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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一片黑暗,身下又潮又硬,身上帶著仿佛被人摔打過的隱痛,讓醒過來的林堇一時之間神智恍惚,不知道自己這是身在何處。她下意識的動了動,想要坐起來,才發現自己雙手竟是被反綁著的,雙腳也被綁在一起,不過相比雙手,捆得比較鬆,如果站起來的話,是能邁開步的那種。


    “林家小子,你終於醒了。好家夥,咱倆是一起中的招,我被丟到這裏之後,不久就醒了,你卻昏迷了一天一夜。你要是再不醒,我都以為你出什麽事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咋咋唿唿的響起。


    躺在地上,林堇迴想發生了什麽事,她之前在狀元樓設宴為即將去呂宋的鄔九宮踐行,結識了隔壁包廂兩名自稱姓“福”的男子,然後大家在一起吃飯,怎麽突然就被綁票了呢?


    雖然福郡王和林堇所在的包廂不隔音,但並沒有發生掌櫃的和店小二所想的聽到彼此談話的事發生,這是因為福郡王和正熙帝進了包廂之後,為了安全,護衛查探包廂,敲打和林堇的包廂挨著的那層木板牆時,發現並不是磚砌的了。


    最開始,正熙帝這邊以為林堇這邊心懷不軌,經掌櫃的說明,明白是一場烏龍,為了表示歉意,順便從林堇和鄔九宮口中打探揚州民情,請他倆吃飯,兩桌變成了一桌。


    她試探著問:“福二先生,是你嗎?我們這是怎麽了?”


    福郡王輕咳了一聲,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那個,那個你是被本……本先生連累的。我家裏兄弟多,又家大業大的,本來為了爭家業,兄弟們就不和,而且我做的事斷了很多人的財路,然後,我被人盯上了,誰知道這麽不湊巧,可能是誤認或其它原因,反正,你和我一起被綁到這來了。”


    在聽福郡王解釋緣由的時候,躺在地上林堇想辦法坐了起來,詫異的發現福郡王五花大綁,被捆在一根柱子上,繩索勒的緊緊的。身上的衣服全都被剝了,胡亂套著一身不怎麽合身的粗布衣服。身上臉上都帶著傷,嘴角還掛著未幹的血跡,形容狼狽。從他嘴角的傷口,以及腳邊的那團帶著血漬的肮髒破布來看,他原本應該是被堵了嘴的,隻是被他不知怎的弄了出來。


    相比福郡王,林堇算是被優待了,雖然被捆著手腳,但並沒有捆在柱子上,也沒堵嘴;盡管身上也是一身不合身的粗布衣裳,但裏衣是她自己的。


    打量完福郡王和自己,林堇開始打量周遭環境:這是一個比較狹窄的空間,大約有七八尺長,六尺左右寬,高不過四尺。這個高度,不要說成人站不直身子,就算是林堇,也隻能低頭彎腰或匍匐而行。


    四壁和上下全都是木的,沒有門窗,頭頂有一排龍眼大小的孔洞,透進微弱的光芒。林堇挪過去,堇將眼睛湊上去看了眼,因為木板厚實,孔洞又小,視野有限的很,隻能看見木板外依舊是木板。幾乎全木質的結構,加上地板和牆壁都在不斷的晃動,很容易判斷出,他們現在是在某條船的艙底中,而且逃出去的幾率非常低。


    林堇看清楚周遭的環境之後有些茫然,她不過是去狀元樓去給琳哥兒買他喜歡吃的千層油糕和翡翠燒麥,然後碰到了在狀元樓吃飯福郡王,被他叫過去,說了幾句話,怎麽就淪落到這個境地了?


    “行了,別想那麽多了,趕緊想辦法解開繩子,逃出去要緊。”福郡王招唿林堇:“你過來幫我把繩子解開,我們趕緊想辦法逃出去,不然,還不知道會被賣到哪裏去呢,要是被賣到那些髒地方,有的你苦頭吃。”


    林堇看了眼綁著福郡王的麻繩,搖頭道:“我們就算解開了繩子也逃不出去。我們現在是在船上,就算我們能出去,你大發神威,把這船上的人都製住了,這麽大的船,我可不會開,所以還是要被他們拿捏在手裏。誰知道船上的人領的是什麽命令,如果看到咱倆有逃跑的跡象,幹脆來個同歸於盡,讓船撞到礁石或岸上,撞得船毀人亡,怎麽辦?”


    “那我們怎麽辦?”作為一個旱鴨子,福郡王仿佛看到船毀之後,船上的人紛紛跳水逃命的場景,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忙問道:“我不會遊泳,林家小子,你會遊泳嗎?”


