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阮玉猶如一隻被搶走毛線球的貓咪,已經炸了毛。


    雖然校園路邊的路燈已經打開,但是依舊十分昏暗看不清人臉。不同的是崔禮卻能看見阮玉眼中的憤怒。


    “你什麽態度?”崔筱甜原本臉上掛著的微笑消失無蹤,臉色也由愉悅轉為平淡。


    而崔禮也皺起來眉頭,本來還想客套兩句打個招唿的,現在卻不知道說什麽了。


    對啊!你什麽態度?


    想到這,崔筱甜眉毛微微一挑,扭頭盯著崔禮,仿佛在用眼神無聲地詢問崔禮:“你的情債?”


    莫名其妙的就對我這麽大敵意?是因為我挽著我哥的手臂嗎?


    看到崔禮同樣困惑的模樣,崔筱甜立刻明白了一切,臉色從平淡變得冷峻起來,毫不客氣地對阮玉說道:“我是誰和你有關係嗎?幹你屁事?我脾氣也不好。”


    說著還用力的摟了摟自己哥哥的胳膊。


    不管你是誰,你這次撞到我,你算是撞到真鐵板咯。


    崔筱甜對於將自身不好的那一麵暴露於崔禮以及其他眾人眼前,沒有絲毫的顧慮與忌憚。


    還是那句話,人人皆偏愛老實之人,但同時又都會去欺淩老實之人。即便老實人對所給出的選擇並不滿意,他們往往也隻能無奈地選擇屈服。


    所以你別看我漂漂亮亮的就覺得我好欺負。


    而此時,麵對著崔筱甜的質問,阮玉竟然直接選擇了漠視,仍舊目不轉睛地緊盯著崔禮,滿臉悲憤交加之色,痛心疾首地質問起來。


    “崔禮啊!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在這份工作裏徹底沉淪,喪失了原本的自我,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接著,她又語氣淩厲地補充道:“之前還口口聲聲說不再接納新客戶了,簡直就是個荒唐至極的托詞罷了!”


    為什麽我不可以?


    這番話著實有些過分了,和最初的她比起來,現在的她已經越來越難以理解。


    有時候當我們與某些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時,並不能輕易察覺到她們身上存在的缺陷;然而,一旦彼此間的關係變得親近起來,那些隱藏的瑕疵便會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你的眼前。


    這就是所謂的距離產生美。


    崔禮必須承認,他們確實口頭上深入交流了一次,雖然沒有結尾但崔禮也是承認的。


    但是這不算什麽,在這本書裏卓愛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在這個時代卓愛也已經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麵對阮玉揭自己老底激烈言辭,就連崔禮本人也是始料未及。隻見他的雙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心中暗自思忖著,實在是搞不懂為何阮玉竟會用這般犀利、不留情麵的方式作為開場白。


    失心瘋了?開始破罐子破摔了?


    “你想太多了。”崔禮拉著崔筱甜就要走。


    結果就是被阮玉伸手攔住。


    阮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不甘也有失望:“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為什麽她會挽著你的手臂?崔禮你給我解釋解釋?”她指著崔筱甜,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醋意。


    “嗤。”崔筱恬用鼻音迴應阮玉的質問。


    她已經不高興了。


    季雅趕緊慌張的上前開始打圓場,剛剛她隻是多看了一眼手機,身邊的阮玉就不見了。


    “不要吵架。”她還有些蒙圈,剛剛在遠處路燈不夠亮看不清楚,現在一看崔禮和她身邊的女生倒是蠻有夫妻相的。


    不對,什麽夫妻相,這是妹妹吧?


    她伸手拉了拉阮玉。姐妹,你好像又惹禍了。


    阮玉不理她,繼續說道:“你為什麽老是讓我失望。”


    ......


    祝丹青背著自己的小包包走在去往教室的路上。


    “咦怎麽這麽多人啊?”看見一側教學樓站了幾個人,於是於是她決定換一邊上樓,沒走兩步,好像聽見有人喊崔禮的名字,祝丹青停下了腳步。


    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站著的幾個人。


    好像確實是小崔禮啊!過去看看。


    走到近處果然是崔禮,邊上還站著崔筱甜,對麵的女生她好像也比較眼熟。


    “崔筱甜你跟你哥來上課嗎?”祝丹青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本來還像是占據道德製高點的阮玉聽到祝丹青的聲音先是一愣,開始仔細的打量著對麵的崔禮和崔筱甜。


    哥哥和妹妹?


    原來他們是哥哥和妹妹嗎?


