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禮無奈的將遊戲機關機,放進了收納盒裏麵。然後身體前傾雙手交叉,大拇指相互摩擦著。一雙眼睛往沒人的那一邊漂移。


    一副心虛的表現。


    祝丹青坐的板正,三分之一的屁股坐在位置上,腰杆子挺的筆直。


    “不好玩你還玩?”祝丹青目視前方,語氣平靜地開口說道。


    此時,周圍已經沒有其他人關注著他們,祝丹青扭過頭,目光緊緊盯著崔禮,試圖透過他的表情洞察他內心的想法。她好奇地想知道,此刻的崔禮究竟是心虛還是淡漠呢?


    “人有時候就是這麽矛盾,不好玩非要去玩。”崔禮輕聲自語道。


    “嗤~”祝丹青嘴角微微上揚,你這是在點我嗎?


    露出一絲苦笑,看著崔禮:“你是不是還想說,不合適這個遊戲還非要去試一試?”她的聲音帶著些許調侃和無奈。


    可不是嗎?崔禮承認自己是有那麽一點手殘,他已經不是十八歲的少年了,這幾年已經老了,打遊戲明顯力不從心。


    技能經常銜接不上閃現。


    崔禮輕輕搖了搖頭:“最好不要試。”


    他的迴答簡潔而堅定,仿佛早已深思熟慮過。


    兩人說完便陷入了沉默之中。祝丹青雙手抱胸,身體向後靠在座椅上,眼神中透露出沉思的神色。她心中暗自琢磨著崔禮的反應,試圖從中找出更多的線索。


    突然,她再次開口問道:“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崔禮咂吧咂吧嘴巴,心中不禁感歎祝丹青的敏銳洞察力。她竟然能夠從一些細微的跡象中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並迅速聯想到最有可能的原因。麵對祝丹青的質問,崔禮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迴應。


    “還是說你有女朋友了?”


    自己要怎麽迴答呢?自己真的有女朋友了嗎?


    算是吧。


    有些時候麵對祝丹青,崔禮都有種看見大領導虛影的既視感。


    他覺得,要不是因為家裏還有幾個哥哥提前出生占有了zz資源,祝丹青爺爺對的喜歡程度,她一定也有機會進入體製內,或許這樣自己以後就能在電視裏麵看見她了。


    崔禮思索了一陣,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話了,有些時候不迴答就是最好的迴答。


    反正說了祝丹青也一定是不會相信的。這些人都是出了名的倔。


    祝丹青見崔禮不說話,內心氣鼓鼓的,自己好不容易再一次板起臉,他卻軟硬不吃,幹脆不理自己了。讓自己的怒火和質問無處宣泄。


    “不說話就是默認是嗎?”祝丹青生氣地問道。


    “......”崔禮繼續裝死。


    祝丹青也無話可說了:“......”她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奈,仿佛自己打開了火控雷達,卻發現敵機就在眼前,隻能默默選擇用機炮突突。


    這種無力感讓她感到沮喪。


    祝丹青覺得自己繼續板著臉有失體麵,於是她那緊繃的臉終於垮了下來,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你就和我老實交代了好不好。”


    祝丹青將手放在了崔禮的大腿上。


    崔禮就差直接蹦起來了,強忍著克製住蹦起來的衝動,崔禮將手放在了祝丹青的手上歎了口氣:“祝老師,要注意。”


    你這個樣子我不習慣。


    “你又開始刺激我嗎?”祝丹青最受不了的就是崔禮這種畏畏縮縮的態度,她認為自己雖然後麵確實很厲害,但她從來沒有以這個身份對待過崔禮,一直將兩人放在同一個位置上。


    她有些氣惱地說:“小崔禮,你到底為什麽這麽在意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隻知道將目光放在階級差距上,這樣怎麽能成大事呢?


