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頭背上長滿密密麻麻藤壺的鯨魚,毫無征兆的從海底一躍而出,掀起滔天的巨浪朝崔禮所在的遊艇撞了上來。


    它那龐大的身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精準地借助著船隻的邊緣的部分,清除緊緊附著在身上的藤壺。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整個船隻都因為這股衝擊力而劇烈搖晃起來。


    “臥槽!”


    崔禮震驚的國粹和寧竹失去理智的尖叫響徹天際,站在遠處的老戴森叼著雪茄的嘴張得老大,來不及發出聲音。


    陽光之下的鯨躍是那麽的壯觀和美麗,這一次可以說真的值迴票價了,當別人還在糾結能不能看見鯨魚的時候,咱們就看上鯨躍了。


    也是好起來了。


    當然要是別靠這麽近就更好了。


    原本就覺得站在甲板上如同置身於充氣城堡中的崔禮,此刻更是感到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口大鍋中的一塊四四方方、略帶彈性的肥美肉塊一般。在鍋裏被人隨意的顛著。


    鯨魚濺起的水花落在了甲板上,讓崔禮無法站穩。


    一個不小心,崔禮沒能抓住扶手,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從欄杆處掉了下去。下落的途中,崔禮看見寧竹吃驚地張大嘴,老戴森慌亂的接著自己不小心掉落的雪茄。


    最後崔禮直直地墜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中。


    家人們,現在經濟形勢不是很好,我先下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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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身體與海水接觸的那一刹那,除了有些疼以外,崔禮沒有立刻感受到那種預期中的徹骨寒意。就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


    可能是因為大腦還暫時丟在了甲板上,並沒有跟著崔禮下來。


    然而,這種錯覺僅僅持續了片刻,緊接著他便發現自己正被鯨魚在下潛時所帶動的強大水流無情地拖拽著,不斷向著深海沉去。那是一種令人絕望的無力感,無論他怎樣掙紮,都難以抗衡這股洶湧澎湃的力量。


    終於,等到下沉的趨勢漸漸停歇,崔禮才真正體會到了這片海洋深處的極度寒冷。


    海水冷得像無數根細針同時紮入骨髓,令他忍不住渾身顫抖。而且由於海水太過冰冷,崔禮根本無法在水下睜開雙眼,隻能勉強將眼睛眯成一條細細的縫隙,試圖借此分辨出上方究竟是哪裏。


    而在他的側邊,一個巨大的黑影從身邊慢慢的遊過,和它身體大小非常不匹配的眼睛和崔禮對視一下,繼續追逐遠處體型較小的鯨魚。


    “哦!該死的鯨魚啊!我一定要狠狠地用我的靴子踢你的屁股!”


    崔禮心中暗罵,但其實他並不是特別慌張,畢竟他身上還穿著一件救生衣。隻要拉開充氣囊,救生衣就能在兩秒鍾之內變成一個球。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隻要再花費五秒鍾踩水,他就能輕鬆浮出水麵,然後等待船上的老戴森把自己拉迴到安全地帶就行了。


    可是,還沒等崔禮停止下沉,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正朝著他所在的方向快速墜落而下。看不清人臉,但是那人影一頭長發如海藻般在海水中肆意飄蕩。


    是寧竹跳下來了。


    你是來救我的嘛?


    還沒等崔禮思考明白,就看見寧竹從自己的麵前經過,然後好像刹不住車一般繼續往下沉,內心就是一驚!


    艸!


    寧竹這個家夥是來搗亂的吧!


    崔禮伸手摟住寧竹,緊緊地抱住她,拉開了兩人身上的充氣囊,浮到了水麵上,崔禮生氣的質問寧竹:“危不危險啊!你不會遊泳還跳下來幹什麽?”


    寧竹抹去臉上鹹濕的海水,故作輕鬆的說道:“誰說我不會遊泳的,我隻是不太熟練而已。”


    “可拉倒吧,去年夏天你差點在後院一米的淺水池淹死這件事你忘了嗎?”


    崔禮覺得寧竹這個人太不負責任了。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冒失反而會給別人帶來更大的困難。


    寧竹說道:“那還不是因為你掉到海裏了嗎。”


    “我會遊泳啊!”