    那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是不是太難聽了?這一刻的阮玉心亂如麻,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她就已經心亂如麻了。


    這下是真的偃旗息鼓了。


    “崔禮你聽我解釋!”阮玉想要解釋。


    崔禮擺擺手,表示無需多言:“我要上課了,下次再說,走吧筱甜。”說完帶著人就走了,沒有絲毫的猶豫。


    季雅看著站在原地的阮玉不由的搖搖頭:“還真是可悲可歎啊!”


    還是如此的橫衝直撞,還是沒有吸取一點教訓。現在滿意了吧。


    “我就說你太衝動了吧。”季雅想不通,為什麽就是不肯做好判斷再下判斷。


    話說我買給你的書你到底看沒看?一次兩次的不吸取教訓。


    阮玉站在原地,望著崔禮與崔筱甜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隻有深深的絕望。她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衝動與失態,不僅沒能解決問題,反而可能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


    “為什麽自己老是這樣啊!我明明真的很喜歡崔禮的!我一直小心翼翼的!”


    季雅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小心翼翼的犯了很多錯?”


    真的是什麽話都往外說了,雖然不知道所謂的工作到底是什麽,但還是看樣子無外乎就是陪咯。


    這次你罵的真髒啊!


    最後季雅也隻能默默摟著阮玉的肩膀往寢室走,就這狀態還去自習室自習什麽?迴去洗洗睡覺得了。


    走在樓梯上,祝丹青沒問剛才什麽情況她能感受到怪異的氣氛,隻是牽著崔筱甜的手問道:“筱甜,啥時候出院的啊?也不知道和我說一聲。”


    “今天才出的院。”


    “這樣啊,才出院就出來玩啊。”祝丹青憐愛的摸了摸崔筱甜的腦袋。“崔禮這家夥也太不負責了。”


    冤枉啊清湯大佬爺!是她自己要來的!


    崔筱甜說假話都開始不打草稿了:“我喜歡祝姨嘛,聽到我哥是來上祝姨的課,我快馬加鞭的就出院了。”


    “嘴真甜!”


    祝丹青捂嘴偷笑,小嘴真的和抹了蜜一樣甜,不像崔禮就知道氣自己,明知道自己想聽好話但是就是不鬆口。


    想到這裏,祝丹青就狠狠地剜了一眼若無其事的崔禮。


    走在前麵的崔禮隻覺得脖子後麵涼颼颼的。


    朝四周一看啥也沒有。


    壞了,常言道不能隨意轉頭,說不定自己肩頭的三把火已經熄滅的一把,得快點到陽氣比較足的教室睡一覺,補一補陽氣。


    崔禮每次看完鬼片就告訴自己,隻要睡著了和躲在被窩裏,鬼就傷害不了你。


    到了教室門口三人分成了兩撥,祝丹青和崔筱甜走的前門,崔禮走的後門。


    兩個美女一起走進教室,瞬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三星五費也不追了,就呆呆的看著。


    可以掛機的某遊戲這次直接上大分。


    真養眼啊!


    “這裏這裏!”雲霖看見崔禮來了,開心的揮了揮手,他已經提前用紙巾占好位置了。


    崔禮於是就走到雲霖身邊朝崔筱甜揮揮手:“這裏這裏!這是我的好哥們雲霖。”


    雲霖隔著崔禮看了看崔筱甜:“喲嗬!怎麽舍得把妹妹帶出來啊?”


    “你好我叫崔筱甜,你居然能夠猜到我是我哥的妹妹。”崔筱甜的語氣中帶著認可。顯然剛剛阮玉莫名其妙的衝撞,讓崔筱甜很不爽。


    “這不是明擺著嗎?隻要不是傻子,第一眼就能看出你們兩個人像啦。”其實是雲霖偷偷的在崔禮手機上看過照片。


    這話聽得兩兄妹嘴角直抽抽,至少這世界還是有長眼睛的人的。


    雲霖也不知道自己隔空diss了一下某人。


    但是雲霖說的確實沒錯,兩兄妹確實長的很像,並不是一模一樣的像,而是兩個人站在一起就有種一個畫風的感覺。


    一看就是出自一個畫師。


    崔筱甜甜甜一笑:“還是謝謝你的認可。”


    “哎,晚上出去搓一頓啊?我請筱甜吃飯!”雲霖發出邀請。


    崔禮想著自己接下來幾天不在,寧竹那邊需要多上幾次班才能對得起自己的工資,於是說道:“我想了想,我大概還有事情,改天吧。”


    “沒事,你忙你的我和秀秀帶著筱甜玩。”


    崔禮揮揮手拒絕了:“孩子剛出院,少折騰她了,下次換個時間點再說吧。”


    “行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要上課了。”崔筱恬說完挺直腰杆著,雙手疊在胸前,一眨不眨的看著祝丹青在上麵講西方油畫史。


    十分鍾後。


    崔筱甜彎著腰趴在桌子上,兩隻胳膊變成了舒適的枕頭,腦袋乖巧的枕在上麵,唿吸綿密而悠長。


    真好睡覺啊!


