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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堇雖然不想考科舉,但既然答應了林如海,說話算話,到了上學的那天,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老老實實的去揚州知府家上學去了。


    隻是雖然在揚州知府家裏任教的這位李先生也是進士出身,但教學水平和賈雨村比起來差著十萬八千裏,而且態度也很有問題。


    才上學沒幾天,林堇就挨了好幾次手板。她挨打並不是她沒答上來先生的問題,或沒做出來文章,而是因為她問了一些四書之外的東西,但也並非這個世間讀書人所認為的雜學,和科舉還是有點關聯的,可李先生答不上來,惱羞成怒,打著“不務正業”的旗號教訓了她好幾次。


    看破了李先生是那種,除了四書之外,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的迂腐書生,而且教她寫八股文的時候,也不解釋為什麽要這麽破題,為什麽這樣寫等等,隻是幹巴巴規定,這樣不行,就得那樣,仿佛做數學題一般,讓林堇這學上的累死了。


    ……


    林堇這學上得累,黛玉則正相反,她在賈府這學上特別輕鬆。


    榮國府裏的三位姑娘讀書的地方在後花園裏收拾出來的兩間房子裏,給她們上課的是一個發白齒搖的積年老儒。


    別看黛玉在進府的時候,賈母問她讀的什麽書,她答:隻剛念了《四書》。其實是謙虛,要知道,她可是能幫林堇寫八股文的,因此四書五經皆通。


    原本她問賈母,姊妹們讀得什麽書?賈母說的那句“讀的什麽書,不過是認得兩個字,不是睜眼的瞎子罷了。”讓她以為賈母推崇“女子無才就是德”那一套,因此後來見寶玉的時候,被寶玉問起讀何書時,忙按照揣測來的賈母心意改口為“隻是些許識幾個字”。


    但等她和三春一起上學之後,黛玉覺得她那天可能猜錯賈母的心思了。外祖母家的這幾位表姊妹讀書,隻怕真如外祖母所說,不過是認得兩個字罷了。因為迎春、探春和惜春都學得太過淺顯,都還處於啟蒙階段。


    迎春雖然是姐姐,都已經上了四年多,快五年的學了,但進度和探春卻是一樣的。她倆已經學完千、三、百,正在聽老師講解《聲律啟蒙》這本書;而惜春則剛剛學完《千字文》,正按照老師的要求背著《三字經》裏麵的“若廣學,懼其繁。但略說,能知原。”這幾句。


    對此,黛玉很是不解,覺得外祖母可是培養出母親那樣詩書風流的人物,怎麽可能不重視讀書呢?隨著她對事情的了解,這才明白,這位老儒是府裏請來教導元春的,三春不過是沾光,跟著一起學習罷了。


    因此,元春在的時候,作為教授的重點對象,這位老儒的心力大部分都放在了她身上,哪怕在早已經確定會被送進宮,給元春作伴的大丫頭抱琴身上,花費的心思都比三春多。這樣一來,他哪裏還顧得上三春他們,所以,她們能學成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以黛玉的水平,跟三春一起上課,宛如大學生上小學,無聊得很,可不去上學,府裏的同齡人,三春和寶玉都上學去了,她沒了伴,在府裏又沒有其它事,不免有些無趣,因此想了想,她將林堇給她的數算書拿到了課堂上,學了起來。


    不是她不想拿四書五經之類的書籍,實在是她擔心她拿到課堂上之後,被三春看到之後,覺得她書讀得比她們多,有炫耀,甚至壓她們一頭之嫌;而拿數算書,則沒有這方麵的顧慮,因為黛玉的術數正處於剛啟蒙階段,隻有小學二三年紀的水平。


    黛玉帶數算書上學堂,可謂是歪打正著,因為她要是拿四書五經來學堂,遇到不懂的向賈家請來教三春的這位老儒,說不得能把這位老儒逼得辭了館。


    別看這位先生被冠以“老儒”的稱號,其實他連個秀才都不是,隻是一個屢試不第的老童生,不過因為和族學裏的賈代儒曾經是同年,關係不錯,因為這層瓜葛,被賈代儒舉薦進府教三春讀書。


    礙於男女大防,在找不到合適的女先生的情況下,元春又是早早就被確定要送入宮的,決定了教她讀書識字的如果是男子,必須是上了年紀的老人。當家做主的王夫人出身的王家根本不讓女孩子讀書識字,所以,王夫人對教導元春學問的老師學問並沒有太高要求,見這位老儒年紀合適,也沒說讓人打聽一下學問如何,就非常幹脆的答應讓其入府做館了。


    ……


    散了學,黛玉沒用伺候的人,親自收拾好學習用具,裝進書袋,雪雁擠走春纖,上前將書袋背起。


    惜春看到她要走,忙將自己那一攤丟給她的丫頭入畫,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她跟前,笑問道:“林姐姐,你一會兒可是迴房?”