    崔禮聽到這話,知道祝丹青又開始了,總是幻想著不切實際的東西。真是個純正的浪漫主義藝術家。


    崔禮並不打算從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去迴答祝丹青,因為她根本不了解這些東西。


    所以崔禮想和祝丹青談談為什麽她會對自己產生感情,畢竟他們之間甚至連過多的肢體接觸都沒有。


    崔禮看著機場的地毯,手指輕輕轉動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他的眼神深邃而專注,仿佛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問題。


    突然,他開口道:“祝老師,你知道為什麽人永遠不能在饑餓得要死的時候進入超市嗎?”祝丹青一臉茫然,搖搖頭說:“為什麽不能?”崔禮微微一笑,將戒指摘了下來,放在眼前,仔細地看著上麵一道道花紋。


    實際上,這隻是一隻普通的素戒指,上麵的花紋也是多年來積累下的劃痕。他緩緩說道:“因為那時你會拿錯很多東西,拿走很多對你並無實際意義的東西。”


    祝丹青皺起眉頭,還是不太理解。她反駁:“但是我確實需要吃這些東西啊。”


    崔禮點了點頭,繼續解釋道:“但你也確實隻是因為饑餓才去吃。”


    祝丹青陷入了沉思,她覺得自己似乎被崔禮教唆進了一個思維的死胡同裏,不停地在莫比烏斯環般的思緒中打轉。


    的確如此,如果真的餓得快要死了,哪裏還顧得上食物好不好吃呢?


    就像自己在空虛,不知道前路的時候遇見崔禮。和家裏鬧得不愉快的時候遇見崔禮,是她讓自己體會到家該有的溫度。束縛了好幾個小時的時候,又是崔禮將自己解救出來。


    自己對崔禮產生感情一直都是在最需要的時機。


    崔禮接著說:“當你感到絕望時,你會想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東西,但那些並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說完,崔禮準備將戒指重新戴上手指。突然猶豫了一下,將本該戴到食指的戒指,戴到了中指上。


    不習慣,不順眼,不舒服,但是依舊美觀。


    祝丹青凝視著崔禮將戒指換指的動作,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卻又抓不住那絲微妙的啟示。


    說了這麽多,應該就能明白了吧。


    “你是在暗示我什麽嗎?”祝丹青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但內心的波瀾已難以平息。


    “沒有啊。”


    我這個大概是明示。


    崔禮也不去管她,現在自己隻要和寧竹打好關係就好了,更何況現在兩人已經緊密的連接在一起了。


    離職過一次後,寧老板其實對他真的挺好的。


    等這次旅遊結束,自己也要好好幹活報答她,再也不能那麽懶散了。


    崔禮瞬間就開始鬥誌昂揚了,準備做出一番事業。


    說是這麽說,等到時候迴去了,又不一定會這麽做。


    就像小時候給自己打氣假期開始我就要把作業做完,然後玩一個暑假。最後變成了最後一天將作業做完。


    崔禮唿出了一口氣,好像將這幾年的苦難都吐了出去,癱在了座椅上,看著正值一天中最熱烈時刻的陽光照射在對麵的航站樓上,熠熠生輝。


    “但是餓了的時候吃是最爽的,人生就是用後麵的時間排除前麵的錯誤。”祝丹青突然一把拉住了崔禮的手,她的眼睛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她的語氣充滿了決心和勇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我不怕出錯。”這句話如同驚雷般在空氣中迴蕩,讓人心頭一震。


    崔禮驚訝地看著祝丹青,他感受到了她內心深處那股強烈的決心和勇氣。他知道,這並不是一時衝動的決定,而是她經過深思熟慮後的選擇。


    祝丹青繼續說道:“我已經做出過一次出格的選擇了,不介意再做一次更出格的選擇。”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的信念,讓人無法忽視。


    嗯,就是這樣你想明白就好。


    崔禮看著祝丹青,然後崔禮就癱瘓了,石化在了座椅上。


    嘿!你他媽的還真是一個天才!


