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綱不清楚這件事祝山是怎麽知道的,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了。


    崔子綱不自覺地挪動了一下屁股,調整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坐姿,然後朝著祝丹青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他迅速轉過頭去,將視線轉向坐在一旁的祝山。


    崔子綱都煩死了。


    原本他還滿心期待著祝山此次約見自己是有什麽重要的,卻未曾料到他想談論的竟然是結親之事。


    自己難得正經一次,老家夥卻不正經了。


    他轉移話題,這個結親的事,他一點都不想和祝山談。


    肯定一股子生意的味道。


    “祝老啊,這幾年內需降低,產能過剩,海對麵的那個老白男又搞製造業迴流,又增加關稅,這日子就越來越不好過了呀。”


    再這樣下去,手下的那些廠子可能又要囤積大量產品了。


    一講到這些自己不做生意,還要砸了所有人桌子的行為,崔子綱就巴不得親吻肯尼迪腦門的紫蛋跨越半個多世紀的時間,精準的打在老白男的腦門上,讓世界再次安靜。


    但是如果坑你敵不死,我們國家就造不出原子彈了。崔子綱就又覺得這個紫蛋太棒了。


    感謝啃你敵先生腦洞大開,為我國核事業做出了偉大的貢獻。


    聽見崔子綱的話,祝山隻是擺擺手:“你放心好了,會有一種全新的辦法的進行宏觀調控的。”


    崔子綱撓撓頭:“還不是消費券嗎?別人是不願意花錢,又不是沒錢花。”


    知道你還問!


    祝山沒好氣的批評崔子綱:“還能少的了你的?你手底下的人工資是最高的,你自己不拿就別影響別人。”


    “不是我說你,人是要合群的,已經有不少人和我反映你的小問題了,但是我都幫你壓下來。”


    祝山用指關節輕輕地點了點桌子,表情卻十分的嚴肅。


    祝山這句話的重點不是小報告,是我幫你。祝山也借此來展示自己的能力。


    太有實力了。


    而崔子綱的重點依舊是小報告。


    有人打小報告,崔子綱還真有點害怕了,他不怕人真刀真槍,就怕有人化身小鬼在自己背後捅刀子。


    有時候往往意思一樣的一句話,經過這些人的嘴,不用掐頭去尾和斷章取義,就能說出不一樣的效果。


    “怎麽玩不過還告狀呢!”崔子綱有苦惱。


    一群小垃圾又準備八大門派圍攻光明頂。


    但是,崔子綱雙手擺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敲擊,一副我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但是我永遠都不會改的模樣。


    說好的馬...說好的共...說好的先..帶後...


    這些我都在做。


    為什麽我一轉頭,你們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著我?


    最後崔子綱越想越氣,還是輕聲辯駁:“少拿點總不會錯的,我們又不需要那麽多錢。”


    他的錢已經夠了,為什麽不把多餘的東西分給別人呢?自己總不能嫌棄錢花不出去和古代的商人一樣,將白花花的銀子埋在地裏。


    流通的貨幣變少了,對自己一點好處沒有。


    祝山繼續點撥:“在天鵝的世界裏,烏鴉是有罪的。你現在不拿,以後想要拿迴來就沒那麽容易了。”


    在祝山看來,這個世界就沒有資本主義和.的區別,所有人都是利己主義。現在給的多了他們就捧著你,以後當你不行了他們就會殺了虛弱的你,從你身上扯下最後一塊肉。


    再說了現在都不講馬列了,隻說.


    崔子綱搖搖頭覺得自己和祝山真的尿不到一個壺裏麵。


    他承認自己現在理想化了,但是以前他也是一個實打實的奴隸主,不壓榨員工他哪裏來的資本幹架。


    資本從來到這個世界上起,每個毛孔都帶著血和肮髒的東西。


    原始積累必定是帶著血的。


    但是他現在是一個好人了。


    除了他,現在多的是一群又兇又醜的山魈。那些人之所以打他的小報告,不就是想看他無兒無女,死後可以輕易的拿走他的產業嗎?


    崔子綱現在分出去的錢,對那些準備分蛋糕的人來說,就是分他們的錢。


    崔子綱也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這麽菜,卻能這麽自信。


    並且糟老頭子也壞的很。


    崔子綱在心裏不停地吐槽這個將烏鴉說成天鵝,將天鵝說成烏鴉的老人。


    自己的公司和工廠賺的少了,他們就會說自己虧本了,但是真的到了最後,他們拿走的那一部分和以前是一個樣的。


    原本每年有一百萬的收益,老板拿一半。


    如今整體的經濟效益大幅降低,驟降至八十萬。盡管如此,這些老板拿走的仍然是一百萬的一半。


    那麽剩下的人隻能分剩下的三十萬。


    精明的老板,總是想方設法地從各個環節克扣一些、裁減一些員工以節省開支,同時又通過讓員工加班加點工作來彌補那部分被削減掉的效益。


    就這樣,即便總體收益減少了二十萬,老板最終依然能夠穩穩當當地坐擁五十萬的收益,並且還能維持著表麵上的皆大歡喜局麵。


    崔子綱喃喃自語:“總不能讓工人給你補吧,廠子又不是工人的財產。”


    “好了找你來不是要說這種東西....”說著祝山看了眼坐在一邊的祝丹青。


    崔子綱順著祝山的視線看過去,立馬就應激了,於是點頭答應。


    “好的好的,咱們聊一下給長城貼瓷磚這件事,或給珠穆朗瑪峰修電梯,或者也許我們可以談論一下給故宮修房頂,反正人民的精神文明建設一定要跟上。”


    祝丹青的眼神聚焦在崔子綱身上。


    “這說話毫無邏輯、顛三倒四的風格怎會如此熟悉?”


    此時,一旁的祝山眉頭微皺,流露出些許無奈之色。他輕輕搖了搖頭:“你所說的這些事情,咱們還是留待日後再慢慢詳談吧……”


    顯然,祝山已經等不了了,他要談正事了。


    然而,崔子綱又豈會輕易罷休呢?隻見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哭!


    哭也算時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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