    “我會,但是在不知道水裏情況的前提下,我能顧好我自己就不錯了,所以,真要出什麽事,你還是別指望我了。”雖然不能逃出去,但是身上的繩索還是要想辦法解開,林堇想了想,坐好,向後一倒,滾了個跟頭,再坐起來時,原先被捆在身後的手,竟不知怎的,到了前麵。然後她也顧不得暴露了,將圖書館裏的美工刀弄了出來,膝蓋並攏,夾緊刀子,開始割手腕上的繩子。


    福郡王看到林堇的動作,忍不住歎道:“哇塞,都說小孩子筋骨柔軟,可是沒想到你都這麽大了,這筋骨還這麽軟。你們林家不是書香之家嗎,怎麽看你這做派,仿佛是練家子似的?”


    對福郡王的注意力跑偏,林堇心中帶著幾分慶幸,正好省得她費口舌解釋美工刀的來曆了。解開身上的繩索之後,林堇伸了一個懶腰,覺得這麽些年的瑜伽沒白練,爬過去給福郡王鬆綁。


    福郡王活動了一下手腕,道:“綁得時間太久,血脈不通,這手都酸麻了。”盡管他年紀比林堇大很多,但是林堇醒來之後鎮定的表現,讓他不由自主的將她當成了主心骨,“小子,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等。不管是等王爺你的手下或我的家人找我們,都需要時間;而且如果我們想自我救濟的話,也要等船靠了岸才行。”林堇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問:“我餓了,有吃的沒?”


    聽了他這話,福郡王指著船艙的一邊說:“喏,那就是我們的飯食在,隻是那些宛如豬食一樣的東西,你可吃得下?”


    順著福郡王的手指林堇看了過去,隻見不遠處,擺著一個瓦罐,瓦罐邊上兩個碗,其中一個碗裏放著兩個顏色怪異的饃饃,其中一個被咬了一口。


    林堇想到她剛醒過來時兩人的樣子,又看了一眼裝水的瓦罐和饃饃,有些詫異的問:“既然給了我們水和食物,說明他們並不想餓死我們,那為什麽還要把我們綁起來?特別是王爺你,就你剛才被綁起來的模樣,很顯然是就算有東西吃也吃不到嘴呀。”


    福郡王被問了臉頓時紅了,幸好船艙裏昏暗,林堇看不出來。他支吾了半晌才道:“那個,那個我剛被抓來時,大鬧了一通,然後惹惱他們,就被他們給捆起來了。原本你也是沒被綁起來,後來他們怕你醒過來也鬧,因此也把你綁起來了。”


    聽了這話,林堇真不知道該該說什麽才好。雖然福郡王是皇室子弟,天潢貴胄,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她不信他會不懂?


    就在林堇在心裏暗暗吐槽福郡王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一事,忙問道:“對了,王爺,你鬧的時候,沒說破你的身份吧?”


    雖然福郡王說他被人給盯上了,但是林堇覺得綁架他的人肯定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不然,他們就算綁架福郡王,也不會把事做得這麽糙,並且這麽對待他。


    福郡王也知道,如果對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還不知道要“享受”什麽樣的待遇呢,甚至連活命的機會都不會有,很是得意的說:“本王還沒那麽傻。”


    看著他滿是傷痕的臉,林堇心中暗道:雖然不傻,也沒聰明哪去。爬到放水和食物的地方,她拿起那個完好無缺的饃饃,一股說不情到底是什麽味道,但是絕對不好聞的刺鼻味道撲麵而來,讓人聞了之後就沒有任何食欲。


    她試探著咬了一口,仿佛鋸末一般粗糲的口感讓人難以下咽。雖然這是她兩輩子以來吃過的最難吃的東西,但是林堇知道,眼下的情形,沒有她挑剔的餘地,為了活下去,必須得吃,所以她強忍著,從瓦罐裏倒了碗水,捏著鼻子,就著水,艱難的將那饃饃一口接一口的吃了下去,喉嚨一陣刺拉拉的疼,嗓子都被劃傷了。


    福郡王看著林堇一麵泛著惡心,一麵吃著饃饃,忍不住道:“至於的嗎?又沒有非逼著你吃,你幹嘛這麽逼自己?”


    林堇喝了一大口水,將嘴裏的東西送了下去,解釋道:“我也知道難吃,可是這東西不管好吃不好吃,至少吃了活命。不然,難不成一直餓著?就算餓著,迴頭他們送來的東西還是這玩意,從我們的待遇來看,不可能因為我們不吃就送大餐給我們,所以,我們就算現在不吃,將來也得吃。既然這樣,早晚都要受這個罪,幹嘛要拖著呢。”


    福郡王想到他嚐的那一口饃饃,惡心的他差點一口吐出來,不甚讚同的搖了搖頭,轉身去了拐角放恭桶的地方小解去了。


    聽到嘩嘩的放水聲,林堇這才注意到他們所處的這個地方有一處拐角,是放恭桶的,想到自己的身份,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真是幸運啊,有這麽方便時可以遮掩的地方,隻要她小心一點,哪怕和福郡王同處一室多日也不會暴露真實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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