    黛玉“嗯”了一聲。


    惜春歡唿一聲,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笑道:“太好了。林姐姐,前天我在你那看的書還沒看完,我想接著看完了。偏昨天我去找你,你沒在,你房裏的丫頭又不敢做主,害得我隻能再等一天。你是不知道,我這一天,因為那本沒看完的書,心中抓撓抓撓的,飯也沒好生吃,覺也沒睡好。”


    探春聽了這話,插口問道:“什麽好書,讓你這麽入迷?”


    惜春怕探春知道了,和她搶,對她做了個鬼臉,道:“不告訴你。”


    黛玉看了一旁慢吞吞的迎春一眼,招唿道:“二姐姐,三妹妹,我那裏還收到家裏送來的一些東西,裏麵有一些比較新奇的吃食,你們要不要嚐一嚐?”


    坐在黛玉的屋子裏,雨鷗將一個裝著四種來自國外的幹果,炭燒腰果、鹽焗扁桃仁、原味開心果、奶油小核桃,前兩種是直接剝開的果仁,後兩種則帶著外殼的八寶攢盒擺在桌子上。


    紫鵑跟在後麵,端著一個荷葉邊姓托盤,將裝在雨過天晴瓷碗裏的茶水分別放在幾位姑娘跟前。


    探春伸手拿了一個小核桃在手,看了看,道:“這東西是什麽,看著和香榧子很相似?”


    “三姑娘,這可不是香榧子,隻是外形相似罷了。”雨鷗向大家介紹完四種幹果的名字,補充道:“這幾種幹果都不是我們大覃的,都是來自海外。


    腰果和開心果這兩種幹果的味道別具一格,而扁桃仁和這個小核桃,則是因為味道和我們國家的桃仁以及核桃味道差不多,才起了這個名字。但扁桃仁的仁更大更厚實,而這個小核桃和我們大覃本土的核桃比起來,皮更薄,輕輕一捏就能捏開。”


    迎春和探春感興趣的嚐了起來,惜春則向黛玉索要她前天沒看完的書,並抱怨道:“林姐姐你也太小氣了,我都和你保證了,那書,絕對絕對是拿走時什麽樣,還迴來時就什麽樣,不會有一點汙漬和折痕之類的東西,偏你怎麽都不肯鬆口。”


    黛玉一麵命雨鷗去將書拿來,一麵解釋:“真不是我小氣,這書不是我的,是我大弟的。當日我好說歹說,才從我堇弟那裏借來,偏偏沒看完就要進京,我沒經他允許,就偷偷把這書給帶來了。後來,他為這,專門寫了足有一張紙的信向我抱怨,再三叮囑我,讓我必須原樣還他。所以,你要看,就隻能在這看,免得出了差錯,我無法向堇弟交代。”


    林堇覺得黛玉之所以體弱多病,除了身體本身不好之外,還因為身處深閨心氣鬱結,耗神愁思,兩下交雜,衝撞得身子更孱弱,豈不聞“笑一笑,十年少”。所以,一直教導黛玉要保持心境闊朗,物喜己悲不縈於心。


    但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畢竟,這個時代的大家閨秀,想頻繁出門,不容易,因此她就從圖書館裏找了一些地理圖誌,各地風俗,誌怪風土,笑話廣林之類的書籍給黛玉看。這些書都是她從圖書館裏找出來之後,經過刪減,然後拿圖書館裏的彩打複印機複印出來的。


    當林堇第一次拿《動物世界》這樣的書籍通過複印機複印好了,準備拿給黛玉看時,發現複印機裏的消耗掉的油墨經過二十四小時之後又恢複了,可謂是又驚又喜。


    早知道複印機裏的油墨屬於消耗掉了之後能夠恢複的東西,之前拿出去的那些術數書,她何必費勁巴力的抄寫呀?將自己累得半死不說,而且還花了不少時間,簡直是自找罪受。


    知道了油墨屬於永不會消耗光的物品之後,有一段時間林堇簡直放飛了自我,將圖書館裏一些雜七雜八,諸如世界花卉介紹、世界動物介紹,漫畫、小人書、……仗著那些不符合這個時代的書籍受限,拿不出來,把一些覺得有趣又能增長見聞,又不會泄露她身份以及穿越前的世界的書籍複印出來不少,並拿出來和黛玉看。


    黛玉看了之後,果然愛不釋手,因此,那些傷春悲秋的詩詞歌賦被她冷落了不少,而這些新奇有趣,又有意思的書,開拓了她的視野,讓她的心境開朗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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