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瀟問:“你們這裏的病人大概有多少人能夠治愈?”


    王豔說:“精神分裂症這一塊,經過我們醫院係統規範的治療,大概有百分之二三十的患者能夠痊愈,能夠迴歸家庭和社會,並且不再複發。”


    “那另外百分之七八十的病人呢?”梁瀟問。


    “另外那些治療效果一般或者欠佳的患者,他們就繼續在這裏住院治療,雖然暫時不能痊愈,但至少能夠讓病情得到控製。”王豔笑著說,“我們希望多多和嘟嘟這兩隻小可愛來了以後,能夠起到良好的輔助治療作用,幫助我們治愈更多的病人。”


    “好的。希望它們能夠幫上你們的忙。我們加個微信吧,以後有什麽情況可以跟我聯係。”梁瀟打開微信二維碼讓王豔掃碼。


    準備離開的時候,梁瀟蹲下身,摸著多多和嘟嘟的頭說:“多多、嘟嘟,你們兩個在這裏要好好工作。你們要記住,你們不是普通的貓狗,你們是貓醫生、狗醫生。”


    “汪汪,好的。我們記住了,雖然我不是很喜歡這裏,但是既然來了,我會做好本職工作的。”多多朝梁瀟搖著尾巴說。


    “咪喵,我畢竟是持證上崗的貓醫生,我會努力工作的。”嘟嘟蹭蹭梁瀟的腿說。


    “梁瀟,我們還可以迴去嗎?我會想家,也會想你的。”多多看著梁瀟,問得很認真。


    嘟嘟問:“迴哪裏?”


    “救助基地呀,那裏才是我們的家呀!”多多說。


    嘟嘟卻說:“我們既然來到這裏,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


    “不,這裏隻是我們上班的地方,基地才是我的家,我會想念那裏的兄弟姐妹的。”多多說,“梁瀟,以後能不能經常讓我們迴去看看?我不想一年到頭都待在這裏哦。”


    梁瀟摸著多多的頭說:“好的,我跟王護長他們說一下,每個星期或者半個月放你們兩天假,讓你們迴一趟基地。好不好?”


    “好!這樣就太好了。謝謝梁瀟,你真好!”多多興奮地跳了起來。


    “嗯,這樣也好。”嘟嘟若有所思地說,“我們可以把我們的工作經驗帶迴基地,分享給還沒出去工作那些貓狗,讓它們提前了解當貓醫生、狗醫生的情況。”


    梁瀟把嘟嘟抱起來,誇獎道:“嘟嘟好棒!不光自己做好工作,還想到要傳幫帶別的貓醫生狗醫生,看來你既適合當醫生,也適合當老師呀。”


    “我是你救的,你需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為你們人類做好服務,就是我貓生的最大價值。”嘟嘟舔舔梁瀟的手說。


    梁瀟放下嘟嘟,又抱起多多說:“多多你要向嘟嘟學習,不要老是想著迴基地。


    你要記得你現在的身份是狗醫生,你是來這裏工作的。


    剛才你聽到護士長阿姨說的話了嗎?醫護人員的天職就是救死扶傷。”


    “汪汪,我記住了。我會努力的,你就放心吧。”多多說。


    梁瀟放下多多,又蹲下身摸摸它和嘟嘟的頭說:“好了,我先迴去了。再見了,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梁瀟走後。


    多多和嘟嘟主動走到那些精神病人的身邊,給他們表演了拜佛、跳舞、倒退走路等幾項才藝,把幾個病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吸引了過來。


    “哇!多多嘟嘟太棒了!等我開演唱會的時候,一定邀請你們兩個去做表演嘉賓。”許歌星興奮得哈哈大笑,把兩個手掌都拍紅了。


    張局長又用力揮舞著右手,在空氣裏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小李值得表揚哈,你送來的小可愛確實不錯……你放心吧,你的進步我一直都在關心的,下次有位置絕對會優先考慮你……沒問題,沒問題,正處肯定沒問題……對對對,為人民服務,咱們都是為人民服務……”


    牛總一邊點頭,一邊在自言自語:“你看行長什麽時候有時間吧,我們再請他吃個飯,叫他盡快給我們放款吧。


    否則項目都黃了,還哪有錢拍電影?


    你也知道,這幾年房地產難做呀……你說多少個點?


    10個點就10個點吧,就按行長說的辦吧,總比在外麵借高利貸強吧。”


    這些話,雖然都是精神病人說的瘋話,一旁的美女護士胡穎早已聽得司空見慣了,但有時她腦海裏還是突然就冒出一個問題:這些人雖然講的是瘋話,但他們說話的內容倒也像是那麽迴事。


    明星開演唱會,官員給人辦事、提拔下屬,商人請客吃飯迎來送往、跟銀行打交道什麽的……哪一件不是高大上的事?


    他們雖然是精神病人,或者說他們雖然瘋了,但他們說話的思維一點都不錯亂,邏輯清晰,而且句句都能說到點子上。


    有時她甚至懷疑,他們得精神病之前,從事的職業是不是真的就是他們說話當中的職業?


    還是另有隱情?


    一想到這些問題,胡穎就忍不住想笑。


    在精神病醫院工作的時間長了,她的腦子都不夠用了。


    經常想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是不是也該吃藥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多多和嘟嘟每天都會給南州市六醫院成人精神科一病區的精神病人展示一兩項才藝表演,每天都逗得他們很開心。


    特別是許歌星、張局長、牛總幾個人,簡直把它們寵上了天。


    他們沒事的時候,就會抱著它們傾訴,各種講述他們的輝煌經曆。


    星期一下午,許歌星把多多和嘟嘟抱到他的病床上,煞有介事地說:“考慮到我開演唱會的時候,你們兩個要去做表演嘉賓,所以有必要讓你們了解一下我的故事。


    我是江南音樂學院科班出身,出道已經20多年了,也出過幾張專輯,賣得還挺好,有兩張專輯都超過了百萬張,也上過幾次音樂排行榜。


    但由於我在音樂界沒關係,也不去拜碼頭,人家就有意排擠我,什麽獎就輪不到我。


    有一年的流行歌曲頒獎典禮,最佳金曲獎本來是我的,但主辦方卻臨時換成了別人。


    你說鬱不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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