    緩了好久崔禮重新坐了起來,激動地捶了拳一直豎著耳朵吃瓜的雲霖的肩膀:“給根煙。”


    “哦哦。”雲霖在書包裏麵摸了摸,摸出一包華子,給崔禮抖了一根出來。崔禮接過煙後,卻依然伸著手看著雲霖,似乎還有其他要求。


    “幹嘛呢?”雲霖有些疑惑地看著崔禮。


    隻見崔禮一臉悠閑地抖著腿,嘴裏還叼著一根煙,那模樣仿佛在告訴別人他有多瀟灑。


    “火呢!你小子這麽沒眼力見!”崔禮一邊說著,一邊抖了抖手中的煙,那表情完全不像是一個討煙吃的人該有的樣子。


    也是,這年頭欠債的才是大爺。


    雲霖聽了這話,隻覺得兩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他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是傻逼嗎?火能過安檢嗎?”


    崔禮聽了這話,也意識到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於是尷尬地撓撓頭,將煙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麵聞了聞,以此來慰藉自己對煙草的渴望。


    然而,沒過多久,崔禮又一次朝雲霖伸出了手,眼中充滿了期待。


    “爪子啊!”雲霖覺得自己快要被氣瘋了,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崔禮。


    崔禮卻一臉無辜地看著他,理直氣壯地說:“衛生紙啊!人生解憂無非就那麽幾件事,抽煙、喝酒和拉屎。”


    “低俗!”雲霖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道。


    “你高雅!你清高!”崔禮反唇相譏,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雲霖無奈地在包裏摸索了一陣,終於掏出一小包紙巾。他狠狠地砸在崔禮的手上,隨後低下頭,手指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跳動,似乎是在看股票。


    崔禮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搖頭歎息。他知道,這不過是一場看似熱鬧的鬧劇罷了。


    他忍不住開口說道:“存款利率下調,人們的存款意願自然會降低,這樣一來,市場上流通的貨幣數量就會增加。而國家上調股市,無疑是想吸引更多的資金湧入其中,讓這個泡沫越吹越大。然而……”


    說到這裏,崔禮輕輕拍了拍雲霖的肩膀,抬起頭,指向天空,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地說:“你看看自己頭上有沒有自家的老祖宗,如果沒有,那就別妄想飛升,這些都是別人玩剩下的把戲。”


    聽到這話,雲霖心中有些不服氣。他看著朋友圈裏的朋友們紛紛解套賺錢,心中懊悔不已,為什麽自己當初沒有參與呢?


    再說了哪有這麽恐怖?


    於是,他倔強地說:“那我玩基金總可以了吧。”


    崔禮卻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雲霖,不屑地說:“這和股票有什麽區別?還不是同樣的道理。有錢的人都去玩股票了,隻有窮人才會選擇基金。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學習公司管理吧。”


    然而,雲霖並不甘心,他決定要任性一次,大聲說道:“我才不信!我就是要勇敢地闖進股市。就算這是個圈套,我也要在它下跌之前大賺一筆,向我的老爹證明我自己。”


    他就是不想繼承自己老爹的公司。


    人年輕的時候就是想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崔禮連勸都懶得勸他,隻是聞到手中紙巾有一股濃烈的香味,忍不住低聲嘟囔道:“娘炮。”


    雖然聲音很輕,但還是被雲霖聽到了。


    捏媽的真是一個逆子!


    隻見雲霖的手瞬間緊緊握成拳頭,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但很快又鬆開了。他沒有抬頭看崔禮,而是繼續專注地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紅綠線。


    祝丹青坐在座位上,默默地看著崔禮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歎息。她心想,難道自己真的不明白崔禮的意圖嗎?也許在這種情況下,崔禮一貫的裝傻充愣,倒真是個不錯的應對方式。


    祝丹青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不吃會死啊!吃多了會習慣啊!”


    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反正不管怎麽解釋都說不清,你不願說,我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隻要大家還能繼續愉快地玩耍就行。


    但崔禮並不想這樣,為了賺錢多打幾份工不算什麽,但是和多個人一起交心,崔禮覺得自己應該是做不到的。


    不是很想成為渣男。


    光是應付一個寧竹就已經夠累了,更別說兩個人了。所以他寧願找個地方躲起來,刷刷手機,享受一下獨處的時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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