一旁的步融雪沒說一句話,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想幫葛立,但不僅僅是幫葛立,奇木舵的弟子幾乎都痛恨造靈計劃,就因為造靈計劃,舵主被殺,新舵主如同傀儡一般,被幾大長老掌控著,沒有一點人性。


    步融雪朝著葛立走去,步虹玉想拉住她,但剛剛伸出去的手卻沒有勇氣拉住,那一刻她有些懦弱,也有些矛盾,自己完全可以不摻和進去,葛立的死活與自己無關,但心中還有另外一種聲音,我想幫他。


    葛立不屑的看了一眼慢慢走過來的步融雪,內心毫無波瀾,完全不顧及她的到來,似乎自己依舊是一個人在戰鬥。


    “我跟你一起。”步融雪堅定的說道,雖然身體依舊有些顫抖,但站在葛立身旁不知道為什麽好了許多,就連眼神都堅定了一些。


    “不用,我一個人就好。”葛立再次撇了一眼一旁的步融雪淡淡的說道。


    步融雪沒有說話,隻是直接將靈物飄雪木祭了出來,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換作平時,葛立肯定不會讓她插手,不過現在,葛立並沒有管他,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多管閑事”後就又衝上前去。


    滿是血色的地麵上閃過一縷藍色的飄尾,一名少年正穿梭在人群中,所過之處,激起陣陣血紅色,血與淚相互交融,憤怒已經占據了內心,眼神中沒有了往日的天真。


    身後的步融雪看見了這一幕難免有些惡心,不過已經決定了幫葛立,她還是馭著靈物跟了過去,因為這不僅僅是幫助葛立,同樣也在幫助自己,幫助齊木舵。


    濺起的血液並沒有影響到飄雪木,一朵朵蘊含著木之氣息都雪花在木靈池底部飄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被葛立一擊擊潰的弟子感受到了這一奇特的雪花,紛紛伸出了手。


    但在手剛剛觸碰到雪花的瞬間,一道淩厲,極速的劍氣直接劃過,雪花在碰到劍氣的瞬間就一分為二,融入到了血泊中。


    “你在幹什麽!”步融雪不明白葛立為什麽要這麽做,明明隻是自己奇木舵的問題,完全沒必要把怒氣撒到其他勢力身上,這樣一來,不僅葛立自身難保,奇木舵也不一定有實力與其對抗。


    “他們死不了。”葛立淡淡地說了一句。


    步融雪一時間語塞了,他們確實死不了,葛立沒有下死手,葛立對他們的攻擊並不像對刑雨一般直擊要害,他們隻是受了重傷,木靈池內的他們完全死不掉。


    一路上,步融雪看見那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弟子,雖然很想幫助他們,但迫於葛立的威脅,她並沒有出手,而且她覺得葛立有些奇怪,一旁的步虹玉也發現了一絲異樣。


    此時葛立的頭頂正懸浮著一根木頭,乍一看就是木靈氣的氣息,但從小就出生在齊木舵的步融雪和步虹玉一眼就看出了不一樣,那木頭中還有其他的靈氣,而且並不是相生的關係,而是相克。


    七變之奇木變,自從上次被老祖點了點後,葛立就梧了,他的奇木變不再是能醫天下物的醫木,相反是疫木,居家旅行,殺人必備良器。


    不過這並不是葛立的不一樣所在,葛立頭頂的奇木在步虹玉看來並不奇怪,這種木靈氣在木界被稱之為反醫之氣,隻不過葛立的反醫之氣太強了,似乎影響到了他自己。


    葛立的眼神無光就是最好的證明,被反醫之氣影響到了神誌,激起了最深處最薄弱的地方,那對彩兒的思念,對父母的思念,對親人的思念,所有的憤怒都在此刻爆發,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姐姐。”步融雪朝著步虹玉說道。


    “我知道,他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步虹玉的表情有些嚴肅,他不知道葛立暴走的後果,他隻知道,葛立暴走後會無比恐怖,在場的人沒有人能夠攔得住。


    芙蓉堂的人並沒有選擇出手,隻是在一旁看戲,奇木舵的其他弟子也紛紛趕了過來,看見這種情景難免惡心,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步虹玉也讓她們不要過來,芙蓉仙子同樣如此,這兩大勢力此次參加試煉的全是女子,如果沒有足夠的經驗,這樣的情景很難在她們的腦海中祛除。


    葛立的身後從一開始的數十人變成了三個人,還在木靈池淺處了石力等人都沒有察覺到什麽,依舊在心無旁騖的汲取靈氣修煉。


    血光院與喪魂島的弟子並沒有對場麵感到惡心,而是對葛立產生了打心底的恐懼,全身的細胞,每一個關節都在顫抖,那震懾人心的怒吼,足以撕碎一切。


    為了不必要的傷亡,另外兩大勢力也都隻剩下了幾人,但不知何時,他們中間好像混進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一言不發,好像一開始就在那裏,一直注視著這場戰鬥。


    換作平時,葛立一定會注意到,但現在,他眼中隻有木靈池,隻有木靈石,隻有彩兒,隻有恨!


    恨自己沒能保住父母,恨自己沒能救會彩兒,恨自己的哥哥,恨自己無能!


    所有的恨意皆融於一劍,朝著喪魂島和血光院的方向劈了出去,那一劍的名字叫做恨,恨之劍,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葛立內心深處的恨意,但沒有人能擋得住,在劍意抵達的瞬間,一道由兩大勢力同時築起的屏障攔在了前方。


    “這是!”芙蓉仙子有些震驚,本以為隻是道聽途說,沒想到卻是真的。


    據說喪魂島和血光院兩大勢力早就聯手準備對抗其餘兩大勢力,所以特地準備了一份大禮,看樣子剛剛的屏障就是大禮,隻不過這次隻是用來抵擋葛立的攻擊。


    “本想晚點讓你們知道的,不過既然看見了,也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了。”刑歌笑了笑,整個屏障完完全全暴露在了眾人麵前,那是血色與乳白色的的屏障,有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附著在上方。


    剛剛葛立的劍意打在屏障上時,屏障隻是抖了兩下後就穩住了,但也很強了,屏障內的人也很吃驚,沒想到這一劍竟然如此強力,沒有這個屏障,他們都得喪命於此。


    “切。”葛立不屑的切了一聲,雖然攻勢被攔下了,但自己的氣勢卻愈發膨脹,沒有把任何人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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