    站在講台上的祝丹青本來以為崔筱恬是真的來聽自己講課的,但是看見她趴在桌上安然入睡的模樣就知道,小姑娘是在欺騙自己感情。


    居然一上課就睡覺!你們無緣油畫之神的祝福。


    外麵多少人想聽我講課都聽不到呢!


    看不慣,必須阻止!


    “咳咳!後排睡覺的同學醒一醒啊,晚上有的是情時間睡覺,別把睡覺的時間放在我的課堂上。”


    崔筱恬悠悠的睜開眼睛,將吃進嘴裏頭發捋出來。


    張嘴就是一個哈欠。


    “這個課怎麽這難上啊。”崔筱恬撓撓臉,感覺生無可戀。


    “無聊的選修課,浪費時間的水課,目的是培養學生的綜合素質,但是一點效果沒有,懂得都懂,就是換一個名頭給人送錢。”


    “那這不是巧立名目嘛。”


    學生上的不情不願,最後成了一個無情的刷課機器。


    發明學習通的和發明調休的是全種花家最聰明的兩撥人。簡直媲美提出打死一條毒蛇獎勵一盧比的天才。


    目標偏離的一塌糊塗。


    不知道做預案嗎?


    “懂了。”崔筱恬若有所思:“祝姨課時費多少,我讓她補償一下我。”


    倒反天罡!


    “你去吧,我覺得她一定有很多津貼,但是你祝姨兩年沒上班了,手上應該沒什麽錢了。”


    “這麽慘啊!那還是你補償一下我吧。”


    “我沒錢。”


    “小氣鬼。”


    雲霖剛開始還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味,忽的就意識到什麽:“等下咋滴你們認識老師啊。”


    崔筱甜點點頭:“對啊。祝姨以前還來病房看過我呢。”


    雲霖聽完,雙眼微眯開始打量起崔禮,你個小逼崽子,這幾年混的真開啊!


    記一筆,以後說不定有用。


    “不睡覺開始說話了是吧?學分還想不想要了?你們這裏麵有很多大四的同學,我就不一一點名了,都大四了還上選修課什麽成分我就不說了,要是還想按時拿到畢業證就好好聽課,學期末我會撈你們的。”


    師傅你別念了,緊箍咒開始疼了。


    崔筱甜捂著耳朵想著早知道就不來了,原來讀大學這麽痛苦。


    熬到下課鈴聲一響,崔筱恬就蹦蹦躂躂的跟在祝丹青屁股後麵走了,很幹脆的就將自己哥哥丟下了。


    雲霖看著遠去的兩人,感慨了一句:“以後有事情別找我。”


    崔禮:“嘿!不夠哥們。”


    雲霖:“嘿!不夠仗義,你以後的賬我肯定是幫你平不了了。我要是幫你平賬說不定我就要被人拉去打生樁。”


    崔禮立馬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你家幹工地的,真有這種事?”


    “有啊,幾十年前吧,就和工人說掉了一塊手表在下麵,撈上來獎勵五萬塊。然後人就沒上來。”


    雲霖壓低了聲音,這種事可不光彩。雖然以前大家都這麽幹。


    “可信嗎?”崔禮不懂建築,但是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真的不算另類的豆腐渣工程嗎?


    雲霖的語氣更加神秘了:“魔都立交橋的柱子上,最後不還是雕了幾條龍上去最後才立起來。”


    雲霖想了想還是補充道:“不可全信,不可不信。”


    信則有不信則無,真要是遇上嘴硬的就讓他去亂葬崗住一晚就老實了。


    “硬吹司聽!再給我講講。”崔禮顯然是被勾起了興趣。


    “啥呀,這玩意不是小時候網絡上最流行的幾個傳說故事嗎?”雲霖覺得這都是天涯上最普通的幾個帖子了,事實上有些人玩的比這還驚悚。


    “你是知道我的,我小時候沒法上網。”


    “我和你說天涯論壇上就有牛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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