    寧竹修長的大腿盤在崔禮的腰間,兩人連成一體隨著海浪上下浮動,用手抹去崔禮臉上的海水,寧竹輕笑一聲。


    “你別說我了,我們都好狼狽!”


    站在甲板上的老戴森這個時候才接住自己一千美元的雪茄,吃驚地看著兩個泡在海水裏麵的怪人,最後讓自己的哥哥去底下船艙將暖氣開到最高。


    老戴森不知道麵前的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關係,於是又抽了口雪茄,對著海裏的兩個人說道。


    “根據研究表明,一個人不穿衣服最多能在北極生存十五分鍾,所以你們的腎上腺素能夠支持你們在冰冷的海水裏麵待十五分鍾,你們現在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在海裏麵羅曼蒂克一下。”


    說著老戴森按下了手機的倒計時功能,朝崔禮揮了揮手機。


    覺得海水有點暖暖的崔禮給老戴森豎起一個中指。


    “浪漫至死不渝!我的朋友!”老戴森清了清嗓子。


    【you re here, there s nothing i fear】


    【and i know that my heart will go on.】


    【we ll stay, forever this way】


    【you are safe in my heart】


    【and my heart will go on and on.】


    老戴森唱完最後一句歌詞,就覺得歲月靜好,聽不見任何聲音,隻有主旋律在他的腦子裏一直盤旋著。


    太美了!


    這就是現實版的泰坦尼克號,就是現實版的為愛奮不顧身!


    崔禮扶著船尾的平台,沒好氣的對老戴森說道:“你唱你媽的泰坦尼克號呢!跟鬼叫似的!浪漫都死了,趕緊拉我上去。”


    老戴森笑著拉住崔禮的手,將崔禮和寧竹被拉上船,塞進了船艙的房間裏。


    臨走的時候老戴森還對著兩人建議道:“船上的熱水不多了,為了避免一個人洗完另外一個人沒得洗,你們兩個人最好湊合湊合一起洗個熱水澡。順便做一些有利於身體暖和起來的運動,我的意思是雙人合作的那種。”


    凍得渾身哆嗦的崔禮這次毫不吝惜的給老戴森兩個中指,以此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


    老外就這點不好,喜歡把愛愛擺在明麵上說。並且全年齡段都沒有限製。


    崔禮關好門,就看見寧竹已經將自己脫光,摟著胸就進了浴室,凍得有點慘白的手伸了出來朝崔禮勾了勾。


    小帥哥小美女快過來啊!


    崔禮撇撇嘴,脫掉了吸滿海水的厚重裝備。一並鑽進了浴室。


    兩人平靜的站在淋浴頭下。


    寧竹生疏的給崔禮抹著沐浴露,由於空間比較狹小,寧竹沒法用手去抹沐浴露。


    淅淅瀝瀝的水聲在這個狹小的浴室裏麵迴蕩。崔禮靠在牆壁上看著寧竹。


    寧竹啊!你玩的真大!


    你是不是準備用你的奮不顧身,換取我剩下的心呢?


    如果換成另外一種絕境,崔禮一定是會的。


    寧竹要是自己都保護不好的情況下,依舊不顧及危險的來救自己,無論是否帶著目的,崔禮都會給她的。


    這是一個人應有的獎勵。


    崔禮有些慶幸,這次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危險的墜海,那要是下次遇到奧特曼攻打地球,寧竹還這麽救他,他就真的要將好好的獎勵她了。


    給她百分之兩百五十的心。


    寧竹見崔禮長久的不說話,以為他被自己習慣的熱水溫度燙傻了,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水溫是不是太燙了?”


    崔禮迴過神來,捧著寧竹的臉:“說,你是不是想用這樣的行為腐蝕我的精神。”


    寧竹的眼裏閃過一絲的茫然,然後笑著點頭:“嗯,是的。”


    寧竹的迴答讓崔禮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演一下吧,好歹演一下啊!


    崔禮靠在浴室的牆壁上無話可說:“你倒是越來越誠實。”


    寧竹粲然一笑:“你不就喜歡誠實的人嗎?”


    “我可不想要一堆誠實的骨灰。”


    “知道了,但是我下次還敢。”


    “別敢不敢的了,我快燙熟了水的溫度調低一點。”


    “空間太小了,我夠不著調節閥。”


    “調節閥在哪呢?”


    “在我腰上麵一點......你不是說調熱水嗎,你手往後找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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